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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現在，杳愔都還沒有回來。

當初說很快就回來又改口，果然是因為事情沒有辦法很快就結束的。不過，安帝優斯也不排除對活了上萬年的神使來說，所謂的很快其實是五年十年的可能。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真的是讓人無言以對，雖然回不回來也沒有太大的差別，但身邊少了一個人，多少還是會覺得有點怪怪的。

本來一直任性逃避魔皇職責的安帝優斯，在修爾納病倒後，總算「良心發現」開始接觸政務了，雖然先前他看過不少公文範本──也意外損毀過不少──但實際接觸上畢竟沒有經驗，概念還不足，在不希望打擾修爾納休息的情況下，能夠請益的對象也就是他那另外兩個哥哥了。

「我只負責軍務……」

西維赫英俊的臉上在聽了安帝優斯的問題後浮現了幾分困擾，而他的回答讓安帝優斯不太明白。

「可是，九哥給七皇兄你的公文裡面好像……咳，好像有不少東西啊？」

當初說好只請西維赫幫忙處理軍務，是修爾納自己後來硬是給人家用各種牽強的理由塞了一堆額外的工作，在這裡攤明直接說出「好像有很多不是軍務的東西」，也太尷尬了點，安帝優斯只得中途改口，換成含糊些的說法。

「那些……」

西維赫的眼神飄移往角落非常成功地融入房間背景、讓人察覺不到他存在的彌西南。

也就是說，儘管修爾納塞了一堆雜七雜八的東西過來，西維赫還是只由其中抽取軍務的部份負責，其他通通交給彌西南處理就是了，安帝優斯明白了。

「十皇兄……」

當安帝優斯出聲呼喚後，彌西南一面進行手中的工作，一面朝他看過來。

那眼神中的訊息不是「有事？」而是「請說你沒事」……真的很不友善。

安帝優斯拿著手中有疑問的公文，一時也不知道是過去好還是不過去好。

「……末離，教教他吧。」

西維赫幫著說了一句話，安帝優斯這才注意到他在稱呼彌西南的時候，喊的是他的中間名。

「是。」

彌西南半垂下眼皮，機械化地應了一聲。

「你們要到別的地方去談還是在這裡談？」

「在這裡談就好。」

安帝優斯幾乎不需要思考就回答了。

到別的地方去談？開什麼玩笑。跟彌西南獨處這種事情，用想的就覺得很恐怖，說不出什麼原因，他也不會散發太明顯的敵意，但一直以來彌西南就是給他一種危險的恐怖感，安帝優斯不想招惹他，亦不想更近更清晰地感受那種感覺。

相較之下，西維赫雖然跟他不算熟，也沒有多親近，但至少還像個正常人，有他在旁邊總覺得比較安心一點，而且彌西南只聽他的，有必要的時候可能還是要請他幫忙的。

於是，安帝優斯便抱著公文到彌西南的桌前準備請教。彌西南雖然答應指導他，卻依然十分冷漠。

所有的問答，他說的話大概都不會超過十個字，說話的聲音也極為空洞平板，安帝優斯甚至有種他彷彿很想說「不要問了，東西留下來我處理」的錯覺。

應該只是錯覺吧？

「謝謝，大概就是這些，我懂了。」

該有的道謝還是要說的，彌西南對他的謝意顯然不怎麼感興趣。

「只是命令而已。」

……基於七皇兄的話才教我的，所以不必道謝的意思嗎？

「不要把我說的話都當成是命令……」

西維赫略帶僵硬地說，看起來似乎很介意。

「是。」

彌西南柔順地回答。但這樣不就又當成是命令了嗎？好像在繞圈圈的感覺。

「……」

西維赫大概也察覺了這一點，因而無言了。只是他說的那句話，不管回答什麼都不對吧。

「問完了就回去吧……」

「嗯，你們也辛苦了……」

看西維赫一副疲倦的樣子，安帝優斯很識相地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