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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真正的實力是什麼階級啊?」
 
兩人好歹懂得察言觀色,見他臉色不對,立刻就轉移了話題。
 
「說了你們也不會信。」
 
有了前幾天的經驗,他已經深切明白,說出看起來與表面不符的事,陌生人是很難輕易相信的。
 
「別、別這麼說嘛,昨天我們懷疑你,是因為你隱藏實力,畢竟你掛的是白色流蘇啊!」
 
月退心想,雖然對方這樣解釋,但在他們心裡,自己的流蘇階級恐怕也不太高階。
 
如果他們知道他可以拿純黑色流蘇,就不會用這麼隨意的態度和他說話了,即使現在大家都落難也一樣。所以他還是不打算說實話,以免又產生不愉快的感覺。
 
「沒有測試過,所以我也不知道我是什麼階級?你們覺得看起來像什麼顏色的流蘇呢?」
 
他索性問起他們的想法。然而,兩人不曉得是覺得將人家的實力說低了很沒禮貌,還是內心期盼他強一點,卻又不相信他很強,因而遲遲不敢說出猜測。
 
「我們也看不出來你的實力如何,不過……你應該還游刃有餘吧?明天的獵人多半會更強,你還打得過吧?」
 
在問這個問題的時候,他們可是很緊張的。畢竟他能挺住幾天,意味著他們還能再活多久,即使沒什麼得救的希望,他們還是想繼續活下去。
 
「打得過。」
 
月退想也不想就直接做出回答。如此乾脆的答覆,也讓他們頗感訝異。
 
「連對手都還沒看過,你就知道打得過?」
 
「……」
 
不然你們問這個問題的時候到底想得到什麼答案呢──月退心裡不由得產生這樣的納悶。
 
這場遊戲該怎麼玩下去,他現在稍微肯定了點。
 
那就是當一個受人矚目的獵物。
 
一個不敗的獵物。
 
讓主導決鬥場的人為了找一個能殺死他的獵人而奔波煩惱,或許會是一件有趣的事情吧?
 
只可惜他無法親眼看見。
 
 
 
 
 
 
想要在決鬥場上引人注目,除了一直獲勝,還有一個方法,就是贏得很高調。
 
在隔天又一招殺死獵人後,月退沒有立即返回紅門,而是微微一笑,對場邊的人說出了一句話。
 
「能接我一招以上的獵人,你們沒有嗎?」
 
這個問題不必實際等他們答覆,畢竟只是一句挑釁。他期待決鬥場能積極一點地處理他這個獵物,否則只會白白消耗獵人的數量而已。
 
在他連勝三場後,生活上總算出現了一點變化。他被換到新的牢房,告別了原本的室友。雖然原本的室友一臉失去依靠的模樣,不過他本來就沒有義務一直和他們在一起,離開時自然毫不留戀。
 
新的牢房比原本的大一點,室友們看起來也比原本的強,牢房內則多了一些可以用的設備,不過還是很簡陋。他一被帶過來,裡面的三個人就湊了過來,似乎對他充滿好奇。
 
「你就是最近連勝的那個獵物吧?」
 
「我昨天有看到你的比賽,你到底還保留了多少實力?」
 
「你是怎麼被抓來這裡的啊?」
 
三個人同時發問的情況下,月退不知道該先回答哪一個,只好先發表感想。
 
「你們入境隨俗得真快,居然都跟著喊獵物了啊……」
 
「對喔!都快被他們洗腦了!」
 
「然後……我在旅店睡覺時被迷昏,醒來就在這裡了。」
 
月退交代完自己出現在這裡的原因後,他們三人愣了愣,靠近後壓低聲音又問了一次。
 
「你真的是中招被抓來的?看你的身手不像很好抓的樣子啊。」
 
「我也這麼覺得。但就是被抓來了。」
 
「你……你真的不是蓮宮派來救我們的嗎?這裡沒有別人,不需要隱瞞的……」
 
聽了他們聲音放更低後問出的問題,月退一時之間有點反應不過來。
 
「蓮宮?」
 
在來迴沙之前,月退稍微了解過迴沙的專有名詞。他知道蓮宮是誰的勢力,不過為什麼會在這裡被提及呢?
 
「還真的毫無關連啊?到底會不會有人來救我們……」
 
月退的反應讓對方垂頭喪氣地嘆了口氣,見他們這麼失望,月退忍不住追問。
 
「為什麼你們認為會有人來救我們呢?」
 
「上次的室友是這麼說的啊,他說蓮宮已經注意到決鬥場的事了,霽雨夫人不會坐視不管的,只是還在調查中,他就中計被抓來,也無法跟外界聯繫──」
 
「那個人現在在哪?」
 
「昨天上場後被殺了……」
 
原來一天不只打一場啊?
 
月退又得到了一個情報,雖然一樣是個不怎麼有用的情報。
 
「就算蓮宮要調查決鬥場的事情,也未必會派人進來當獵物啊。進來以後無法跟外界聯絡,又出不去,這樣調查還有什麼意義?」
 
「也對……就算沒派人進來,一定還是有在調查的!不能放棄希望!」
 
對他們來說,相信蓮宮的救援大概是待在這裡的唯一心靈支柱,想著明天或許就能得救,才能繼續撐下去。由於這件事的真假很難判定,所以月退只能問問自己想問的事情。
 
「這麼說來,為什麼是蓮宮在調查,而不是明宮呢?代王和霽雨夫人的責任是怎麼分的?」
 
「代王?代王才不會管大家的死活,只有霽雨夫人才會關心底下的人啦!」
 
聽他這麼說,月退不禁又問了一句。
 
「你們都是新生居民,來迴沙很久了嗎?怎麼好像很了解這裡的樣子?」
 
他問完之後,三人分別說了自己來迴沙的時間,最長的已經待了四年。
 
「能夠在沉月通道還不穩定的時候就自己跑來,你們也挺不容易的嘛。」
 
月退聽完得到這樣的感想,對方則心虛地笑了笑。
 
「只要敢多死幾次,總有一次可以成功抵達迴沙的,對新生居民來說倒也不是那麼難的事啦。」
 
「不過你們為什麼會想跑到迴沙來待著?這裡有什麼地方吸引你們?」
 
「嗯?幻世待久了總是會待膩啊,為了新鮮感,就算這裡比較危險,還是讓人想來闖一闖嘛。況且新生居民的好處就是不怕死,誰曉得居然會遇到這種死了也回不去的狀況……」
 
待久了會膩。月退覺得自己好像沒有思索過這個問題。
 
現在的他一樣是在尋找新鮮感,不過這只是為了轉移注意力,並非活太久所以厭倦一切。儘管他對世界與自己的生命有厭倦感,但他說不清這種厭倦感和他們口中那種是否相同。
 
新生居民可以活很久,如果一直待在同樣的地方,做著相同的事情,十年百年下去,即使是正常人也會膩吧?
 
但如果是做喜歡的事,持續十年百年呢?
 
他在腦內想像了一下那樣的情景,覺得是可以接受的。或許還會覺得有點幸福,希望這樣的時光永遠不要結束。
 
「喂喂,你怎麼突然恍神了?」
 
直到肩膀被搖晃,月退才從想像中清醒過來。
 
「下次恍神的時候就別理我了,離我越遠越好。」
 
「啊?為什麼?」
 
「為了你們好。」
 
月退沒說明得很仔細,而氣氛也讓他們覺得不便追問,這個話題便到此為止。
 
「同一個房間是不是只會有一個人出戰?之前獲勝的必須繼續出戰嗎?」
 
按照室友們話語中的線索,這個牢房裡應該有一個人在決鬥中死亡,那麼其他人還活著的原因,或許是下一個上場的人打敗了獵人。
 
月退只關心自己能否繼續上場。看別人的決鬥,對他來說只是浪費時間罷了。
 
「噢,我們之前的同伴死了以後,獵人沒有繼續挑戰的意思,所以我們還沒上場跟比較強的獵人打過,的確是一個房間一次只會派出一人的樣子。」
 
「那麼可以由我出戰嗎?」
 
他的要求讓他們三人都吃了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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