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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之三 料理練習會
人生需要驚喜。需要許許多多的驚喜。
但是刺激就不必了。
如果所有意料之外的事情都是好事，那麼驚喜的次數，想必會大大提升吧。
「就算我這道菜做壞了也還有別人的撐場面」，抱持著這樣的心情給皇帝陛下做菜就對了──
至於全部的人都做得很難吃該怎麼辦……反正先做好最壞的心理準備，那麼只要比最糟的結果好，就都是驚喜囉。
今早醒來的時候，齊斯克傻了一陣子，同時也懷疑自己腦袋的問題是否越來越嚴重了。
會讓他這樣懷疑的原因是──在他睜開眼睛後，原本還盯著天花板發呆，卻忽然看見眼前的空氣浮現殘缺的文字，並在他搞不清楚狀況的情況下就消失，猶如幻覺一般，也不知是不是誰的惡作劇。
腦袋摔出問題以後，果然還是得去看醫生，不然會越來越嚴重嗎？
雖然他一直不太相信自己從樓梯上摔下來的說法，但現在連幻視都出現，腦袋到底是什麼狀況，似乎真的該重視一下。
剛剛看見的文字，由於殘缺不成句的關係，齊斯克其實看不太懂內容是什麼。因為很在意，他拿出紙筆將剩下的部分寫起來，看著紙張上的字就開始填充拼湊。
長這麼大還在玩填字遊戲，感覺上其實挺無奈的。在沒有任何提示的情況下，填字遊戲從何玩起，也是個問題。
他盯著這缺漏的訊息困惱了一陣子，然後鬼使神差地將前面的缺字處填成自己的名字，再把後面補上某句作夢常常夢到的話，一句完整的話就變魔術般地出現在他面前──
『齊斯克是大笨蛋』。
「……」
齊斯克默默思考是不是自己填錯，不然就真的只能當成惡作劇。但如果是這句話，將之當成作夢的次數多了，醒來還會看到幻覺，好像也有不低的合理性。
這種需要動腦的事情，一般來說他會想找鈺璟商量。可是，這次的問題該怎麼問……
『鈺璟，笨的後面，一般來說會填什麼？』
『就笨蛋啊，最簡單的。』
『好吧，那……你看一下，這句缺了好幾個字的話，你會填成什麼呢？』
『齊斯克是大笨蛋。嗯，你跑來問我這個問題，該不會是要誘導我罵你吧？』
不管怎麼想，他都覺得問這種問題是在打自己的臉。
因為打從心裡不想去看醫生的關係，齊斯克決定還是先觀察幾天再說。
今天的行程與平時不同，目的地是皇宮的第三廚房。之所以會有這樣的行程，則是因為依瑟維安排的企劃。
優利希很快就決定要面對現實了，既然已經接下負責主菜的任務，去廚房練習是必定要進行的，齊斯克自己也得負責甜點的部分，所以會一起跟過去。
甜點要做什麼，齊斯克基本上還沒想好。太過複雜的高級甜點，以他的手藝來說也有難度。在皇帝的餐桌端上普通的蛋糕會不會太失禮，他還得再審慎思索看看。
最近雖然沒再跟鈺璟學術法，但之前鈺璟教他的東西，他每天還是會抽空練一下。無法憑自己的能力看見魔力的軌跡，總是不太方便，看不見就會有種不安定感，七天就找優利希碰一次額頭……感覺也不是辦法。
算起來，那個視覺傳遞的效果其實早就已經失效。是否該跟優利希提起這件事，齊斯克仍在猶豫。
無論如何，準時去優利希那裡報到是當下該做的事。見到人的時候，齊斯克覺得優利希可能昨晚沒睡好，雖然依舊是一絲不苟的穿著儀表，卻看得出幾分疲態。
「那個……你還好嗎？看起來很累的樣子。」
齊斯克想了想，決定開口關心幾句。不過他的關心其實沒什麼意義，因為優利希也只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然後說沒事。
「先進宮，走吧。」
「你決定好要做什麼料理了嗎？」
儘管皇宮廚房的常備食材應該很多，卻也不是什麼都有的。齊斯克隨口問了一句之後，優利希頓時露出困擾的表情。
「我研究食譜研究了很久，實在……看不出來哪一道比較簡單……」
因為昨晚徹夜研究食譜的關係，才會看起來這麼疲憊嗎？齊斯克這麼想著，覺得他答應了就會很認真去做的個性，一定給他自己帶來很大的壓力。
「可是，還沒決定要做什麼料理的話，去廚房做什麼？」
這句話似乎直擊優利希的要害，他僵了半天，才勉強擠出一句話來。
「熟悉一下菜刀怎麼用不行嗎？」
「當然可以。」
為了避免對方下不了台，齊斯克連忙點頭，不敢多說其他的話。
像是「菜刀跟劍不一樣，練一練也不會有什麼靈感」、「真難想像你拿菜刀的樣子」之類的話語，他通通吞掉肚子裡，打算乖乖跟去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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