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腦袋狀況好點沒,他根本毫無頭緒。就算優利希由女變男的事情是他腦袋有問題,這些時間以來,他還是無法從記憶中的任何一個角落找出男性優利希的存在。
 
印在他腦海中的每幅記憶,都是他所熟悉的金髮少女。他甚至還對自己誤解了優利希的性別,結果被她拿練習用劍狠狠教訓了一頓的事情記憶猶新,儘管那已經是小時候剛認識沒多久的事了……
 
齊斯克對於優利希的種種煩惱,在鈺璟終於無奈地同意動身去吃飯後,總算稍微淡化了些。關於優利希的性別問題,再拿出來跟任何人討論都已經沒有意義,只會讓人覺得他很煩而已,所以這些事他只能放在自己心裡,藉由慢慢說服自己來接受現實。
 
「最近皇宮那邊都還好嗎?我是說……那個魔法師還有皇帝陛下。」
 
安提茲的存在,目前仍是個不解之謎。他的力量與目的,全是他們摸不清的,儘管國家大事輪不到自己操心,齊斯克還是想關心一下。
 
畢竟他也算是相關的被害者──被施了個莫名的詛咒。
 
「怪了,你都會請優利希吃飯了,這種事情你怎麼不會問他呢?」
 
正在決定要點茶還是點酒的鈺璟,聽他這麼問,頓時挑了挑眉。
 
「我有試著問問看,但他只會跟我說不必擔心,然後叫我去休息啊。」
 
「你跟優利希進宮吃飯的時候也會見到陛下吧,目前看起來有沒有什麼不妥?」
 
「好像還是,都跟平常差不多。」
 
齊斯克想了想,做出這樣的回答。
 
表面上看來,安提茲就像什麼都不做似的,無所作為的地步,讓人幾乎要懷疑他混入皇宮只是為了有吃住的地點。
 
即便他什麼都不做,對眾人來說他仍是個隱患,放著不管,心裡總是不踏實。但能怎麼處理,不是齊斯克能力範圍內的事。
 
「是吧?我也覺得跟平常差不多,不過事情我有通知遠在北界的母親大人,沉重的事,果然還是應該交給大人去煩惱。」
 
鈺璟看起來就是一副不想淌渾水的樣子,按照他之前的說法,即便皇宮易主他也不太在乎,當然,這話不能給諾菲聽到。
 
「沉重的事情啊……」
 
「反正對你來說沒有比優利希不是女人還沉重的事。」
 
「這的確很沉重啊!」
 
「唉,這樣的你,也讓我覺得很沉重。上次我有遇到那個安提茲呢,跟我想的差真多。」
 
「你想像出來的是什麼模樣?」
 
齊斯克問了這個問題後,鈺璟便面帶憧憬地開始形容了。
 
「你也知道,我是個魔法師嘛,世界上突然冒出一個實力強悍蠱惑了皇帝的魔法師前輩,我當然會心存幻想,期待看見他臉上歲月磨出的細紋,飽含智慧的雙眼,並期待經過同樣時間的歷練後,我能有相應的實力以及讓人感覺可靠的肩膀,結果──」
 
「結果?」
 
「結果……也太年輕了吧?這不合理啊!難道世界上存在著比我還天才的美少年嗎?皮膚光滑、身材細瘦,雙眼看起來迷茫想睡!」
 
「不到美少年的地步吧,就好像你也不是美少年一樣,別再把自己喊小了……」
 
「連胸口肌膚的膚質也很好!」
 
「別看那裡啦!」
 
「那種服裝當然會讓人一眼就看胸口啊!齊斯克你沒有看嗎?」
 
「又不是優……又不是女的!」
 
「……」
 
「……」
 
鈺璟跟齊斯克在彼此沉默了一段時間後,先開口的依然是鈺璟。
 
「我……不會告訴優利希的,你好自為之,可別哪天犯罪。」
 
「別用這種語重心長的口吻,他又不是我腦中的那個優利希!……可惡,就是因為類似的話題我才會被罰請他吃飯的,別再提優利希了!」
 
於是飯前的話題就這麼斷在安提茲的胸口與優利希,這種毫無緊張感的對話,讓齊斯克深深感受到,他們果然不是什麼救國的料子。
 
雖然今天一起吃飯,是事先沒規劃的,不過,他也剛好有一件事情想問鈺璟,就順便提了出來。
 
「鈺璟,如果……你不小心拿了別人的東西,想要歸還,這種時候要怎麼做比較好呢?」
 
自從在優利希的房間裡無意識拿走了那條墜子後,齊斯克就十分煩惱該怎麼還他。想不聲不響地還回去,難度好像有點高,鈺璟的腦袋畢竟比較靈活,問問看說不定會有好辦法。
 
「嗯?正大光明地跟對方說這東西不曉得為什麼出現在我那裡,我想應該是你的,所以拿來還你,這樣不就好了嗎?」
 
鈺璟的回答,齊斯克覺得不太可能拿來使用,只好增加一些相關條件。
 
「可是,那是不太可能會憑空出現在我那裡的東西……」
 
鈺璟停頓了兩秒,然後用恍然大悟的神情指向他。
 
「你偷女性內衣?」
 
「啊?」
 
「真悶騷啊,但這種不健康的行為還是別做吧,如果是女性友人遺留在你那裡的還好說,聽你的語氣顯然不是,不然還回去就不會那麼困難了。」
 
「我必須嚴正聲明我沒做過那種事,以前沒有,現在也沒有。什麼叫做女性友人遺留的還回去就不會那麼困難了啊?這話好像你很有經驗似的?」
 
「知道是誰的,要還回去當然很容易,偷的才會有這麼多的困擾不是嗎,啊,你是隨機亂偷的,那造成困擾的對象是位上了年紀的婦人也是有可能的呢。」
 
「跟內衣一點關係也沒有!你就不能認真地給點意見嗎?」
 
因為齊斯克嚴肅地提出了這樣的要求,鈺璟只好停止原本的糟糕話題,隨口給了別的方案。
 
「趁對方不注意的時候放到他會看見的地方呢?這樣至少他不會知道是你拿的。」
 
「……有點困難。」
 
要是可以的話齊斯克也想這麼做,可是,這墜子應該不是不重要的東西,發現被動過,優利希一定會追查,那麼結果還不是一樣。
 
「對方發現東西弄丟了沒?沒發現的話,試著放回原本的地方呢?」
 
「這個也有點困難。」
 
現在他連優利希把裝墜子的盒子收到哪去了都不知道,想放回去還得翻箱倒櫃找出盒子來,自然是不可能當著優利希的面做的。然而優利希不在房間裡的時間,他幾乎都得作為護衛跟隨,尋求巧妙放回去的機會簡直是在考驗他的運氣。
 
「那麼,假裝成有人委託你把這個東西交還?」
 
「會被逼問到底吧……無中生有一個路人也很可疑啊。」
 
「還是裝作你在其他地方撿到了,問他曉不曉得這是誰的,當他說是自己的就順勢還給他?」
 
「這好像也不太容易吧……」
 
先不提他彆腳的演技,原本放在盒子裡的東西會被他撿到本來就是很奇怪的事情,更何況優利希提過自己有個一樣的墜子,他想裝成不知道是誰的都難。
 
結果他還是沒問過墜子的效用,是否該趁著鼓起勇氣還東西的時候問,他也還在猶豫。
 
連講了好幾個方案都被拒絕的鈺璟,大概是有些疲憊了,面上的表情顯現出幾分不耐。
 
「其實你根本就不想把東西還給優利希吧?」
 
「我就是想還他卻不知道怎麼還才會這麼困擾──你怎麼知道是優利希?」
 
「這麼難搞,除了他還有誰啊?猜出正解的難度,就跟猜你下次跟優利希一起進宮時會不會被諾菲陛下罵差不多。」
 
那就是毫無難度的意思了。齊斯克真不知自己該不該鬱悶一下,早知道這麼好猜,一開始說清楚還比較乾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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