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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我忘了說,這篇是伊那清水文。

2,雖然是正劇,但照理說是平行世界啦......?

 

之二

 

人總是會奢望一些不可能的事情,

 

又因眼前的現實朝幻想貼近,

 

而心生懷疑。

 

如果從一開始就絕去所有想像,

 

是不是就不會再有妄念?……

 

 

 

 

 

那爾西的心情從早上就很不好。

 

代替月退行皇帝職務的現在,休假是很難得的事情,因為苦於實力不足,通常只要月退沒事,休假的時候他都會請月退指導自己劍術,希望能增加自己的武力,不要總當眾人中的弱點處。

 

雖然珞侍教導了他符力融合法力的訣竅,讓他窺見了另一種增進實力的法門,但如果可以,他還是想修練劍術的,身為西方城的人,若要選擇一種方法戰鬥,他一定會毫不猶豫地選擇劍術──或許是被根深蒂固的嚮往影響,有點死腦筋了也不一定,不過,就算私底下有偷練符力,他目前仍沒有放棄劍術的打算。

 

指導劍術的事情是口頭上約好的,他覺得自己實在不該指望月退會記得,所以今天醒來發現找不到月退的時候,他一方面有點遭到打擊,一方面也理性地告訴自己,這不算什麼想都沒想過的嚴重事情,月退過去被關在皇宮裡那麼多年,現在貪玩一點,忘了跟他約好的時間,其實還在正常的範圍……

 

他就這樣一面說服自己,一面感到一股刺痛般的落寞。

 

從一開始,他就覺得自己留在這個皇宮的狀況很尷尬。以前是,現在也是,雖然現在他能幫上一些忙了,這部分他有點高興,但這依然抹不掉那種尷尬的感覺。

 

就算努力做好能做的事情,他也不指望能得到別人肯定的眼光。一切是建構在贖罪心理下的,所以旁人對他表露的敵意、無視或冷嘲熱諷,他都告訴自己忽略就好,至於態度依然不變的奧吉薩跟雅梅碟,或許只是更加讓他覺得自己無法融入這個環境。

 

他不知道自己想做什麼,也許唯一想得到的,只有變強。這點亦是從以前到現在都不曾改變,也未能達到的。

 

很多時候他都覺得自己早該死去。然而質子的生活那麼多年忍了下來,又因月退的原諒而存活後,他認為他的生命已經不能算是自己的了,所以他也不該去思考什麼想做的事,該思考的是,苟活下來的自己有什麼利用價值才對。

 

……他如果真能這樣理性,就不會又開口請月退教他劍術了。

 

起初月退唸著「你不變強也沒關係,有我保護你就好了」之類的話,不過或許是不想直接拒絕他,他仍然答應了下來。

 

由於公務繁忙,排定的休假時間少得可憐,目前為止劍術教導也就做過那麼幾次而已,然後好不容易等到這次休假,月退卻爽約跑去找范統玩了──

 

他覺得彷彿單方面虧欠對方的自己,沒資格對此做出抱怨。所以只是默默咀嚼這股難受的滋味,等到下午月退依然沒有出現,他便恍神地走到劍架前,怔怔出神。

 

只有他一個人,什麼也不能做。

 

他只能站在這裡把寶貴的時間浪費掉,然而即使如此,他仍不想離開。

 

這樣子是自己折磨自己,他知道的。雖然身體乍看之下恢復得差不多了,但體力跟一些其他問題,也只有他自己曉得。

 

當伊耶出現時,他有種被對方撞見心事般的難堪感,而他也很快就掩飾了過去,後來的發展,則讓他深感意外。

 

如果月退跟他約好卻爽約不算想都沒想過的事情……

 

那麼,伊耶會主動開口說願意指導他劍術,就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那爾西對伊耶的印象一開始就很深刻。從他還在冒充少帝時,伊耶就已經擺明不買他的帳了,那個時候他在愚弄眾人的同時嘲笑著他們的愚蠢,而即便他用了皇帝的身份,伊耶也可以照樣不給他面子,相較於其他人的盲目與追隨,伊耶的存在,顯得格外刺眼。

 

伊耶有著足以傲視群眾的實力,也有著對權力地位毫不留戀、一旦判定他是冒牌貨就直接辭職的乾脆,總而言之……他一直覺得,伊耶很討厭他,而且是討厭到覺得他早該去死,只是看在月退的面子上不跟他計較的地步。

 

他在假借皇帝名義把人當傻子耍的時候早就有會被厭惡的體認了,自然也不會有「說不定狀況會改善」的期待。所以伊耶說願意指導他時,他還是不由得想往壞的那邊想。

 

搞不好是想藉由指導名義重傷他、搞不好是想藉機羞辱他……那爾西腦中轉過這些懷疑,想了很久,但他又覺得伊耶好像不是這種人。

 

伊耶對討厭的事物總是直白地表現,看范統不爽也會直接當著月退的面罵人,他應該不是會拐彎抹角暗算別人的個性,這樣推斷起來,他可能是真的、難得願意花私人的時間教他。

 

於是那爾西又陷入了新的困擾中:他不知道該不該接受。

 

其實伊耶是跟月退一樣令他心生嚮往與挫敗的強者,這種機會大概拒絕一次就不會有第二次了,可是,這跟讓月退教導的狀況不同。

 

讓月退教導,以前美其名是講一個故事換一個劍招,現在是勉強能想成月退跟他相處的一種模式,至於伊耶……他們根本就不熟。

 

這樣會變成單方面接受別人的好意,就跟珞侍教他符咒一樣。

 

然而最後他還是同意了,基於什麼樣的理由,也許他並不怎麼清楚。

 

當下他只知道,他想看看他的劍術,了解在他眼中的「劍」。

 

那應是跟月退不一樣,又在某部分相符的力量。

 

 

 

 

 

「──右邊!」

 

伊耶的劍在他出聲示警後,幾乎毫無誤差時間地擊中那爾西移動過去招架的劍。那種虎口一麻的震感讓他覺得有點吃力,不過,他依然想跟上他的速度。

 

之所以能勉強看見劍影,多半是對方收斂了實力的緣故,一小段的對擊是為了看出他的水準與問題,等到伊耶覺得差不多了,便收劍靠近,乾脆俐落地開始糾正。

 

「手臂伸展的空間不需要那麼拘束!你的右肩太僵硬了,別隨時維持施力的僵硬狀態!對了,其實披風應該脫掉,打架還穿那麼礙事!」

 

伊耶一面說,手一面拍往他說到的地方,最後還扯了一下那爾西的衣服,表示了不滿。

 

「我覺得你們的衣服也沒輕便到哪裡去?」

 

那爾西皺了眉頭,同時聽話地開始解披風,其實他也想說,僵硬是因為眼前對象的關係,不過比起找藉口,還不如接下來設法改善。

 

「恩格萊爾要符合他皇帝的身份穿正式服裝,那是沒辦法的事。」

 

「但你們私下的切磋也……

 

「那只是懶得換衣服罷了,基本上只要本人不覺得礙手礙腳就好,但你是修練不是玩耍,不一樣!」

 

既然是在當人學生,或許還是該意見少一點,老實多一點,因此那爾西沒再吭聲,將解下的披風放到旁邊後,便重新面對了伊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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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泉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