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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我已經跳CP了,不過這篇的構想是很久以前就想好的,所以......

不過這不是CP文啊這是正常向喔喔喔喔喔喔。

也許會收在卷外吧?



 

傷痕

 

 

 

 

 

他不知道那張笑臉下隱藏著什麼,

 

 

但他知道,犯過的錯與罪,是永遠沒有辦法抹滅的事物。

 

 

 

 

 

 

「恩格萊……

 

推開書房的門後,本欲喊出來的名字因為看見裡面沒人而中斷──那爾西不知道這是第幾次了,也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照理說,身為皇帝的月退應該要待在這裡辦公,如果沒待在這裡,就該是因為當天有公開行程──然而這些在大家眼中理所當然的事情,放在月退身上就變成完全不適用。

 

事實上月退確實也是個常規外的皇帝,異於正常皇帝的成長教育過程、過於強大的武力,以及死過一次的亡者之身,都讓他不可能走上正軌。在大家沒有嚴格要求他做好榜樣的情況下,就會造成他不斷地怠工、曠工,而且每次都是跑去找朋友玩。

 

所謂的朋友就是他在東方城當新生居民時結識的對象。若是一個普通少年皇帝正常長到這個年紀,或許會被近臣勸諫身份與現實的各種問題,但月退雖然是個少年皇帝,其他條件卻一點也不符合,那些問題對他來說根本不是問題,生父艾拉桑因為寵溺而不加管束,頂著義兄名義的伊耶發火也沒效果,那麼別人來管自然更加不會有用,眾人早就看穿了這點,所以皇帝不見的時候,淡定地繼續做自己的事就好。

 

對那爾西來說,自從身體狀況有些起色後,他就可以自己出來找月退,不必被動地等待月退去找他,可是找來找去人卻常常不在,儘管只是巧合,依然會給他一種刻意躲他的感覺。

 

月退不曉得該怎麼跟他相處,他其實也是。月退先前躲了他很久,是因為不知道該怎麼辦,所以逃避,而他沒有逃避的空間,只能觀察月退的態度猜測,又因為沒有溝通而得不到證實。

 

自然而理所當然地走入對方周圍的空間,彷彿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這樣的關係很僵硬,沒有辦法好好處理,所以他也只能放著不管,接受當前的一切。

 

現在的狀況其實已經比一開始好很多了,月退主動來找他的頻率有增加,也沒再一直拖人陪著來,只是他們相處的過程沒多少進步而已。

 

性格與成長過程的迥異,使他們缺乏共同的話題。月退跟他分享偷溜出去玩的事情時,他總是不知道該如何附和他的話語。

 

直接教訓他偷溜出去不好,感覺是在潑他冷水,但要以溫柔的態度回應他所講的事情,他又會覺得自己太過虛偽。

 

原先一直被關在皇宮裡,失去視覺的月退,對自己在外面的世界接觸到的一切都覺得新奇,而月退覺得新奇的事情,很多都是他沒有興趣的,特別是他的話語裡總是范統范統范統,硃砂硃砂硃砂,充斥著那些他不熟又沒什麼好感的人,這樣聊起來要有交集也很難。

 

若要他自己找話題,大概也是問些月退的近況,然後就沉默了。月退認識的人裡面,他跟誰都沒交情,自然也無法將話題扯到其他人身上,增加聊天的內容。他們在一起的時候,能做的事情彷彿只有說話,又基於內心的陰影而言不及義……

 

他覺得這樣的相處,月退自己也沒有很開心。想要多說點什麼或者多找些能做的事情,究竟是不是他一個人的想法,他其實不太確定。

 

就算直率一點說出內心的想法,月退也未必會確實地給他回應。

 

但他還能要求什麼呢?

 

即使是這種不協調的相處,還是好過針鋒相對地直接傷害吧?

 

所以就算感覺壓抑,也沒有關係的。

 

 

 

 

 

相較於那爾西找不到月退的情況,月退則完全不會有找不到人的煩惱。因為那爾西幾乎不會出宮,整天都待在聖西羅宮裡,就算不在書房、不在寢室,也可以在其他角落找到他,這不曉得該算優點還是缺點,但目前為止仍沒有改變的跡象。

 

「那爾西,我在街上看到很多好吃的東西,下次也買一點回來送你?」

 

月退在自主決定一些事情要他接受時,會害怕他拒絕,而在詢問他意見時又會小心翼翼地選擇說詞,像是不想打破如今的平和一般,如履薄冰。

 

「不必了,別浪費錢。」

 

如果他能高高興興地接受,他們的關係或許會好很多。可是對於自己不需要也不想要的東西,他裝不出收到時的喜悅,也認為收了卻用不著很不正確,所以只能拒絕。

 

他想,自己終究只是月退放不下的回憶,終究無法和現在的他成為志同道合的朋友。

 

看見月退臉上一黯,那爾西固然想做點什麼補救,卻想不出來,最後只好硬著頭皮將之前想過的事情問出口。

 

「每次你來找我都只有聊天,有沒有別的想做的事情?」

 

月退像是沒想到他會這麼問,所以睜大了眼睛。過了半晌,正當那爾西覺得造成尷尬而想收回這句話時,月退開口了。

 

「嗯……不然,你唸本書給我聽?就像以前一樣……

 

那爾西在聽到這個要求的時候是錯愕的。現在月退的眼睛看得見,當然沒有找人為他讀書的必要,他認為這件事很多此一舉,但月退那句「像以前一樣」卻讓他無法推拒。

 

他很想說,已經不一樣了,不會跟以前一樣的。也許月退懷念著過去的時光,但那段時光其實不值得懷念。

 

他不會想回到那個時候,而他相信月退也一樣。儘管那時還沒發生某些事情,不過,他們那時都如同生活在地獄裡。

 

「那你去挑一本書吧。」

 

最後他對他這麼說,形同答應了他的要求,月退便興致勃勃地挑書去了,因為以前看不見,書不是那爾西選就是他自己亂抓,現在好不容易可以按照自己的興趣挑本喜歡的,他就挑得格外認真。

 

因為身體說恢復,實際上也仍需多多休息,所以那爾西便坐在床上進行這件事情了。

 

在他唸出書上的文字時,月退安靜地坐在床邊聽,不像以前聽到有興趣的地方就會發問,他現在就只是聽著而已,於是時間久了,將注意力集中在書本上的他眼神就渙散了起來,放下書想拿水時,才發現月退已經趴在床邊睡著。

 

說想聽他唸書,卻又自己睡著,那爾西無奈地嘆氣後,伸手去推人。

 

「別睡在這裡,恩格萊爾……

 

而他的聲音發到一半便被迫止住了,只因為發生了他從來沒想過的狀況。

 

應該正處在睡眠中的月退,忽然間以迅捷猛烈的動作壓倒了他,正面趴在他身側後,左手仍掐在他的脖子上。

 

自月退身上飄散出來的黑白之氣,扭曲了他的視覺,也使他感覺十分難受。他試圖喊醒他,化解他此刻的攻擊性,但他才一發出聲音,掐著他脖子的手便施力收緊,幾乎使他無法呼吸。

 

於是他領悟了一件事。

 

即便睡夢中的月退為心魔所困,也不是胡亂攻擊身邊的人,而是想攻擊「他」。

 

他在夢中想殺死他,用跟他殺害他時一樣的方式。

 

他其實沒有弄錯對象,他想殺的人就是他,所以,他連發出聲音都不能,只因他的聲音會激起月退的反應。

 

在他失明時聽得最熟悉的聲音。來自於他憎恨著,想報復的對象的聲音。

 

認清這點後,那爾西沒再做叫醒月退的嘗試,只盡量以輕柔的動作,扳開月退的手指,移出自己的身體後,隨即離開尚未醒來的月退,走出這個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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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泉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