close

 

「反正我要做的事情,你們應該沒有意見吧?」
 
「請問我們應該怎麼提供協助呢?皇宮的結界十分難撼動,這件事應該不太容易……」
 
優利安露希沒辦法想像羅緋口中的計畫要如何實行,雖然他說得好像去逛街一樣簡單,但那明明是個十分可怕的毀滅性行動。
 
「我會在白天帶著我的人去皇城,冰封皇城的計畫就交給北界處理。這些事情大人來做就好了,你們小孩子乖乖在一旁看吧。」
 
聽他要全權負責最困難的部分,他們實在不知該敬佩還是懷疑,這時辛斯特開口問了個問題。
 
「羅緋,你覺得……實際進行之前,要不要再和諾菲溝通一次?」
 
「不需要。」
 
羅緋想也不想就直接做出回答。
 
「妳以為誰可以去和她溝通這件事?妳嗎?妳講的話她要是聽得進去,她就不是諾菲了。」
 
「那你呢?你嘗試過和她溝通嗎?」
 
「我跟她有什麼好溝通的?溝通失敗後她會產生警覺心,我們的行動就會更加困難。溝通成功可以啟動機關,直接攻擊皇城也可以啟動機關,那我們為什麼要跟她溝通?毀滅皇城明明比較簡單!」
 
羅緋以煩躁的語氣拒絕了辛斯特的提議,至於毀滅皇城比較簡單,這句話讓皇城的人聽到真不知做何感想。
 
「那你要我們怎麼掩護?」
 
既然提議被否定,辛斯特便直接詢問了別的事情。
 
「依照你們的說法,諾菲有很高的機率還不知道被她關進地牢的威脅已經逃出來的事,所以你們白天最好都別被發現。能戰鬥的到時候來守陣,辛斯特妳就直接進宮去吧,看是要探望兒子還是找諾菲敘舊都可以,有妳在她一定不會注意我在做什麼壞事。」
 
和毀滅皇城比起來,這應該是相對輕鬆的工作,辛斯特則點了點頭,平靜地做出結論。
 
「也就是說,你失敗的話我就會被困在皇城裡出不來了。這是個必須完全相信你的計劃,對吧?」
 
「講得好像我不太能信任的樣子,妳是不是搞錯什麼啦?這個世界上比我更可靠的盟友根本是不存在的,如果我也會失敗,代表終結夜晚這件事情誰都辦不到,你們有辦法就自己做啊?或許你們可以跟諾菲比賽誰比較晚死,再去跟她的繼任者談判呢。」
 
只要事情不順著自己的心意,或是遭受合作對象質疑,羅緋就會擺出強硬且具攻擊性的態度。簡單來說他根本不是來談判的,他只是要別人聽從他的安排而已。
 
「羅緋,如果我們拒絕你,你會怎麼做?」
 
即便如此,辛斯特還是敢在他面前提到「拒絕」這個詞,羅緋則因為她的問題而笑了。
 
「我會在心裡鄙視你們的愚蠢,然後自己去完成我要做的事。雖然我無法跨越白天與黑夜啟動機關,但在我收祭諾菲將鑰匙帶來授予你們出入許可的時候,你們總不會拒絕去皇宮完成剩下那點小事吧?」
 
話說到這裡,他的意思已經十分明確。無論他們參不參與行動,羅緋都會去攻下皇城。對他來說,有沒有他們的協助,在毀滅皇城這件事上根本無關緊要。
 
「所以你確定夜晚的自己會配合你的計劃?他為什麼同意終結夜晚異相?」
 
辛斯特自己原本就站在魔力之霧不該存在的立場,而她也想了解羅緋這樣選擇的原因。明白自己必須做出解釋後,羅緋搬出了早已想好的說法。
 
「聽說我女兒每天晚上都會去撞世界裂口自殺,夜晚的我大概再也看不下去了,妳一定能夠理解吧?辛斯特。」
 
他沒有將鈺璟的事情說出來,只因那個部分需要解釋太多,而且辛斯特未必會接受世界是假的這件事。不如直接瞞著比較省麻煩。
 
事實上,他說出來的理由也是原因之一。從夜晚的自己那裡得知這種消息,對他來說十分難受。這是他第二次感受到如此沉痛的挫敗,而多年前的那一次,他已經不想回憶。
 
他不知道該拿自己的女兒怎麼辦。阻止女兒和身分不適當的人在一起,是任何一個封地王都會做的事,他只是沒料到女兒喜歡的那個人會死──
 
不,重點應該是,在那個人死了以後,他什麼也沒有做。
 
而現在想要再做些什麼,是否也來不及了呢?
 
「你需要幾天的時間準備?」
 
「三天就夠了。白天我先在城外準備,晚上才進去。最好她白天都沒有發現我在城外做的事,晚上發現就來不及了。我會用一些魔法隱藏我的部下,被發現的機率應該不高。」
 
談到這裡,辛斯特終於首肯了這次的合作。
 
「我明白了。那麼我白天就會進宮,決定好哪一天再通知我們吧。」
 
「沒問題。」
 
羅緋笑著答應下來,接著又看向優利安露希等人。
 
「我記得你們之中有三個人可以戰鬥,既然到時候要替我守陣,就先和我回北界去吧。」
 
對於這個提議,溯寧顯然求之不得,優利安露希和黎艾卻略感遲疑。
 
「去北界?可是,這樣不是很容易撞到那個女人……」
 
「妳怕她做什麼?」
 
羅緋看著優利安露希,淡淡地說了下去。
 
「就算她發現你們,也不能阻止我們的行動。或許妳是個例外,所以她可以對妳動武,但她無法真正殺死妳,又不能動其他人,既然如此──妳怕什麼?」
 
優利安露希被他說得愣了愣。
 
他們先前對少女的忌憚,的確源於未知。「不知道她會做什麼」、「不知道她是不是連這些事情也辦得到」,他們的恐懼因此而生。然而羅緋已經向他們言明少女所受的限制以及真正能做的事,那麼他們原先的畏懼根本不值一提。
 
其實從一開始她就不怕她,只是憎惡少女以齊斯克的名義遊走於這個世界,又擔憂少女傷害無辜被捲入的同伴。羅緋的話語使她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於是她點了點頭。
 
她確實遲早必須面對。
 
 
 

arrow
arrow
    全站熱搜

    水泉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