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之一 前今絆-7

 

 

 

 

 

希那提耶有一個堪稱美滿的家庭。

 

 

誕生在魔族皇室,要說自己的家庭美滿,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不過希那提耶卻是個例外,即使他的父親就是魔皇,而他位在陰謀與黑暗交織成的權力核心。

 

 

他的父皇只娶了一個妻子,即是他的母妃。儘管沒有封后,但那也是之前依舊是代理魔皇的關係,他的父母感情融洽,家人平安健康,無論如何,這已是個幸福家庭具備的條件,儘管很不可思議。

 

 

 

堪稱美滿。是的,堪稱美滿。

 

他有一個開明穩重的父皇,一個……溫柔美麗的母妃,還有一個……可愛的弟弟。

 

 

「大哥!你這幾天到底跑到哪裡去了!為什麼我居然是最後一個知道你回來的人?」

 

 

嗯,到底可不可愛,還有待質疑,不過對希那提耶來說挺煩的。

 

 

而且所謂的可愛,好像也是隨著年齡增長漸漸消失的東西啊……

 

 

希那提耶嘆氣,停下腳步來等待後面追上來的凱弗提斯。

 

 

兄弟倆除了氣質、神情與服裝,外觀幾乎無異,俊秀的容貌與好聽的聲音,就像是同一個模子印出來的。

 

 

只因為他們是雙生兄弟。

 

 

外表上唯一能分辨他們兩個的,大概只有那道凱弗提斯有,希那提耶卻沒有的,屬於魔族人特徵的紅色眉痕吧。

 

 

「凱弗提斯,我才剛回來,被父皇找去,現在還得去給母妃一個交代……沒有空去找你也是正常的嘛。」

 

 

希那提耶在心煩的時候說話就會變得比較直接,而他的弟弟明顯因為他的態度而變得更不高興了。

 

 

「你有空就真的會來找我嗎?應該又會關進你的房間裡研究你那堆平民的知識吧?」

 

 

凱弗提斯露出了不屑的冷笑,說出了十分準確的推測。

 

 

說起來,身為雙生子的他們本來感情很好的,之所以開始出現摩擦與不愉快,就是因為思想、個性、理想的差異,與他們行為上的偏差。

 

 

凱弗提斯就是個正統的魔族皇子,而與正常魔族皇子,甚至是正常魔族人都相差太遠的希那提耶,其所作所為當然無法被凱弗提斯接受。

 

 

他鄙視他的理想,批判他感興趣的那些「平民才做的低下工作」,為此他們不知道爭執過多少次,也使得希那提耶相當疲憊。

 

 

希那提耶不會認真對自己的弟弟記恨,只是難以好好相處的情況下,漸行漸遠是必然的……儘管凱弗提斯不這麼認為。

 

 

他總是希望哥哥能回心轉意,不要再將心思花費在那些他瞧不起的東西上面,能回過頭看看他,和他並肩朝同樣的方向前進。

 

 

或許對兄弟的執著與感情,就是凱弗提斯唯一不像魔族人的地方吧。

 

 

「我現在要去找母妃,等一下再過去找你,好嗎?」

 

 

希那提耶做出了妥協。成為神使的事,也有必要跟他的親弟弟說一聲,但他想分開進行,不想同時處理兩個人的情緒。

 

 

……你可不要找完母妃又一頭栽進你的興趣裡,就忘了你說過的話。」

 

 

凱弗提斯用不太放心的眼神盯著他,畢竟希那提耶有過很多次這樣的前科。

 

 

「好啦好啦,這次不會了啦……這次我會努力記得的啦,真的。」

 

 

希那提耶也很難做出保證。他那種一投入工作中就連自己叫什麼名字恐怕都不曉得的德性,他自己也是清楚的。

 

 

然後他每因為工作而忘記凱弗提斯一次,就會遭致凱弗提斯的憤怒,認為他是在敷衍他,其實這也不是他故意的,只是無論怎麼解釋,都沒有說服力吧。

 

 

父皇那邊已經解釋過了,接下來是母妃,然後還有凱弗提斯。

 

 

希那提耶一向討厭在無謂的事情上浪費時間,時間應該拿來做有用的事情。但是親人又是不得不顧念的存在,所以,儘管安帝優斯已經死了,他還是忍不住為了這大大小小的麻煩而在心裡抱怨他。

 

 

從來沒見過面送過禮的皇叔,為什麼第一次見面就要給人家的人生與家庭帶來那麼大的困擾啊?

 

 

而且還給人添完麻煩就死了讓人找不到對象抱怨!

 

 

即使心情再鬱悶,希那提耶還是加快腳步朝目的地前進了。

 

 

如果說世界上有哪個人他在說了時間後絕對不會讓對方等待,那麼那個人一定是他母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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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負責帶你的導覽嘛,如果你打贏了我也有好處的啊。」

 

眼看唬不過去,米重總算說實話了。

 

 

「你這個……

 

 

范統已經不知道該怎麼說他了。萬一罵人的話說出口又通通變成讚美,那也只是讓自己更生氣罷了。

 

 

 

「你自己有報名嗎?」

 

站在旁邊安靜了許久的月退,現在才說了這麼一句話。

 

 

「我?我哪有那個閒工夫啊,而且我一個淺綠色流蘇,上場不是找死嗎?」

 

 

當米重態度隨便地說出這些話的時候,范統真的很想痛揍他一頓。

 

 

你也知道淺綠色流蘇上場是送死,那草綠色流蘇難道就不一樣嗎──!

 

 

而且我這個草綠色流蘇根本跟我的實力完全沒有關係啊!

 

 

月退的深綠色流蘇,某方面來說也跟他的實力完全沒有關係,但是這個完全沒有關係的意思跟范統的又不一樣了。

 

 

「你既然也知道危險,這樣設計別人不太好吧。」

 

 

月退淡淡地說。看來他不太高興的情緒,從剛才到現在還沒消散。

 

 

「呃……

 

 

大概是不太擅長應付這種冷靜又正經的話語,米重一下詞窮了。

 

 

「為了表示熱烈參與活動的誠心,你也該去報名,是不是?」

 

 

雖然月退的年紀比米重小,恐怕還小了很多,但他在淡淡的話語間流露出的氣勢,不曉得為什麼就是讓米重很難說不。

 

 

「你會去報名吧?」

 

 

月退微微笑著,同時看似不經意地把剛才從那三個挑戰的傢伙身上搜來拿在手上玩的木棒捏碎。

 

 

……當然,共襄盛舉嘛!我先走一步了,有緣再見啊范統──」

 

 

米重額上冒了點冷汗,立即覺得走為上策,趕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生命比較有保障。

 

 

哼!活該!看你到時候在擂台上怎麼表現!你心愛的綾侍大人也會觀戰吧,就看你能展露出什麼風采來吧。

 

 

……不過啊,月退,你的手勁真是越來越可怕了,難怪上次的飯糰硬得跟石頭一樣根本不能吃,現在想起來還是覺得好心疼喔。

 

 

「范統,明天開始特訓吧,我會好好教你的。」

 

 

月退嘆了口氣,提出了這個應付眼前危機的辦法。

 

 

不是吧?年假結束後就開始了,那也沒幾天了啊,來得及嗎?

 

 

「月退,你不參賽嗎?」

 

 

范統可憐兮兮地看著月退,那充滿了哀求意味的眼神讓月退怔了一下。

 

 

「啊?」

 

 

「團體賽啊!團體賽!」

 

 

雖然這樣很卑鄙,但是在求生的渴望下,范統還是厚著臉皮明示了他的意思。

 

 

「說到底,你還是不想努力進修啊……

 

 

「對!月退你要救我啊!我不想活啊!」

 

 

我是說我不想死啦,我不是威脅你說你不幫忙我就不想活了……

 

 

「好吧。我們去打聽看看好了。」

 

 

萬歲!月退果然是個好人!枉費我都已經做好痛哭流涕的準備了,居然還沒派上用場就成功了!

 

 

於是,本來應該回宿舍的,又變成轉往比武大會的辦事處詢問團體賽報名事宜了,這條回宿舍之路真的很不順,彷彿有各種障礙千方百計的在阻撓他們。

 

 

當聽說團體賽報名必須要三個人的時候,范統的臉就垮了下來。好不容易才抓到一個好人月退,哪裡再去找個好人幫忙這吃力不討好的事情啊?

 

 

「我們去拜託璧柔……

 

 

雖說音侍說過璧柔不參加,但未必沒有勸說的可能吧?

 

 

「不。」

 

 

月退的回答可說是簡短與冷淡兼有之。他差點忘了月退對璧柔有不知名的心結。

 

 

「不然還有誰……

 

 

三個人三個人……嗯?上中下舖……我們寢室好像還有一個人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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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之一 前今絆-6

 

 

 

 

 

聽到西維赫的問題後,希那提耶先轉頭看了看西斯汀,發現他沒有先開口的意願,像是也想聽他怎麼說,再來決定如何交涉。

 

 

而西維赫之所以對這個陌生人沒有多問一句,也是因為帶著人進來的是彌西南的緣故。

 

 

沒經過他認可沒有問題的人,是不會被他帶到他面前的,因此,他才決定先處理完兒子的事情,再了解這個陌生人的來意。

 

 

「我只是出個門,以為很快就可以回來,結果被綁架了而已。」

 

 

 

要簡單交代,就是這個樣子,但這種說法聽起來就很像是在開玩笑。

 

「綁架?你自己脫困的?」

 

 

如果真是綁架,那照理說應該會對魔宮提出一些勒贖條件才是,而且,要綁架希那提耶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

 

 

「我沒能脫困,不幸犧牲……不是啦,反正他目的達成了,所以我就可以回來了。」

 

 

在西維赫還沒提出下一個問題之前,西斯汀先將手拍上了希那提耶的肩膀。

 

 

「你一定要用這麼不清不楚的講法嗎?這樣誰聽得懂啊?」

 

 

的確,西維赫聽得一頭霧水,彌西南則是一向不會主動表達意見,所以也看不出來他聽得懂還是聽不懂。

 

 

「好吧,總之我遇到了安帝優斯皇叔,被迫接下了神使翔天的職位,然後就有個不知道哪裡來的神使說要教導我一些必須知識,我只好把他帶回來了。」

 

 

這次希那提耶一樣說得很簡單,如果剛才是迴避掉重點的說法,現在就是只提重點的說法──這過於誇張的經歷,總算讓西維赫動容了。

 

 

「什麼?」

 

 

「喂,什麼叫不知道哪裡來的神使?神使自然都是玄恆域來的啊!」

 

 

西斯汀表示了他的不滿,希那提耶則不認同地回嘴。

 

 

「誰說的?那為什麼我會遇到一個躲在山洞裡的?況且這也不是重點啦。」

 

 

「的確不是重點。」

 

 

這回接話的人是西維赫,他的臉色已經沉了下來。

 

 

「神使……又是神使,讓我的兩個弟弟背負這樣的命運還不夠,現在是我的兒子?」

 

 

從這樣的話語,可以看出他對神使的反感,西斯汀則是不為所動地回答。

 

 

「話也不是這麼說的,這人選是你弟弟選的吧?要怪就怪安帝優斯,用那樣的眼神看我也改變不了什麼。」

 

 

皇殿內的氣氛一下子突然變得不太好。希那提耶知道這是因為自己說的這番話的緣故,這也讓他苦惱了起來。

 

 

「我早就說過不要說的嘛……這下子可好了,好不容易擺脫繼承王位的命運,又陷入了神使這個陷阱,還讓父皇不高興……

 

 

他雖然是在自言自語,但這樣的音量是大家都可以聽見的,西維赫的眼神也從原先的沉重,逐漸轉為無奈。

 

 

「已經成定局,的確是沒有別的辦法了……希那提耶,這是你的人生,你就自己處理吧。」

 

 

西維赫言下之意是不再干涉這件事情,不過希那提耶聽了以後臉色卻變得很難看。

 

 

「父皇,您的意思是叫我自己去跟母妃說嗎?……可以不要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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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去玄殿參拜了。」

 

月退幫范統做了回答,米重聽了之後「喔」了一聲,隨即搭上了這個話題。

 

 

「怎麼樣,有抽籤嗎?那裡的籤很一針見血的,有的時候對心臟也不太好喔。」

 

 

我已經體會過了,真是多謝你的提醒喔。

 

 

 

「你抽到什麼?」

 

在玄殿有遇到綾侍的事情,范統就懶得跟米重說了,他可不想在大街上被個男人抓住哀號,用想的就覺得這不會是個愉快的經驗。

 

 

不過,綾侍大人抽到賢妻良母的籤,這搞不好可以當成情報賣給他?

 

 

「我啊,反正那裡的籤抽了也只會讓心情不好,就沒抽了。」

 

 

……真是莫名的有遠見。

 

 

「范統,我來找你是有事情要告訴你的,你知道年假結束之後,有個東方城每年例行的比武大會嗎?」

 

 

才在音侍那裡聽過,沒想到米重又提起,今天跟這個比武大會還真有緣。

 

 

范統點了點頭,米重便說了下去。

 

 

「啊,你知道啊,那就好辦啦,我已經幫你報名了。」

 

 

嗯。

 

 

……慢著──!你剛剛說了什麼鬼東西!

 

 

「什麼報名啊!什麼跟什麼!」

 

 

「哈哈哈,你先冷靜一下,我跟你解釋嘛。」

 

 

冷靜個頭啦!你最好給我解釋清楚,不然我叫月退一刀砍了你!

 

 

「新人來到東方城,經歷各種活動的洗禮,也是成長的必要條件啊,更何況是這麼盛大的活動,你怎麼能不共襄盛舉呢?」

 

 

米重這番話說得真是冠冕堂皇,不過范統絲毫不買帳。

 

 

「誰理你!就算你沒報名,我也會去的!」

 

 

我是說你報名了我也不會去啦──!

 

 

「哦?你還真有上進心啊,勇氣可嘉,早知道我就不多此一舉啦。」

 

 

被這樣誤解下來,范統心裡的那個悶真是無處能宣洩。

 

 

「既然如此,就要好好地出場參加比賽,無故缺席可是會被罰錢的。」

 

 

聽到米重這麼說,范統頓時又有點暴走了。

 

 

「為什麼!」

 

 

我已經夠窮了,才不想為了這種事情被罰錢呢!

 

 

「這是規定啊,要大家尊重比賽嘛。無故缺席一場,罰兩百串錢,很貴的唷。」

 

 

缺席一場罰兩百串錢。

 

 

死一次負債一百串錢。

 

 

到底哪邊比較不划算?

 

 

問題是,出席了未必不會死,死了就損失一百串錢,下一場如果缺席一樣罰兩百串錢,死了又會飛掉一百串錢……

 

 

等一下,如果死了,應該就沒有下一場了吧?如果缺席了,是不是也沒有下一場啊?

 

 

「怎麼樣才不會出局啊?」

 

 

「你只要一直贏不就不會出局了嗎?雖然你應該不太可能啦。」

 

 

我是要問你要怎麼脫離比賽!吼!

 

 

「比賽單位很貼心,輸了還會有敗部復活戰,別煩惱啦。」

 

 

貼心個鬼!這根本是黑心啊!

 

 

「對了,比賽中如果擊殺對手,有十串錢的獎賞喔。」

 

 

……

 

 

那致死率不就更高了嗎!而且這是什麼穩賺不賠的生意啊!死一個人東方城就賺一百串錢,才給兇手十分之一!

 

 

「如果拿到前五名,可以獲得挑戰幾位侍大人的資格,而且流蘇可以直接升一大階喔!」

 

 

所謂的一大階就是直接跳三階升一個顏色的意思,像范統現在是草綠色流蘇,跳三階就是略過深綠色流蘇跟淺藍色流蘇,直接變成藍色流蘇,提升的幅度確實可觀,薪水也一下子暴漲一大截,但是,前五名也太難了吧。

 

 

「你到底為什麼光明正大幫我報名?」

 

 

這次是私自這個詞被扭轉成光明正大,不過語意好像也沒錯。

 

 

「為了你好啊,幫你服務啊……

 

 

「騙鬼!」

 

 

這次倒是把人顛倒成鬼,而不是狗了,到底什麼邏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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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神王殿要回宿舍的路上,又遇到了不長眼睛來找月退決鬥的人。

 

 

走在路上成天被攔下來的感覺很不好,就連不是當事者的范統也有一種「怎麼又來了啊」的感覺,更重要的是,打倒這些人也不會拿到任何好處,只是浪費體力跟時間而已,所以才更加覺得煩啊。

 

 

新年的第一天就有人想不開,這是何必呢。

 

 

「你要找我決鬥?」

 

 

月退看著面前這不知死活的陌生人,確認般地問了一次。

 

 

 

「對!怕的話就求饒吧!」

 

 

這傢伙是哪來的寶啊?

 

 

 

 

「唉。」

 

 

 

 

月退右手很順地奪過對方的流蘇,左手則一閃,瞬間將對方劈昏,完結,收工。

 

 

 

 

「月退,你可不可以搜刮他身上的財物?」

 

 

 

 

我被顛倒成你了。反正沒差啦,你來還是我來都好,送上門來的肥羊,新年第一筆生意耶。

 

 

 

 

「這樣……不就變成當街搶劫了嗎?」

 

 

 

 

比起范統,月退果然還是有良知多了,但范統堅信這是因為他還沒體會到生存的殘酷,才能堅持當個正人君子。

 

 

 

 

「有什麼關係!我們不搶他,路過的狗也會搶啊!」

 

 

 

 

我第一次知道「人」可以顛倒成「狗」。我覺得顛倒成畜生還比較有道理,為什麼會是狗呢?不然顛倒成鬼也還能接受啊。

 

 

 

 

如果要認真研究,「狗」的反義詞應該是「神」才對,畢竟dog顛倒過來就是god了,前提是詛咒熟悉英文。

 

 

 

 

「但是……

 

 

 

 

月退似乎還想勸說他放棄這不道德的行動,不過這個時候,又冒出另一個人來了。

 

 

 

 

「喂!我要跟你決鬥!我看你的頭髮很不爽!」

 

 

 

 

新年第二號找死的又來了,月退皺起了眉頭,沒多說什麼,只伸出手示意他將流蘇放上來,然後一樣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將人揍昏。

 

 

 

 

「范統,我看還是……

 

 

 

 

月退的話第二次被打斷,原因出在第三個冒出來要求決鬥的人。這次月退連正眼都沒瞧過去,甚至也沒接過流蘇,就直接讓人昏死過去了。

 

 

 

 

「范統,這三個傢伙身上,愛拿什麼隨你。」

 

 

 

 

月退雖然在笑,眼睛卻沒什麼溫度,看來是被惹火了。

 

 

 

 

「喔。」

 

 

 

 

萬歲!我最喜歡撿現成的不勞而獲了!

 

 

 

 

搜完三個人的身,范統心情愉快地得到了三個錢包,雖然裡面的錢不多,但對現在依然背負債務的他來說,也是無不小補。

 

 

 

 

現在的月退身上散發著一種只要有點危機意識的人都不會想靠近的氣息,這讓范統有點可惜。要是他繼續維持原本無害的模樣,多繞個幾圈,就可以進帳更多了啊。

 

 

 

 

「月退,你生氣了?」

 

 

 

 

之前在路上遇到決鬥,短時間內次數多了,月退也會流露出明顯不高興的情緒,范統已經很習慣了。

 

 

 

 

「嗯。我不喜歡被弱者強迫動武的感覺。決鬥應該是更嚴謹一點的事,而不是開玩笑。」

 

 

 

 

他們每一個人都很認真啊,我想,他們之中沒有一個是在跟你開玩笑吧。

 

 

 

 

總之,你覺得他們都是不值得你動手的對手,是吧?

 

 

 

 

「范統,前面那好像是你認識的人……

 

 

 

 

月退突然說了這麼一句,范統便順著將視線轉移往前方。

 

 

 

 

「唷!范──統──」

 

 

 

 

哇咧,是米重!

 

 

 

 

新年的第一天就碰見米重,怎麼想都覺得很糟糕啊!不要過來,不要破壞我的好心情!

 

 

 

 

「范統!總算找到你啦,上哪去了,放假也不待在宿舍裡?」

 

 

 

 

米重還是一樣帶著職業性的燦爛笑容迎上來,但有鑑於他每次找來幾乎都沒好事情,范統還是很難擺好臉色給他看。

 

 

 

 

放假本來就應該出來到處走走吧?放假都待在家裡的人生,一般來說才是有問題的才對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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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之一 前今絆-5

 

 

 

 

 

在彌西南領著他們進入皇殿時,空蕩的殿內只有西維赫一個人。先前他們已經在皇殿進行過臨時召集的會議,為的就是宣布權杖的事情,現在皇殿淨空,其他人都離開了,就只剩下西維赫留在裡面,盯著他隨手置於桌面的權杖,若有所思。

 

 

儘管西維赫一向維持著一張嚴肅的面孔,但比起叔叔彌西南,希那提耶反而比較不畏懼他的父皇,因為他知道,西維赫雖然嚴肅,卻不冷酷,而且不同於一般的魔族人,西維赫很重視親人,這也不曉得該說是他的優點還是弱點。

 

 

希那提耶在看見西維赫後,心情反而平靜了下來,畢竟他也沒犯錯,解釋清楚就可以了,實在沒有必要心虛害怕。

 

 

 

他們進殿來的聲響,西維赫當然有留意到,在抬起略顯疲倦的臉孔後,他手先看向的是自己的兒子,然後冷哼了一聲。

 

「希那提耶,不要忘記你已經十八歲了,即使這個年齡在魔族仍算非常年輕,但你應該學會對自己的行為負責任,而不是不做考慮就行動,帶給周圍的人困擾。」

 

 

一見面就被訓話讓希那提耶覺得有點無辜,然後小心翼翼地詢問。

 

 

「父皇,您現在已經是魔皇了,而您……該不會還是想讓我當繼承人吧?我想過隨心所欲的生活,我現在也沒小時候那麼好騙了,您還是打消這個主意比較好。」

 

 

希那提耶提起的是過去的陳年舊事。那個時候他還是個單純的小孩子,不過他廣泛的興趣在幼年期就已經顯露無遺。

 

 

雖然小孩子能做的事情不多,不過他幾乎把能做的都做了,每樣專業都碰一點,學到一定水準後興趣便很快地轉移,這樣的過程一再重複。

 

 

那個時候西維赫已經被大家當作魔皇看待了,那麼希那提耶自然就是皇子的身分,如果只是些陶冶性情的雜學,旁人還不會太反對,西維赫也一直沒怎麼管束,直到臣子看不下去跑來告誡皇子行為不正為止。

 

 

『陛下!大皇子殿下居然在學習烤麵包而不肯進書房念書!他將來難道要當麵包師傅嗎!』

 

由於西維赫只有兩個兒子,皇子的培育教養自然就變得很重要,在聽到這樣的話之後,他微感訝異地看向身邊的彌西南,彌西南則機械化地匯報。

 

 

『目前已經學過了裁縫、烹飪、繪圖、打掃、三種樂器,其中烹飪失敗了,現在正在朝麵包製作進修中。』

 

……

 

在聽到彌西南詳細的報告後,西維赫無言了一陣子。

 

 

『學習課業進度落後。武術只上過一次。目前為止有五個老師辭職。』

 

……你既然都知道,為什麼不說?』

 

『您沒有問,皇兄。很抱歉。』

 

因為從彌西南報告的情況來看,希那提耶的人生軌道似乎歪向了奇怪的方向,公務繁忙的代理魔皇陛下,也只能撥空前去兒子烤麵包的地方看看能不能把這頭迷途羔羊帶回來。

 

 

『希那提耶……

 

『父皇!吃吃看我烤的麵包!』

 

一看到父親出現,希那提耶便興奮地捧著成品遞過去,想讓西維赫當地一個驗收成果的客人。

 

 

看著兒子期盼的小臉,西維赫只能先把麵包拿起來吃吃看,那微妙難吃的口感讓他不禁皺起了眉頭。

 

 

完全沒有天份。如果將來當麵包師傅也會餓死的。

 

 

『父皇,您覺得怎麼樣,好吃嗎?』

 

『你將來想當麵包師傅嗎?』

 

西維赫巧妙地迴避了兒子的問題。

 

 

『想啊!』

 

希那提耶天真無邪的笑臉讓西維赫的胃有點抽搐,也許也是剛才吃下的難吃麵包的關係。

 

 

他沒有覺得皇子不能當麵包師傅。雖然他給人的印象可能都跟保守嚴肅有關,但他其實不喜歡限制別人的自由,造成很多不愉快。

 

 

只是他很肯定自己兒子不適合當麵包師傅。

 

 

『我還想當雕刻家、音樂家、園藝大師……各種職業都好有趣喔!我都好想試試看!』

 

如果剛才西維赫覺得憂心加頭痛,在聽完希那提耶這番發言後,就是覺得一個頭兩個大。

 

 

經過認真的思考後,他判斷這是小孩子心性,三分鐘熱度,大概就是好玩而已,只是喜歡的玩樂方向跟別的孩子不太一樣。

 

 

既然如此,當然該把他拉回正軌,走上既定的皇子人生才是比較好的選擇。

 

 

『希那提耶,回去上課吧。』

 

『咦──可是,上課好浪費時間,又不有趣,學會了也不知道要做什麼啊。』

 

『那是當皇子必須的。』

 

『我沒有學就已經是了啊!』

 

被兒子這樣反駁之後,西維赫決定投其所好用誘拐戰術。

 

 

『學好武術,以後就可以當武術老師,學好魔法,以後就可以當魔法老師,語言學、地理那些也是一樣的,下功夫學你就可以收學生教人。』

 

『咦?當老師嗎?』

 

希那提耶被勾引出了興趣,他輕易地被說服了。

 

 

『那我回去上課!』

 

誘拐戰術可以說是成功了,而希那提耶之所以會產生被騙的感覺,是因為他發現即使老師都誇他天資聰穎學什麼都很快,但要學到可以當老師的程度還是需要花很多年的時間,基於前面的時間都花了,半途而廢很不划算,他只有繼續學習下去,然而某天又被告知,魔族皇室的武學是不能外傳的,所以他就算學好了武術還是不能開班授業,除非他收的學生是同屬皇室的那些討厭小孩,其他某些特殊項目也同理可證……

 

 

那陣子他因為這個打擊而消沉了很久,不過,當然沒有人能理解他的心情。

 

 

現在希那提耶提到這件事,西維赫依然皺眉。

 

 

「不談這個,這幾天你到哪裡去了?」

 

 

其實在希那提耶成長到十八歲的過程中,無論是西維赫還是那些憂心國事的臣子都早就看開了,普遍有種「大皇子殿下是屬於這個世界的,魔宮無法留住他」的共識,他愛彈琴唱歌,愛種花畫圖,大家都不管,眾人的希望都已經轉移到二皇子身上去了,只不過,既然希那提耶仍住在魔皇城,頂著皇子的身分,那麼還是應該守著一些基本規矩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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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侍大人,比武招親是……?」

 

月退也難以理解這個名詞怎麼會出現,應該說根本就沒有人能理解吧。

 

 

「比武大會的開幕式,我們會負責上去開場,用示範賽招攬觀眾來看呀。」

 

 

喂!這跟比武招親差很多好嗎!您不要以為這可以濃縮成比武招親四個字好不好!害我們都誤會了!

 

 

 

「小月!你會參加吧?應該開始報名了,不需要報名費的。」

 

您為什麼只問月退?因為我一副去了就是當炮灰的樣子嗎?

 

 

「我……應該不會吧。」

 

 

雖然音侍一副很期待他參加的樣子,但月退似乎沒有興趣報名。

 

 

「咦?為什麼?前五名可以向五侍挑戰,很多人都為了能光明正大暴打死違侍一頓而努力耶。」

 

 

您是不是又搞錯了什麼,又不是前五名可以任選一位侍大人打到爽,只是挑戰的話,依違侍大人深紫色流蘇的實力,只怕是被他暴打一頓才對吧?

 

 

還有,這比賽就沒有什麼別的比較吸引人的獎賞了嗎?

 

 

「如果你覺得一對一太沒挑戰性,不好玩的話,也可以參加團體賽啊!」

 

 

音侍大人,您對月退評價挺高的嘛,雖然我也覺得他很強啦,但一般人沒事應該不會想給自己找麻煩,帶個累贅上場的。

 

 

可是月退聽了這句話之後,還真的認真地看了看范統。

 

 

「范統,你……有興趣嗎?」

 

 

……現在是怎麼樣,我有興趣的話,你就要帶我去見見世面嗎?

 

 

「有什麼懲罰啊?」

 

 

不是啦,我是問有什麼獎賞啦!

 

 

「懲罰?比賽沒什麼嚴格的規定啦,就算在台上殺人也不會有事的。」

 

 

哇!慢著!那上台不就有被殺的危機了嗎!

 

 

「比賽中死掉,重生算不算錢啊!」

 

 

可能是因為這件事太重要,范統問出口的時候居然難得不是反話。

 

 

「嗯?當然算啊。綾侍說,每年的比武大會,是東方城營利的重大活動呢,所以越多人參加越好啊。」

 

 

……

 

 

綾侍大人,您這精闢的言論實在是太邪惡了。音侍大人,您可以這樣毫無心機地講出來給被剝削階層知道,您也真不是蓋的。

 

 

這麼說來,擂台上發生凶殺案,您們反而樂見其成?

 

 

這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國家啊……

 

 

「真的不參加嗎?大家一起參加比較熱鬧啊。小柔也不參加,這樣好無趣喔……

 

 

璧柔如果參加了,擦破一點皮,您是不是會去把人家碎屍萬段?

 

 

在音侍不太甘願地放棄說服後,范統跟月退總算可以離開神王殿了,這個時候那隻可憐的小貓已經被音侍玩暈了,范統也只能祈禱牠能遇到一個好的時機,逃離音侍的魔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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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小瘦毛又想出來玩了。(不要問我這麼肥為何叫瘦毛,他本來很小隻啊!)
小瘦毛:吱吱。

 


持續用無辜眼神看著我,想讓我放他出來。
小瘦毛:吱吱。(我很乖,快點理我)

不放他出來,開始啃籠子抗議。
小瘦毛:吱吱卡卡卡卡(快放我出去)
好吧,放他出來。
小瘦毛:吱吱!(喔喔門開了!)
不過沒有讓他亂跑這種好事,拿個食物引誘他上蓋子接起來。
小瘦毛:吱吱?(現在是怎樣?)
實在肥得讓人食指大動,抓起來玩。
小瘦毛:吱吱!(不要~~~~你要做什麼~~~~)
扭動中的掙扎照。肚子好白好可愛~~~~~~
小瘦毛:吱吱---(救命---)

以上是一隻老鼠被騙出來玩的紀錄照(?)

當初只有這麼小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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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之一 前今絆-4

 

 

 

 

 

 

 

 

 

 

安帝優斯.伊爾.艾迪卡斯──這是一個無論在魔界還是人間界,都十分響亮的名字。

 

 

 

 

以關係上來說,他是魔族的現任皇帝,在他還沒離開魔宮不知所蹤之前,因其行事作風狠辣,素有闇帝之稱。

 

 

 

 

以過於年輕的年齡繼位的他,為了穩固權位,幾乎將身邊所有會造成威脅的血親盡數剷除,強硬且雷厲的手腕倚仗的是他那無人能挑戰的力量,世人一般對於他能在那樣的年紀就擁有那樣的實力,應歸功於他體內的天覺石結晶,但希那提耶現在知道,那不是真正的原因。

 

 

 

 

他是一個神使──擁有凡人絕不可能凌駕的力量,至高無上的神使。儘管他的行徑並不符合神使在記錄上應有的樣子,也看不出他有為守護魔族做出什麼努力,但他依然是貨真價實的神使.翔天,此刻在希那提耶體內流動的星神力,就是最好的證明。

 

或許也是因為這樣,才沒有人發現他身為神使的秘密吧?人們只將注意力集中在他的喜怒無常、神靈般的美貌,以及那只有他才擁有的藍色眉痕上面,或許還加上那千年難得一見的天覺石結晶,這就是他們所看到的全部了。

 

 

不過這一切都不重要了。有關安帝優斯的傳說,正式在今天劃下句點。

 

 

在安帝優斯失蹤的期間,魔族的一切都是交給他的兄長西維赫代為管理的,雖是代理魔皇,但安帝優斯消失的時間過長,大家幾乎都要將他視為「前任」了,要不是象徵皇權的權杖仍在安帝優斯身上無法換個主人,西維赫魔皇的地位就可說是名正言順,無人能有異議。

 

 

如今權杖的困擾已經解決。在眾人都不清楚是怎麼回事的情況下,理當在安帝優斯那裡的權杖憑空出現在皇殿,並在西維赫執起它的那一瞬間展現閃耀的光芒……

 

 

這是權杖認主的情景。原屬於安帝優斯的權杖認了新的主人,只有一個可能性,那便是原來的主人已經過世。

 

 

如果要說是個足以使魔族動盪不安的大消息,其實也不盡然。一個離開他的職務那麼久的皇帝,即使威名尚在,他的死亡也不會對現存的體制與人脈造成多少影響,頂多是讓以西維赫為首的眾人覺得很不真實而已,因為沒有人能想像他的死因,也不知道權杖是如何被送回來的。

 

 

對希那提耶來說,安帝優斯的死其實不是個新鮮的消息,他還在他死前有幸跟他相處了好幾天,當然,希那提耶並不覺得這是件幸運的事情。

 

 

只是,從他意外成了神使、自稱神使的同伴找上他,到現在被他的父皇找去問話……這串連起來的一切,讓他不禁頭痛了起來。

 

 

一切也許比他所希望的還要複雜許多,而他只能硬著頭皮面對。

 

 

而在他踏入皇殿之後,很快他就會知道,這個「複雜許多」,還真的多得不知道到哪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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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之二 比武招親……個頭啦

 

『比武招親?不能拋繡球嗎?我覺得拋繡球比較簡單啊!』 ── 范統

 

『音侍砸向台下的繡球,接了會暴斃吧?』 ── 綾侍

 

 

 

 

 

 

因為珞侍急著去研究筆記,范統跟月退也明白他的心情,便不要他送他們出去了。反正路剛才來的時候才走過一次,要自己走出神王殿也沒那麼難,至少這裡比符咒軒那迷宮般的地形好多了,再怎麼樣,也是走得出去的。

 

走出暉侍閣的時候,沒有跟住在隔壁的女王相遇,很好。

 

 

走到第四殿的時候,沒有撞見住在這裡的違侍,很好。

 

 

走到第三殿的時候……很遺憾,音侍就在出入口附近玩耍,直接正面碰見,失敗。

 

 

來的時候很順利,出去的時候就不這麼順利了,看來一時半刻還走不了。

 

 

「啊,小月你們怎麼從裡面出來?你們什麼時候來的啊?」

 

 

因為之前在玄殿的時候,音侍和綾侍先離開了,所以他並不曉得珞侍找他們來暉侍閣打掃的事情。

 

 

不過,范統依然對於他不記得自己的名字,就乾脆把自己的稱呼省略了這點很有意見──儘管他也不能做什麼。

 

 

「音侍大人,您這是在……?」

 

 

月退看了看音侍,再看看他腳邊警戒著的嬌小生物,目中流露出了幾分不解。

 

 

「啊,這是我之前在這裡撿到的貓,我帶牠出來玩。」

 

 

音侍一面說,一面伸出手把那隻緊張不已的小貓拎起來,完全無視牠抗拒的掙扎跟叫聲。

 

 

我覺得牠好像相當不喜歡您,音侍大人。

 

 

「神王殿有貓可以撿……?」

 

 

月退露出了有點古怪的表情,似乎覺得這樣的事情十分奇異。

 

 

無論如何,至少這是一隻真正的小花貓,而非什麼被音侍叫小花貓的畸形魔獸。

 

 

「嗯,綾侍說,養貓不能一直關起來,要放出來玩,所以我就帶牠出來玩了。」

 

 

音侍說著,開始玩起了空拋的遊戲,把那隻小貓高高拋起再接住,頓時喵喵聲不絕於耳。

 

 

我覺得,這隻貓亂可憐的,您還是把牠關回去吧,那樣牠可能會覺得幸福點。

 

 

「啊,看起來好像很高興的樣子,很有精神呢!」

 

 

您完全誤會了!

 

 

「養貓這種事情,您應該可以吩咐別的人處理吧……

 

 

月退委婉地說。就范統看來,他只差沒直接說「您根本就不適合養貓」了。

 

 

「可是……是我撿回來的,所以我應該自己負責任嘛,怎麼可以交給其他人呢?」

 

 

男人有責任感是很好,但是依我看,您還不如把牠放生。

 

 

「如果沒有什麼事的話,我們先回去了。」

 

 

對於小貓的事情,他們自認愛莫能助,那麼還是不要繼續打擾他們的人貓共處時間才是,於是,月退便打算跟范統一起告別了。

 

 

「啊,等等,過完年有熱鬧的活動,記得要參加喔。」

 

 

音侍沒有這麼簡單就放他們走,還是叫住了他們,進行不明的廣告宣傳。

 

 

熱鬧的活動……是剛才在玄殿疑似說過的,什麼比武招親之類的亂七八糟的東西嗎?

 

 

「是什麼活動呢?」

 

 

人家都說了,不表達一點興趣,好像不太捧場的樣子,所以月退問了一句。

 

 

「是東方城一年一度的活動,開場的時候我們東方城五侍會上去比武招親喔!」

 

 

……

 

 

說什麼啊……這到底是在說什麼?一年一度還比武招親,這是一年就結婚一次嗎?打贏了可以當一年的夫妻?女王下不下場?不然你們都是男的,是叫女人上去比嗎?

 

 

這樣的話,珞侍很危險吧?隨便就不知道嫁給哪個奇怪的路人了,然後違侍大人大概沒有什麼行情,音侍大人您如果不放水,只怕是嫁不出去的,而排綾侍大人的隊伍應該會滿到城外吧,可是看流蘇的顏色,除了音侍大人您,還有誰有本事把他打敗娶回家呢……

 

 

要是真的要比武招親,璧柔應該拼死也會打敗其他的參賽者,好跟音侍大人在一起吧?

 

 

不對,她又說不嫁,噢噢……

 

 

只不過是比武招親四個字,范統的腦袋就轉過了一堆亂七八糟沒有條理的東西,不知道能不能說是腦袋太靈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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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之一 前今絆-3

 

 

 

 

 

在希那提耶還在猶豫要不要應門時,敲門的人就自己開門了──在看到進來的人後,希那提耶覺得胃緊縮了一下。

 

 

彌西南打開房門後,平淡的目光先掃到希那提耶身上。

 

 

「希那提耶,陛下要見你。」

 

 

說完這句話後,他這才看向房間裡的另外一個人。

 

 

「這位是?」

 

 

 

彌西南是現任魔皇西維赫的弟弟,也就是希那提耶的叔叔。希那提耶一向有點畏懼這位皇叔,儘管他異常清秀年輕的外表看起來十分無害,但他那不帶情感的行為模式與一貫的無機質表現,搭上無時無刻的面無表情,總是讓希那提耶不由自主地不敢得罪他。

 

就好像他看到他不會唸上一句「怎麼回來也不先去見你父皇」之類的話,他一句多餘的話也不說,這時常給周圍的人帶來不少壓力。

 

 

「這位是……

 

 

希那提耶不知道該怎麼做介紹。一方面他還沒考慮好要不要把神使的事情說出來,一方面……他根本不知道眼前這一個是哪個神使。

 

 

其實西斯汀以前在魔宮住過一陣子,那時候是為了教安帝優斯一些事情,但他基本上也不跟魔宮裡的其他人碰面,所以彌西南並沒有見過他。

 

 

「你要去見魔皇?那正好,我也過去跟他說明一下吧。」

 

 

聽西斯汀這麼說,希那提耶頓時有點頭大,彌西南則是微微蹙起眉頭。

 

 

「希那提耶,他是?」

 

 

彌西南都開口問他了,他也只能乖乖回答。

 

 

「好像是個神使吧。」

 

 

彌西南聽到他的回答,也沒表示什麼訝異之情,他的神情依舊平淡,只淡淡說了一句。

 

 

「陛下心情很差,別帶給他讓他心情更糟的事情。」

 

 

希那提耶其實挺想看看自己這位叔叔吃驚的樣子,但他這次依然失敗了。

 

 

「他的心情會不會更糟,不是我能決定的啊……

 

 

逃得了一時,逃不了一輩子,希那提耶最後只能帶著西斯汀,跟在彌西南身後,去跟他的父皇解釋清楚。

 

 

「我只是想出門一下子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啊……

 

 

希那提耶思考著,現在說他當初出門覺得大概半天就會回來了,所以才沒交代去向,不知道還有沒有人會信。

 

 

「咦?等一下,皇叔,這個方向……您該不會要帶我去王座廳吧?」

 

 

所謂的王座廳正式的名稱是皇殿,那是魔族舉行正式儀式的重要地方,一般來說,一年用到的機會不會超過十次,就連普通的行政會議也只在其他會議廳舉行,現在不過是魔皇要見一下不見了幾天的兒子,在那種地方見面,也太奇怪了點。

 

 

「陛下人在皇殿。」

 

 

彌西南不多做別的解釋,希那提耶只好自己追問。

 

 

「父皇為什麼會在那裡啊?今天有什麼重要儀式嗎?」

 

 

雖然被人軟禁了幾天,希那提耶還是知道今天是哪一天的,就算他平時態度散漫,重要儀式的時間他也還不至於忘記,所以他才覺得很奇怪。

 

 

「權杖歸來,正式認主。」

 

 

彌西南還是回答了他的問題,以他那始終平淡的語氣。

 

 

「安帝優斯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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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東西……

 

「呃……不小心發現的,這應該是暉侍寫的筆記吧。」

 

 

轉過身面向珞侍後,月退拿起手上的本子翻了翻,這麼回答。

 

 

什麼不小心發現的,你剛剛做的事情難道是我眼花?打開機關的手腳也太專業了吧?

 

 

 

范統對於他的謊言有點傻眼,但想了想,他還是沒有揭穿他,不過他實在不知道月退打的是什麼主意。

 

「暉侍寫的?」

 

 

珞侍的聲音因為驚訝而有點變質,他甚至顧不得禮貌,就急得衝過去從月退手上將本子一把搶過。

 

 

在略翻過幾頁之後,他的臉色頓時有點難看。

 

 

「珞侍,裡面寫了什麼?跟暉侍的下落有關係嗎?」

 

 

會讓他臉色出現變化,裡面的東西自然有點問題,范統忍不住問了一下,珞侍則抿了抿唇。

 

 

「我……回去仔細研究研究,再跟你們說。」

 

 

喔。其實不用跟我們說也沒有關係啦,如果這本東西讓你對暉侍去了哪裡有點眉目,那你就想辦法找他回來就好了啊。

 

 

「月退,這是從哪發現的?我怎麼從來沒看過?」

 

 

暉侍消失後,珞侍當然也來過暉侍閣尋找線索,他自認每個地方都翻過了,卻一直都沒看過這本本子,現在當然要問一問。

 

 

「牆上有機關,我好像不小心碰到了,就……

 

 

月退又說了一個謊,范統感到更加疑惑。

 

 

他敢發誓,月退絕對是知道那個機關怎麼開的,但是他為什麼會知道呢?

 

 

珞侍看月退的眼光真的是懷疑到了極點了,可是眼前比較重要的是這本本子,他不得不暫時放下他的懷疑,將注意力轉移到本子上。

 

 

在想要坐下來好好研究本子的情況下,自然就不可能繼續進行打掃了,於是,珞侍便決定今天的掃除到此為止。

 

 

由於時間還早,不是吃飯時間,范統夢想的美食當然是飛了,這讓他遭到很大的打擊,失望全表露在臉上。

 

 

「你那種表情是怎麼回事?」

 

 

范統的失魂落魄明顯到讓人無法無視,珞侍不由得沒好氣地問了他一句。

 

 

「吃的……

 

 

月退聽到他的回答,有點不知道該說什麼,珞侍則是忍不住打了他的頭一拳。

 

 

「成天就只會想吃的!你應該抽到『飯桶』才對!這個才是最貼切的吧!」

 

 

……

 

 

好過份啊!拿人家的名字做文章!還挑人家的痛處!

 

 

珞侍這麼說的時候,月退也在旁邊嘆氣,看來是不反對的樣子。

 

 

人總是要先照顧肚子嘛!肚子沒餵飽什麼都免談啊!

 

 

但是,不管理由再充足,在生了一張被詛咒的嘴的情況下,想據理力爭還是不可能的,范統也只有自己鬱悶在心裡了。

 

 

 

 

 

 

◎ 范統的事後補述

 

 

 

 

 

 

新年的第一天,新年的第一天……

 

 

我覺得時間很漫長,發生了很多事情耶,怎麼才一天而已?

 

 

好吧,可能是早起的關係,早起的情況下,那一天就會變得特別長,因為多了好幾個本來會被睡掉的小時可以利用──可是我們從暉侍閣準備要離開的時候,甚至還沒中午,這真的實在是……時間過得太慢了點吧?

 

 

整個早上,感覺有大半的時間都是在那個奇怪的籤筒裡度過的。可能還包含了『大白痴』的疲勞轟炸。我覺得東方城的籤筒真是獨樹一格,而且很有讓人憤怒的本錢,真的有人會在這個籤筒裡抽到讓他們滿意的東西嗎?

 

 

音侍大人不算。抽到血光之災還滿意成那個樣子,也真是沒看過……

 

 

話說回來,抽出來的籤都不必登記,也不用放回去,這樣管理玄殿的人要怎麼知道少了哪些,好進行補充啊?

 

 

珞侍居然說我應該抽到「飯桶」,這真是太傷我的心了,這樣說來,米重也應該抽到「米蟲」才是啊,然後珞侍自己應該抽到「美少女」吧?我都沒有拿他最在意的地方來攻擊他,他怎麼可以這樣攻擊我──

 

 

然後去了一趟暉侍閣,也沒摸到什麼就要走了,這還真的挺空虛的。

 

 

無論如何,還是該好好問問月退到底怎麼回事。在珞侍面前不方便問,等到只有我們兩個人的時候總能問了吧?

 

 

如果他又裝傻把問題混過去怎麼辦呢……

 

 

嗯,我好像也沒有什麼辦法。

 

 

啊啊──新的一年,新的一年──許願板都寫了,願望一定要實現啊!

 

 

其實,單看大家許的願望,就知道許願板要實現,機率非常低了。

 

 

但,違侍大人,也不是機率低,您就寫兩張,然後咒音侍大人去死的機率就可以變成兩倍吧?

 

 

唉,那個什麼暉侍最好還是快點回來,有了筆記,總該有點線索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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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之一 前今絆-2

 

 

 

 

 

之前離開皇宮的時候,希那提耶是用「出去一下很快就回來」這樣的藉口報備的,正確來說,他其實也沒報備給誰,更別說獲得允許,所謂的報備就是大搖大擺從魔宮正門出去的時候隨口跟侍衛說了一聲,基本上跟擅自離家出走沒兩樣。

 

 

其實他原本只是在研究藥草相關的書籍,想出外實地辨識一下,順便採集一些做研究,應該一天以內就會回來的,沒想到卻遇上「被魔族神使逮去強迫接任」這種事情,在那裡虛耗了好幾天,餓到手腳發軟,還得被誤會離家出走,關於這一切,希那提耶研判是平常好事做得不夠多,所以命運才會這樣惡整他,不過發生都發生了,接下來還是得想辦法處理後續事宜才行。

 

 

 

「你可以留在這裡繼續生活,只是玄恆域出問題時,你必須過來協助我們。之前安帝優斯也是這樣,他對此沒什麼異議。」

 

「我承認這是個很新鮮很難得的經驗,但不在我的人生規畫中。我不能找個人把神使的職位過繼給他,然後當作沒這回事嗎?」

 

 

現年十八歲的希那提耶,雖然身分是魔族的大皇子,但是他的興趣卻十分多元,生平的志向是累積各種職業的工作經驗,以他皇子的身分,這個志向本來就很難達成了,如今又成了具有奉獻生命之使命的神使,只怕是離他的人生目標越來越遠了。

 

 

才十八歲就對人生絕望是一件很糟糕的事情,為了不要讓自己的未來一片黑暗,希那提耶努力想找出一個解套的辦法。

 

 

「如果一定要神使命格的人才能繼承的話,我還有個弟弟,搞不好他很樂意接受這個光榮的職務……

 

 

為了擺脫麻煩,希那提耶連親生弟弟也想出賣,只可惜這是行不通的。

 

 

「你要是把神使過繼給別人,你的人生也就完結了。」

 

 

西斯汀嘆了口氣,不得不跟他稍微解釋一下。

 

 

「神使的烙印,與你的靈魂緊密相繫,繼職的那一刻就纏繞在一起無法分離了,沒有神使命格的人會產生排斥現象,各種能力都無法好好發揮,而你有神使命格所以不會有這個問題,就應該偷笑了。所謂的過繼,就是你將靈魂上的神使烙印強制剝離,印到另一個人身上,將烙印與靈魂撕裂分離的過程,你的靈魂就會因那過大的震盪傷害而被消滅,不只是這輩子,連下輩子都不會有,明白嗎?」

 

 

希那提耶呆愣住了一陣子,這才反應過來。

 

 

「那……皇叔……安帝優斯他……

 

 

「他既然把翔天一職傳給你,如今就已經不存在這個世界上了。」

 

 

西斯汀給予了肯定的答覆,隨後又露出沉思的表情。

 

 

「不過真是奇怪了,好端端的怎麼突然作出這種決定?忽然間不想活了?」

 

 

「唔?你們神使之間都沒有聯絡的?他的狀況你們都不曉得?我記得他好像說什麼永生鎖壞損的……

 

 

「什麼?永生鎖可以搞到壞損?他在外面自由自在,什麼事情都不跟我們說,我們哪會知道?」

 

 

西斯汀在錯愕之後好像有點生氣,接著又想起一件事而看向他。

 

 

「我過去的時候好像沒看到晶核,在你手上嗎?」

 

 

「什麼晶核?」

 

 

希那提耶當然完全聽不懂他在說什麼。

 

 

「神使如果過繼烙印給別人,身體與靈魂消散之後,最後只會殘留下一塊晶核,你在現場沒有看到嗎?雖然沒什麼作用,不過還是回收一下比較好……

 

 

希那提耶聽得糊里糊塗的,要說安帝優斯留下的東西,只有那塊放在他掌中的玉石而已,既然他也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只好拿出來給西斯汀看看。

 

 

「我只有拿到這東西啊,可是這好像是他說要送給我的禮物?」

 

 

他一把那東西掏出來,西斯汀的眼睛就發直了。

 

 

「他怎麼會有這種好東西,難道魔宮的寶庫也藏有上界的寶物……不,慢著,有這東西為什麼他不自己用,難道他真的很想死嗎?」

 

 

希那提耶有點搞不清楚西斯汀在說什麼,不過這個時候,敲門聲傳進了他們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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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來到神王殿,最多也只到第三殿,也就是音侍閣的地方,這次卻要深入到第五殿的暉侍閣,范統免不得有點緊張。

 

 

真正走到底部,就更加覺得神王殿很大了。由於不是來觀光,所以他們也只走過必經地帶,光是這樣走路的時間就很長了,裡面寬廣的空間讓范統覺得只住幾個人真是浪費,不過皇宮就是要大才有氣派,這也沒什麼不對,頂多是讓范統想到他們可悲的上中下舖時,興起一陣感慨罷了。

 

 


 

進到暉侍閣的過程,算是很順利,中間沒遇到音侍浪費時間,也沒遇到違侍刁難,到達第五殿時一樣沒撞見矽櫻,平淡順利到有點不像是真的。

 

「打掃的人就我們三個?」

 

 

不會吧,這裡很大耶,你打算來掃幾天?

 

 

「嗯,我們只掃幾個房間,書房、臥室一類的,不用擔心。」

 

 

聽到珞侍的話,范統這才安心下來。原來沒有要全掃,那應該還可以接受吧。

 

 

「那,我們先從書房開始吧!」

 

 

打掃書房不需要什麼複雜的工具,也就抹布、拖把,弄弄書架跟地板就是了。

 

 

由於不想真的被噗哈哈哈恨一輩子,范統還是沒有把他拿來當拖把使用,乖乖拿了珞侍準備的拖把,進行拖地的工作。

 

 

『你看看,這才是拖把,我是拂塵,你到底認不認識真正的拖把?』

 

噗哈哈哈對於范統一直喊他拖把拖把的,顯然記恨在心中,一有機會就要糾正。

 

 

「我當然不知道這是拖把……

 

 

范統不耐煩地回答,然後詛咒又發作了。

 

 

『你長這麼大還不知道這是拖把?你們家都用什麼拖地啊!』

 

我是說我當然知道。大驚小怪些什麼,小心我以後叫你阿托。

 

 

「范統,你在自言自語些什麼?」

 

 

珞侍狐疑地看了過來。

 

 

「跟噗哈哈哈說話。」

 

 

「喔……你在跟你的拖把交心啊。」

 

 

什麼交心,才沒有這回事,我看是心的距離越來越遠了。

 

 

「范統,跟武器多交流是好事情喔,你們的默契以及感情越好,用起來威力就會越大。」

 

 

正在擦書櫃的月退回過頭來跟他說了這麼一句話,范統頓時有點納悶。

 

 

你不是只有一把壞掉的、不會說話的武器?你又是怎麼知道的啊?你趁我沒注意的時候勤讀東方城的書籍嗎?可是你那些字到底會不會看了?

 

 

「你怎麼知道的,月退?」

 

 

果然珞侍也覺得很奇怪,畢竟武器是他們三個一起去買的。

 

 

「上課老師說過……

 

 

月退的回答又含糊了起來。不過也死無對證,因為珞侍沒跟他們一起上課,而上武術軒的時候,范統又常常沒在聽。

 

 

書房的清潔很快就完成了,於是他們轉到了臥室。臥室比書房要大一點,除了該有的床,也還是有一些架子桌椅,打掃的程序大致上跟書房差不多,范統繼續拖地,珞侍跟月退繼續擦東西。

 

 

進來這裡之後,范統就四下看了看。

 

 

有一種很奇妙的感覺,他說不出來是什麼……反正就是很奇妙的感覺。

 

 

暉侍閣的佈置很樸素,雖然桌椅地毯這些用的料子還是很高級,不過並沒有多少華麗感,通常是簡單的素色跟線條構成,這點跟音侍閣有點類似。

 

 

不過音侍閣比這裡明亮。進到暉侍閣的時候,范統就覺得有種灰暗的感覺,心理上也不知道為什麼沉重了起來,來到臥室後,這種感覺就更明顯了。

 

 

這到底是為什麼啊?氣場不好嗎?

 

 

雖然同在一個房間裡,不過這房間挺大的,他們三個人可以說是分散在三個角落,沒怎麼交談,范統拖地拖了幾下,便陷入了發呆的狀況。

 

 

他覺得自己下意識地觀察起了這個房間,從左看到右,再從右看到左。他的目光彷彿遵循著某種意志在移動,直到停在一個小櫃子上面。

 

 

這個時候,范統也搞不清楚自己在想什麼,總覺得頭腦有點混亂。他覺得自己看的不是那個小櫃子,而是別的什麼東西……而就在他想破腦袋想不出來的時候,月退的身影突然進入了他的視線。

 

 

月退拿著抹布的手在小櫃子上擦了兩下,然後就停了下來,接著,他白皙纖細的手突然快速在小櫃子側面不知道動了什麼手腳,又往小櫃子上方的牆壁一按──

 

 

一個方形的範圍無聲凹了下去,他從裡面取出了一本東西,一切就像變魔術一樣神奇,范統傻愣到月退又無聲息的將牆壁恢復後,才回神喊出聲。

 

 

「月退,那是什麼?」

 

 

大概是沒料到范統會看見,月退微微一震,而注意到范統的呼聲,珞侍也瞧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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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之一 前今絆-1

 

從未想過的事,卻往往發生。

 

 

 

 

 

 

很久以前,

 

我就知道世界上有很多早已被決定的事。

 

我不與之抗衡,只願微笑面對。

 

我不嚴肅深究,只願輕鬆看待。

 

世界不會繞著你旋轉,

 

那麼,難道你就要拒絕接受一個不為你量身訂做的世界嗎?

 

 

 

 

 

 

光度適中的花園內,悠揚著流水般悅耳的豎琴之音,琴是恆久不停,自動演奏的,這裡沒有季節之分,環境永遠溫煦,花朵永遠盛開,彷彿刻意營造出來的假象,卻又是真實存在。

 

花園中心的小池上有個純白的玉石平台自然飄浮著,一道光束照在那上面,而有一個人單膝跪在那裡,靜候上方的回應。

 

 

『一百年的輪迴期已經過了,沒有回來?』

 

「是的,王……新生兒中沒有侍者的氣息。」

 

 

侍者是神族繼承人的稱號,天界只有一個侍者,即是神族之王的獨子,他在百年前死去。由於神族之王的力量在消退,不知哪一天壽命會停止,所以他一直在等待自己的兒子經過轉世回來,接下王位。

 

 

死去的人靈魂會轉世回同樣的種族,這是慣例,當然,兩族通婚後產下的新生子是例外……

 

 

上面,輕輕傳來一聲沉重的嘆息。

 

 

『調查一下嫁到外族的女子吧,勢必要將他找回來。』

 

「是的,那……

 

 

發話的人略為遲疑,頓了一下才問出口。

 

 

「叛徒……也要查嗎?」

 

 

所謂的叛徒,是背離天界的神族人,無論是去了人間界、魔界還是冥界都一樣,只要發現,一定派人誅殺。

 

 

某方面來說,神族人就像是王一手操控的人偶,生而來的限制,只要是王所下的「命令」,不管其自由意志如何,都會被強制去執行,自己無法控制。

 

 

……查吧,那也是個可能。』

 

最糟糕的情況莫過於落在魔界了,在那種環境下成長,心性不知會變得如何,就算靈魂是同一個,只怕也不能把王的權能交付到他手上。

 

 

那人離去後,平台上的光便收了回去,代表王已經離開。

 

 

在離去之前,他喃喃了一句憂愁的話語。

 

 

『伊斯黎啊……這一次,你還會那麼想不開嗎?』

 

豎琴奏起了平和的旋律撫慰他的哀愁,他靜靜聆聽著,慢慢隱去了不輕易示人的身形。

 

 

 

 

 

 

相較於天界神族領域內美好的景象,這裡則像是為了磨練人而存在一般。

 

 

萬年不化的玄冰平鋪綿延,恍若鏡面,映出行者的身影。立於冰面上,如同著了根的宮殿,由一條條銳利的直線交佈而成,回到這裡的青年,靈巧地翻上二樓的一個窗戶,並看向如鬼魅般跟了上來的那個人。

 

 

「你要跟我跟到什麼時候?」

 

 

「我是來輔導新任翔天的,你以為我願意啊?」

 

 

男子不耐地跟著進入,不過他不喜歡翻窗,索性直接穿牆。

 

 

「輔導?神使到底多麻煩啊──我可不喜歡限制多又沒有刺激性的工作,西斯汀曼多雷羅亞斯先生。」

 

 

被人稱呼全名的感覺很詭異,他帶有刺青的那邊臉抽了一下。

 

 

「魔神使來的時候就刺激啦!你都已經是神使了,就守規矩一點!」

 

 

「我最討厭的就是制式的規矩,就不能讓我自己過自己的生活嗎?你讓我怎麼跟父皇解釋這一切啊……

 

 

希那提耶苦著一張臉,做出這樣的表情,實在有點糟蹋他那張英俊的臉。

 

 

由那雙天空色的眼睛裡閃爍的光彩就看得出來,他很聰明,而且不是那種只會投機取巧,捉弄別人的小聰明。

 

 

皇族的人總是會挑美女為妻,後代生得越來越漂亮倒也是正常,但要有一顆有智慧的腦袋,就不容易了。

 

 

「你好麻煩,偏偏又叫不動艾約,應該是他來輔導你才對啊……神使已經沒幾個了,你再逃跑我們就連一半也不到了,真是……

 

 

目前覺醒狀態的神使,是風御、雷佐、掌焰、翔天、奔塵,另外四人尚在輪迴中,下落不明。

 

 

「安帝優斯應該不會看錯,可是你真的是魔族?你的翅膀是白色……

 

 

被問到這個問題,希那提耶選擇忽視,沒有回答就逕自往內部走去。

 

 

每個人總是會有一些無法隨便說出口的事情,對希那提耶來說,這就是其中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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