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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榮妃娘娘流產了!榮妃娘娘流產了!』
 
什麼?上一集才懷孕,這一集就流產了?說起來進宮不到一個月懷的胎流出來會是什麼啊,妳該不會只是生理期來了吧!
 
啊,不過這一幕皇后明明是後頭的背景人物,卻有演出聽見消息竊喜又警覺地收斂的表情,這倒是還挺細緻的,好像值得稱讚一下,但也有可能只是演員的演技好啦。
 
『榮兒!朕的榮兒!是誰對妳下此毒手!』
 
皇上您未免太深情了吧,您可以不要虎軀一震怒吼驚嚇剛流產的孕婦嗎?還有啊流產也是有自然流產的,雖然在宮廷戲裡面這比較不可能就是了……
 
『皇上……臣妾有罪,臣妾保不住您的第一個孩子,臣妾有罪……』
 
啊,我開始腦袋放空了,沒錯,期中考考一整天下來就是需要這種感覺──
 
『榮兒妳別責怪自己!朕一定會查出是誰做的,還妳一個公道!』
 
誰來前情提要一下啊!哪裡說過流產這件事是有人設計的了!還有,拜託不要拍皇帝的特寫,這皇帝一點也不帥、一點也不帥、一點也不帥,而且一點也沒有霸氣啊!不管是月退還是珞侍,人家那些正牌的都比你這個演員好多了,這選角是怎麼回事,男主角不是應該好好選嗎!
 
「范統,你覺得──」
 
「皇帝太帥了還特寫這麼少做什麼啊!」
 
啊──!就算是因為詛咒才會稱讚了他,我也覺得很不高興啊!
 
「你是拿來跟什麼比?如果是跟幻世的比,那這演員也太可憐了吧,我家那爾西的氣勢跟長相哪是凡夫俗子可以媲美的……」
 
你家那爾西不是皇帝!他不是皇帝啊!暉侍你給我醒醒!
 
「為什麼是跟那爾西比啊?」
 
「因為不想跟我爸比。」
 
你爸……!好啦,你爸真的是皇帝,但這跟那爾西是不是皇帝沒有關係啊!
 
「不過看宮鬥連續劇你注意的居然是皇帝?皇帝在這個後宮是最大的配角啊,一般來說不是應該注意那些爭奇鬥艷的女孩子們才對嗎?你怎麼會去關注一個男人呢?」
 
對我來說到底誰這麼倒楣家裡後院有一堆女人在放火確實還挺值得關注的啊,當皇帝的根本都很倒楣吧?想要個孩子還得看女人臉色。
 
『皇上,是娘娘自己摔了一跤才流產的……』
 
什!麼!妳這哪來的宮女不要這麼老實啊,就算是真的妳也不可以說出來好嗎!
 
『是榮兒自己摔的?』
 
『回皇上的話,是娘娘自己摔的呀。』
 
『……朕要回宮了,下次小心點。』
 
啊?
 
What the……這戲怎麼回事啊?一般人會這樣演嗎?別以為我沒看過什麼宮廷劇,寫劇本的人根本在打瞌睡吧!
 
「這部中斷劇是怎麼回事,皇后他就這麼走了?還上次!誰跟你上次!」
 
我是說皇帝啊!我對這個皇帝越來越憤怒了!
 
「這種不按牌理出牌的模式也是這部戲會紅的原因啊,討論度超高的,因為吐槽點實在太多啦。」
 
那你找我一起看這部片是想跟我一起吐槽嗎……?人生太無趣所以很需要吐槽是不是?
 
看戲太認真因而充滿無力感的范統,一時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晚上看了四集連續劇後,差不多又到了睡覺時間,暉侍今天似乎也打定主意要跟他一起睡。因為昨天睡起來沒什麼不愉快的地方,范統就懶得計較這麼多了。
 
「我今天有帶睡衣喔!范統!」
 
好啦好啦,用不著跟我報告。
 
「這麼美好的日子,真不知道還能持續幾天……」
 
怎麼突然間又感傷了起來?你該不會又想趁機提什麼要求了吧?
 
「醜陋的是哪部分啊?」
 
我是說美好。醜陋的部分就不必跟我說了。
 
「幾乎是全部吧?像正常人一樣去上學、面對友善的同學,家裡也沒有煩人的父親,而且……」
 
暉侍頓了一下,接著才看著范統說下去。
 
「而且你也在這裡,你就在我身邊。」
 
范統的「應該是我會錯意」雷達因為這句話所以又啟動了一次,他真不明白怎麼這個晚上需要啟動的頻率這麼高。
 
為什麼你信手捻來都是這種不簡單的話語啊?是你平常都這樣講話的嗎?這是你的慣性講話方式嗎?可是我聽得很不習慣,你說出這種話我到底應該回答什麼,我覺得很困擾啊──
 
「其實我一直覺得你是不得不跟我在一起,因為靈魂在我身上只能和我綁在一塊,所以你有了身體還成天來找我,其實我挺不意外的。」
 
我是說我挺意外的!什麼挺不意外,這反話是在自大什麼啦!
 
「你怎麼會這樣想呢?沒這回事,我待在你身上可舒服得很。」
 
「喔,你待在我身下舒服得很……」
 
這天殺的反話不要再讓我說出這種東西來了!我受不了啦!我要生氣了喔!
 
「這句反話真讓我心情複雜……」
 
怎樣啦!我也覺得心情很複雜啊!你到底要不要繼續說下去,不然我要逃避這個話題了喔!
 
「如果明天醒來就發現是一場夢怎麼辦呢?」
 
聽暉侍又喃喃自語了這麼一句,范統只能開口安慰他。
 
「如果對你來說是一場美夢,曾經有過總比什麼都沒有來得好。」
 
喔?這次反話總算比較賞臉沒再惡搞我了,我該感到高興嗎?
 
「說的也是……」
 
暉侍應了一聲之後似乎若有所思,范統總覺得他還想再說點什麼,但等了半天卻只等到一句「晚安」。
 
……就這樣睡啦?
 
所以你只是想閒聊嗎!果然是我想太多嗎!可惡!
 
范統心裡雖然有點惱羞成怒,但也沒真的很生氣。他總覺得暉侍要是繼續說下去,他搞不好會因為還沒做好心理準備而裝傻混過去。
 
唉,至少明天放假,不必調鬧鐘,可以睡到自然醒,這樣一想心情就有好一點啦。
 
自我調適完心情後,范統關了燈,便跟著睡去。
 
 
 
 
 
 
雖然沒設鬧鐘,但十二點睡的高中生要直接睡到中午的機率還是不高。尤其暉侍本來就習慣早一點起來弄早餐,隔天早上他大概九點就起床了。
 
起床之後他先去刷牙洗臉,接著便坐到床邊思考要不要叫范統起來問他想吃什麼。
 
「范統,早餐你有什麼想吃的東西嗎?」
 
在他出聲詢問後,范統微微睜開了眼睛,似乎還半睡半醒之間,仍有點搞不清楚狀況。
 
「啊?什麼晚餐?」
 
看樣子范統的腦袋還沒正確地理解現在已經是早上的事實,暉侍正打算再問他一次,卻忽然發現自己沒有辦法發出聲音。
 
他的意識正在不斷遠離,像是往內被抽回去一樣,而這種狀況其實靈魂還在范統身上時,他也十分熟悉。
 
不會吧?不會是現在吧?
 
他心裡一方面驚慌,一方面也覺得不捨。修葉蘭的神智一定是甦醒過來了,昏了這麼多天已經比預想中還久,然而無論多久,他都覺得不夠。
 
為什麼不能再多給我一點時間呢?一天半天也好,我還想再──
 
思緒進行到這裡時,他已經完全失去了身體的控制權。
 
修葉蘭眨了眨眼睛,左右看了看,如同搞不懂現在是什麼狀況似的,最後才將視線轉到范統身上。
 
「你是說午餐喔?隨便啦,反正只要有難吃的都可以……」
 
賴床賴了這幾秒後,范統總算想起床了,而在他揉眼睛想坐起來時,卻被修葉蘭按住壓回床上。
 
「范統……」
 
「哇啊啊啊!你做什麼啦!」
 
只能在修葉蘭體內看狀況發生的暉侍也跟著慘叫。
 
哇啊!慢著,范統,這個已經不是我了,你快點發現這件事啦!修葉蘭你想做什麼啊,你不是不認得他嗎!
 
「對,我知道你叫范統,但我為什麼會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你對我做了什麼?為什麼我會有這些奇怪的記憶,你應該曉得吧?」
 
呃?就跟我們猜測過的一樣,修葉蘭醒來會有記憶……但到底是我的記憶,還是我用他的身體活動的記憶?我現在能跟他說話嗎?
 
「暉侍你是在說什──」
 
范統不解地問到一半,這才想到修葉蘭甦醒的可能性,頓時臉色蒼白了起來。
 
 
 
● 范統的事後補述
 
 
 
喔喔喔喔……救命啊!
 
我現在可以理解「你叫破喉嚨也沒有人會來救你」這句話成為真實的時候有多令人驚慌了!是我引狼入室嗎,不要在這種時候變回來,我整個人都清醒了啊!王八蛋!
 
而且那個冷笑話裡還有個叫做「沒有人」的傢伙會破窗而入救人,但現在真的就是沒有人會來救我啊!暉侍你哪裡去了!你怎麼也沒回我身上?難道你就這樣被困在他身上了嗎?我、我不能接受!
 
現在到底是什麼狀況?這個修葉蘭知道多少?我應該老老實實全部告訴他嗎?沒人可以幫我出主意,都要自己決定,萬一做出錯誤的決定怎麼辦!
 
他可是個會跟綁匪打架的狠角色,搞不好他還會拔我指甲砍我手指啊?暉侍你以前應該多告訴我你對付敵人用的手段有多狠才對,這樣我才能有心理準備──啊現在到底該──
 
我本來想今天起床後緬懷一下我掛掉的期中考的,這下子哪裡有這個心情!
 
但在這麼緊張的狀況下我還是想起了這件事,莫非這是腎上腺素激發後的迴光返照,有這種東西嗎?
 
如果死在這裡我就不用補考了吧?
 
可是,那暉侍又要怎麼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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