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如何,他也只能先玩下去,走一步算一步,玩看看再說,緊接著又到了自由活動時間,這次他選了城南街道。
結果這次遇見的是米重。
『唉唷,范統,這麼閒在逛街啊?我正要去打工,要不要一起來賺點外快?你債還沒還清吧?』
有了上次的經驗,范統這次決定選好,然後如願地看到螢幕上的范統說出不,讓他鬆了一口氣。
真是糟糕,又是璧柔又是米重……我要去哪裡才遇得到月退啊?
在煩躁的情況下,他每個場景都點點看,結果遇到音侍、硃砂、違侍、綾侍,甚至矽櫻都遇過了,就是沒有月退,他不由得感到抓狂。
月退呢──月退人在哪裡啊──
下一次的自由活動時間,他索性賭氣選擇不出門,結果,就出現了房間裡的畫面,月退也出現了。
喔喔!月退!
『范統,難得的假日,你不出門嗎?』
在范統還沒能為月退的出現欣喜幾秒的情況下,就因為接下來出現的「你真關心我」和「關你什麼事」這兩個選項而如臨大敵。
糟……這下子到底該選哪個?
他考慮了半天,覺得十分之九的反話機率還是比十分之一說對的機率高很多,於是戰戰兢兢地選了「關你什麼事」。
『關你什麼事。』
十分之一的機率果然就是要在這種時候中的。
啊……靠!范統!你陰我!你這個不成材的傢伙!我跟你誓不兩立──
『對不起……我好像有點多事。』
月退露出了受傷的表情,默默將頭轉了回去。
不是啊!不是啊──
因為搞砸了一次談話機會,范統陷入了懊惱之中。
這遊戲也太奇怪了吧──如果要靠說反話和人達成結局,那根本就不是真心的吧──?嘴巴上說喜歡,心裡卻是不喜歡的啊?遊戲裡的范統也太可憐的吧,辛苦半天卻要看喜歡的對象離自己遠去,然後自己得跟討厭的人在一起,對方還不知道自己討厭他?
他在心裡轉過一堆邏輯性思考後,才覺得認真思考一個戀愛模擬遊戲的邏輯性好像太蠢了點,這才接下去玩。
至少他現在知道在房間裡可以遇到月退了,接下來也順利遇了幾次,可惜選項總是不如人意,不是選錯就是不知道怎麼選,最後……
『范統,我討厭你。』
螢幕上遊戲裡的月退用嫌惡的眼神注視著他。
晴天霹靂。
在范統還處於打擊的震驚中難以平復過來時,遊戲就已經撥放了淒涼的音樂再跑出一個小小的END,宣告著他已經玩完一次的事實。
這算什麼啊──
玩出這個結局的憤怒讓范統差點砸了電腦,雖然時鐘的指針已經指向凌晨一點,但這種情況下他根本不可能睡得著。
我不相信!我不接受這種鳥結果啊!至少讓我有正常說話的能力堂堂正正決勝負吧?
由於難以安心就寢,范統再度點了開始遊戲,又開始了新的一輪。
人應該是可以從經驗中記取教訓然後得以成長的生物,范統也不例外,不過,新接觸的事物要一下子就抓到竅門,畢竟還是有點困難,第二輪范統雖然增加了很多跟月退相處的機會,不過還是被那個說話的詛咒搞得不上不下的,最後月退一個人去流浪的下場。
『范統,我要一個人去旅行了,你自己多保重。』
螢幕上的月退用跟一般朋友道別的語氣與神態說出這句話。然後自然又是接了哀傷的END字樣。
都玩第二輪了,居然還連個片尾曲都沒聽過,范統心裡有著說不出的悲哀。
一定、一定是剛剛有幾個選項沒選好啦!只要運氣好就可以答對了啊!哪個是增加好感度的,有的根本很明顯吧?不管啦!我要再來一次──
范統義無反顧地開啟了第三輪。他完全忘了,他的人生就是缺少運氣這種東西,特別是在接拍連續劇之後。
不過,這次范統的運氣似乎真的比較好。
他選的選項,幾乎都讓螢幕上的范統講出了他想講的話,也如願看到了幾次月退甜美的笑容,當月退用那種近乎撒嬌的親密口吻說話時,即使是一些再普通不過的台詞,范統還是覺得聽得人都飄飄然了起來。
玩著玩著,就這麼走到了結局。
『范統,我有很重要的事情想跟你說。』
螢幕上,月退清澈的眼睛看著他,讓范統為之緊張了起來。
喔喔,終於來了嗎?
『我想了很久……終於認清了我的心意……』
噢噢噢!就是這個!
看著螢幕上月退帶點不好意思的神情,范統當下的感覺實在難以言喻。
『我決定跟璧柔在一起了,你願意給我們祝福嗎?』
……
……什麼?
什麼東西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這是什麼、這是什麼、這是什麼──等一下!我們的感情明明那麼好了啊!我們之間的氣氛明明那麼融洽!你怎麼會毫無預警突然要跟個女人走在一起了?為什麼我玩個遊戲總是璧柔這個女人在攪局!你至少也選硃砂吧──
『你是我一輩子最好的朋友,我跟璧柔結婚的時候,你可以當我們的伴郎嗎?』
范統還處在無法接受現實頭痛到快爆炸的情況,月退就突然拋出好朋友宣言,甚至連要他作伴郎這種話都說出口了,只見螢幕上的范統回以真誠陽光的笑容,絲毫沒有半點陰影地答應,范統真的很想把手穿進螢幕裡把那個傢伙抓出來痛毆一頓。
有被甩加上被耍了的感覺的難道只有我嗎?只有我嗎?只有我嗎──
他簡直不知道現在胸中的感覺應該是滿腔怒火還是被掏空的空虛,總覺得現在的心情有點無力開始第四輪,而這時候,身後床頭的鬧鐘響了起來,讓范統整個人停格了一下。
……
他以慢動作回頭,看了看牆上的時鐘。
不會吧!七點了!
●──!我居然通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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