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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居然會用這樣的態度,彷彿希望哥哥替他想辦法,好挽留這意外之下得到的機會──
 
小紅的紅線真的有解開?該不會還有什麼不該殘留的東西殘留了吧!那爾西,你應該是被綁了紅線之後還沒清醒?
 
『暉侍,我不行了,我覺得那爾西的話讓我快要魂飛魄散,要是真的魂飛魄散,這身體就送你吧,祝你跟范統幸福……』
 
『我腦袋已經快爆炸了,你不要再添亂!』
 
「那爾西……你為什麼會想跟他交往呢?」
 
暉侍覺得一定得問問這個問題,不然他死不瞑目。
 
「……」
 
但不知是太難回答還是不想回答,這次那爾西緊閉著嘴巴。
 
你講不出來吧?你其實講不出來吧?你只是在被錯綁了紅線的時候有種被雷打到正中紅心的感覺,快告訴我是這樣!
 
「那爾西──」
 
「你知道這麼詳細做什麼?我不也沒過問你跟范統的事情?」
 
在他打算再問一次的時候,那爾西不悅地反彈了。
 
『怎麼辦?不能問的話怎麼辦?他為什麼會想跟一個不認識的人交往?他們應該真的不認識吧?』
 
那爾西跟伊耶似乎根本沒接觸過,這也是個問題。就在暉侍思考接著該怎麼發問時,那爾西又開了口,態度顯得有點遲疑。
 
「你只要告訴我到底該怎麼跟人交往就好了……你會幫我吧?」
 
暉侍不曉得體內的修葉蘭有沒有因為這句話而真的魂飛魄散,但他確實因為那爾西接下來的動作而再度當機。
 
猶如擔心他會拒絕一樣,那爾西不太肯定地問完剛剛的話後,隨即揪住了他的袖子。
 
「你說你會站在我這邊的,哥哥。」
 
他腦內核爆了一次,爆完以後大概只剩下范統。修葉蘭的情況或許也差不多。
 
事實證明即便來到這個世界他還是不可能完全放下對弟弟的愛護之心,於是他一把抱住了那爾西,在根本不知道自己會說出什麼的情況下做出了回答。
 
「你不用擔心!要是想交往就交往好了,任何狀況都可以隨時問我,他要是甩了你我就去暗殺他,我一定會站在你這邊的!」
 
「修葉蘭,你放開我!」
 
『等一下!暉侍!放手之前跟我切換!我也要抱啊!你不能這麼奸詐!』
 
一聽到修葉蘭的聲音,暉侍一秒就鬆開了手,讓那爾西掙脫出他的懷抱。
 
『就算你要搶回控制權也來不及了,哈哈哈哈。』
 
『你到底有多討厭我啊!』
 
『一直以來你真的感受不到我對你的滿滿惡意?』
 
『有是有,但是否越來越嚴重了?是我的錯覺嗎?』
 
『不是。恭喜你。』
 
此時那爾西已經退了兩步,像是不習慣身體接觸並且擔心他會再抱一次似的,看起來十分警戒。
 
「既然你已經答應我了,那你多少說一點交往可以做的事?」
 
交往可以做的事情可多了,應該從初級班開始吧?
 
暉侍一面想,一面隨口說了起來。
 
「比方說去對方家裡一起看連續劇啊,你們不是有共同在看的連續劇嗎──」
 
啊。
 
想起先前那爾西主動說要陪他看連續劇的事,暉侍忽然覺得胃部緊縮了一下。原本他還想找小紅問清楚紅線的事,現在他卻開始無法肯定那爾西的態度是否是外力影響的。
 
而那爾西聽了他的提議,看向他的視線頓時充滿了不信任感。
 
「我想起來了……你說過你去他家看連續劇,除此之外什麼都沒做,該不會你們一直都只有在看那部爛片?你看起來很行的樣子但其實也不懂得怎麼跟人交往?」
 
修葉蘭!你跟你弟之間的關係到底有多脆弱!為什麼我只隨便說了一句話他就懷疑我懷疑成這個樣子!
 
『暉侍,我是不知道你跟范統到底有多純情,但這麼悲劇的形象麻煩你替我扭轉一下好嗎?還是你真的完全不行、沒有經驗、不懂得怎麼跟人交往?』
 
『我不會因為你這幾句話而動氣的。無論是經驗還是技巧,我都比你強太多了,只是你這輩子都不會有機會親身體驗而已。』
 
『但你卻只會和他一起看連續劇?』
 
『都沒有身體了,不然還能怎樣?我洗耳恭聽。』
 
雖然他正在和修葉蘭鬥嘴,不過那爾西這邊還是得顧。坦白說,認真的交往建議,他只想說一句未成年不要上床,但這句話說出來很有可能讓他被那爾西揍。
 
「因為每個人的狀況都不一樣,其實我很難跟你說什麼,你要是真的想跟他交往,就等遇到問題再來問我怎麼辦吧。」
 
有問題再來解決,應該是比較簡單的方法,然而從那爾西的表情看來,他顯然覺得這種回答很不負責任。
 
「你是真心想教我的嗎?」
 
「如果你一定要建議……可以先像朋友一樣相處啊。」
 
他說完這句話後,氣氛頓時變得有點微妙。
 
『暉侍,如果我沒誤會的話,那爾西他沒有朋友啦……』
 
糟糕,這算是踩到他的痛處了嗎?是現在沒朋友還是一直都沒朋友?這也太糟糕了啊!
 
「要不然就找一些可以一起做的事,比如說,從一起吃飯開始?」
 
趁那爾西還沒開口,暉侍趕緊添上一句話補救。然而那爾西依舊覺得沒有建設性,索性繞回了前面的話題。
 
「……你還是先告訴我要怎麼解釋告白後跑掉的事吧。」
 
這個問題確實需要解決,但在解決之前,暉侍還有一個問題想問。
 
「你可不可以先告訴我你為什麼跑掉啊?」
 
原本他以為那爾西對伊耶根本一點感覺也沒有,才會難以接受地跑掉、逃避不想面對的狀況,但現在看來好像不是這麼一回事。
 
「事情太不現實了,我需要獨處思考一下,留在那裡我一定只會做出錯誤判斷。」
 
沒想到那爾西倒是回答得很冷靜,聽起來也很合理。
 
「然後你思考了很久,做出來的結論就是可以交往?」
 
暉侍努力穩定住聲音,只因不想刺激那爾西敏感的神經,但他語氣裡隱含的些許排斥沒有藏得很完美,所以那爾西還是挑眉瞪向了他。
 
「你內心是不是反對我們交往啊?伊耶有哪裡不好嗎?」
 
都還沒開始交往胳臂就往外彎了。
 
『暉侍,我覺得經過這麼多刺激以後我的靈魂有勇健一點,應該不會輕易魂飛魄散,但……但那爾西這個問題是怎麼回事?我才想問伊耶有哪裡好呢!他們不是不認識嗎?都還沒開始交往就已經盲目了啊!』
 
『我很想贊同你,但因為個人好惡問題,我決定還是站在那爾西那邊好了。』
 
『你為什麼最近越來越不可愛!』
 
『讓你覺得可愛要做什麼?』
 
「你想多了,我又不認識他,怎麼會覺得他不好?」
 
「……我累了,改天再說吧,有問題我會問你的。」
 
那爾西這麼說,就代表他不想再談下去了,暉侍只能點點頭,無奈地離開。
 
『現在沒事了吧?那就回去找范統,不用等到晚上。』
 
『你怎麼這麼急著回去啊?』
 
『我需要找我的心靈綠洲傾訴這令人震驚的一切,在這裡跟你講話一點也不治癒。』
 
『你嫌我嫌夠了沒啊,我真不知該怎麼說你。』
 
『你可以說我寬以待人,嚴以律己。』
 
『這個冷笑話好難笑。』
 
『反正你要當我急著想回去找范統分享八卦也可以,我要回去就對了,不要阻止我。』
 
因為暉侍堅持,修葉蘭說不過他,只能再度啟程前往范統家。
 
『暉侍,范統會算命對吧?他能不能算算那爾西的戀情是凶是吉?』
 
『你要是想算,我可以問問他。』
 
雖然暉侍看修葉蘭不順眼,但這件事情沒有必要拒絕。
 
『萬一大凶怎麼辦?可以改運嗎?』
 
『大凶就分手啊,改什麼運啊,下一個會更好啦。』
 
『要是那爾西第一次跟人交往就遭遇慘烈的結果,他以後搞不好就不相信愛情了啊!』
 
『要是聽了哥哥的建議依然悽慘,搞不好也不相信親情了吧,啊啊,啊哈哈哈……』
 
於是在他們兩個越聊越絕望的情況下,范統開門的時候看見的是一張充滿絕望的臉。
 
「范統,這下子怎麼辦啊,為什麼那爾西跟伊耶交往會讓事情變得這麼複雜呢?范統──」
 
「等等!你現在是誰啊!先告訴我你是修葉蘭還是暉侍!」
 
一團混亂中,范統大概花了五分鐘才搞懂眼前這一隻是自己的戀人。
 
「你們這麼慢就辦完事情啦?那好,吻回來吧,還是快點討回來比較不安心。」
 
「唔?范統你這麼急啊?」
 
「我們慢點吻,就可以把他趕回去了,現在又不是要借身體約會,有第三者很煩啊。」
 
「說的也是,那麼就──」
 
『你們這些戀愛中的人到底想逼死誰啦!真是夠了!』
 
在心情不佳又被閃光攻擊的情況下,修葉蘭很乾脆地在接吻後就回家去了,顯然也已經忘記要找范統算命的事情。
 
從暉侍口中得到第一手情報後,范統也十分驚愕。不過畢竟不是他弟,驚愕過去後,他就展現出了事不關己的態度。
 
「要算命?那叫修葉蘭拿錢來啊,他以為我算命是要錢的嗎?天下沒有黑吃的晚餐啦。」
 
『呃……但我也很想知道算命的結果耶,難道你也要跟我收錢?』
 
「是你的話當然要錢,不過難得有這個機會當然該讓修葉蘭破財兩下啊!」
 
『你還是可以先算吧?我們只要把結果扣著逼修葉蘭給錢就好啦。』
 
因為暉侍做出了這樣無良的提議,范統想了想覺得有道理,便開始籌備算命的事宜。
 
當斷定出來的結果是大凶的時候,暉侍尖叫了一聲,范統則皺起眉頭要他不用太慌張。
 
『范統!是大凶啊!我怎麼能不慌!』
 
『別擔心啦,搞不好只是跟我上次算自己的事情意思一樣而已,如果是那樣的話,大凶的解釋就沒什麼可怕的了……』
 
『你上次算出來的結果也是大凶?那怎麼解釋?』
 
暉侍問完這個問題後,范統的神色變得相當古怪,好半晌才做出回答。
 
『有絕子絕孫的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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