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退,快到了,璧柔說我們要準備降落了。」
硃砂和范統對於月退在疾駛的鳥背上還可以睡覺這件事都感到十分佩服,在沒有人特別抓住他的情況下,他雖然在睡覺,卻也沒有要掉下去的樣子,這幾乎可說是特殊才能了,整個團體裡,多半也只有他做得到而已。
「咦,我睡著了嗎……」
剛被叫醒的月退,還有點搞不清楚狀況,彷彿不知道身在何處。
「是啊,你是不是太有精神了,之前才清醒那麼久,現在又睡。」 范統的反話持續發作中,在聽多了的習慣下,現在基本上大家都比較能聽得懂他在說什麼了。 「真是不好意思,我不知不覺就睡了……」 月退尷尬地說了這句話後,又補充了一句。 「下次……如果我在身邊有人的時候睡著,還是把我叫醒吧,還好今天作的是比較溫和的夢,你們忘記我說過我睡覺時可能會做出一些無法控制的事情了嗎?尤其又在飛行中,萬一把手插進焦巴的背裡,就太對不起焦巴了……」 「……」 他以歉然的神情和溫和的口吻說出這種話,實在讓人不知道該回答他什麼才好。要是真的發生那種事,他們倒是可以理解為什麼他睡著了還不會摔下鳥……手都插進鳥背裡了,應該也不是那麼容易可以拔出來的吧。 「啊,不過我現在力量被封印,所以應該還好,不會發生那種事情,我差點忘了。」 月退說一說,忽然想起自己能力被封印的事,但是他那「應該」還好的說法,還是讓范統覺得很不能放心。 「至少王血的效力還在吧?插一次你就幫他治療一次,死不了。」 硃砂的發言相當冷血。 「喂,有這樣插了再插,插了又插,一直插個沒完沒了的嗎?你也對這隻鳥壞一點好不好?」 范統臉孔抽搐著說出了這樣的話,他終於良心發現為焦巴說話了。 「可是,王血的治療也有疲乏時間,接受治療後一段時間內重複治療可能會無效耶。更何況我剛救過珞侍還沒幾天,復活一個月只能用一次,期間治療的效力也會有影響的……」 月退也沒立即否認他不會一再犯行,只是略帶困擾地解釋起王血的使用問題,這讓焦巴頭上的寒毛都豎起來了。 「別說這個了啦,我們都要降落了……降落之後,就按照說好的進行喔!我在西方城等你們。」 璧柔不太放心地又叮嚀了一遍,也跟他們再確認了一次西方城的位置,生怕他們迷路到又走回東方城去。 「我們還沒準備好。」 范統要說的應該是「我們已經準備好了」,只是這時候的月退,卻也有點想附和他說錯的話。 「是啊……」 他們所要降落的區域,只要再走個幾區,就可以抵達西方城了。 月退實在無法說自己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事實上他仍覺得有點徬徨無助,彷彿都是因為身邊的友人推著他去作這許許多多的事情,他才會答應行動的。 如果這麼消極的話,不就跟以前一樣了嗎? 他死前告訴自己必須改變,至今又努力了多少呢? 輕輕搖了搖頭後,月退要自己暫時別再想這些會造成壓力的事情。 現在的環境已經不是當初的環境了。順其自然試試看,也許…… 雖然心裡不算堅定,但他還是決定循著這條路走下去了。 不會有問題的。只要大家都在一起。 「哇啊啊啊──!」 「死鳥!誰讓你俯衝著陸的!」 ……應該,就不會有問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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