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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盧林的贈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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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忘川之水的贈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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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緋雨的贈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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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之三 斷願

 

『夢與現實的交錯間,我已說不清那究竟是不是幻覺……』 ── 那爾西

 

『夢與現實的交錯間,猶如回到了過去……而這次我終能藉由別人的手,觸碰到你。』 ── 暉侍

 

 

 

 

 

 

戰鬥的時候,應該採取主動先發制人──范統一直是這麼認為的,不過,打從一開始就不利的狀況,讓他最先拿出來扔出去的符咒,都是些防守的符。

 

守、守住一開始兇猛的第一波攻勢,才能有後續啊!珞侍一開始就備好陷阱等人來跳了,這些飄浮空中的符咒沒消耗完之前,我根本只能被壓著打吧?

 

這陣子對法力與符咒結合的認知,讓范統清楚明白懸浮空中的那些符咒是什麼東西。

 

事先注入法力、使之處於預備啟動的狀態,放置在自身法力能擴散包覆的範圍內,然後只要心念一動,就能隨意讓任何一張符發揮效力。

 

所謂的實戰經驗,要拿來應付沒碰過的東西,腦袋還是會一時有點轉不過來的,在看見珞侍手指間夾了即將擲出的符咒,空中又有兩張符紙亮字燃起時,范統的思考幾乎一片空白。

 

等等啊!我還沒做好心理準備!剛剛燒掉的那兩張是什麼,我只看到頭一個字,閃……

 

霎時間,於眼前爆開的白光讓他也不需要想下去了,雖然那刺眼的效果被他一開始起手拋出的防護結界攔截了一半,他依然覺得眼睛疼痛。

 

閃光咒……珞侍你居然用閃光咒對付我……而且還是兩張疊加的閃光咒,你到底想怎麼樣!可惡,想想魔獸,想想在虛空一區跟二區的戰鬥,不要緊張!只不過是個閃光咒而已!

 

對於這個練習的時候曾經帶來一堆痛苦與糟糕回憶的符咒,范統一直是有點排斥的,想起暉侍拉人過河的場面,他也不由得惱羞成怒,停滯的頭腦這才恢復運作,試圖找出適合應用的符咒,來應付眼前的所有狀況。

 

而珞侍在發現最初的幾張符咒都沒產生多少效果後,頓時沉下臉孔,重新評價起范統,同時啟動一下子增為三張,手中夾著的符,也灌注了法力之後,筆直朝范統射了過去。

 

飄浮空中的預備符咒雖然號稱可以隨時啟動,但受限於一些使用條件,多半都是些環境屬性的符咒,相較之下,珞侍親手擲出的符咒就不一樣了,那是貨真價實的攻擊符,以接近完美的出手時機,脫手後隨即開始幻化出烈焰,搭配著剛才燒掉的那三張環境符咒,使范統覺得腳下沉重,抬手也變得困難,明顯是被施加了削弱、綑綁類的符。幸好那些效果經過他殘存的防護符削減,已經變弱了不少,不然猝不及防中招的他,恐怕已無還手之力。

 

珞侍擲出的那道符咒開展出焰花般的軌跡,燃放到范統面前時,他只覺得那足以吞噬生靈的烈焰張揚怒放得如同盛開的花朵,撲面的熱氣尚未襲至,就已有灼燒的痛感,慌忙中他也自寫好的符紙中抽取了一張,看清楚上面的符咒名稱,便注入覆蓋著法力的符力,再將之丟出去。

 

他用以應付這道攻擊的,是簡單的馭水咒。基礎符咒消耗的符力少、法力也少,有噗哈哈哈的加持,又可以發揮出很不錯的攻擊力,所以他寫了不少張帶在身上,想當作主要的攻擊手段。

 

當符咒幻化出來的水以驚人的氣勢蓋上焰花時,范統其實很擔心火焰會將水幕全數蒸騰,不過事實證明他的擔心是多餘的。

 

兩方的符咒幾乎是以勢均力敵之態相互抵銷,在此同時,范統也沒有閒著,他還得處理附在身上的那些環境效果,但是,珞侍當然不會給他這種時間。

 

如果說噗哈哈哈之前的實戰特訓有什麼成效,其中一個必定是訓練出范統摸符咒的速度。要在那一堆寫好的符紙中瞬間挑出自己要用的符,可不是那麼簡單的事,范統自認自己現在摸符咒的速度已經夠快了,然而,似乎還得再更快。

 

他淨化咒才剛用下去,殿上便又是三張符咒同時焚燒,珞侍的攻擊亦無間斷,這次他伸手夾起了兩張符咒一齊扔出,一道防禦,一道反制,這才稍微喘了口氣。

 

有完沒完!才剛淨化,馬上又重新對我施咒啦!這樣來來去去我根本解不完啊!喔喔喔不!珞侍你怎麼這樣對待你的朋友,你是真的打算殺了我嗎?這番凌厲的攻勢是怎麼回事,比噗哈哈哈還緊湊危險!

 

啊,對喔……新生居民死了也會在水池浮上來嘛,符咒跟術法一樣,都是很仁慈的招式,一般攻擊幾乎都不含噬魂之力在內,只要不自主輸出噬魂之力,這些爆來爆去的光其實也都對靈魂無害呀,乾脆地把我殺掉,再去水池那個無法使用法術的地方逮人,我手無寸鐵身無寸縷的就完全不能抵抗了嘛,真是最簡便的方法?

 

但這不公平啊!珞侍可以毫無顧忌地把我殺掉,我總不能對他比照辦理吧?他可是原生居民耶!一個人一生只能生效一次的王血復活他也已經用掉啦!所以我得顧忌會不會殺死他,他卻可以隨意施展招招致命?原生居民了不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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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賊的賀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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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樁的賀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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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Y 米粒

感謝米粒的綾侍大人賀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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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統?你為什麼會在……

 

珞侍驚訝地問到一半,隨即像是領悟了什麼,神情也立即轉冷。

 

「所以,落月果真卑鄙無恥到趁著決鬥派人來神王殿偷取法陣嗎?曾經是東方城新生居民的你,居然也幫著他們做這種不可告人的事?」

 

啊?什麼?慢、慢著,你為什麼擅自誤會成這樣啊,法陣那種東西我們早就有啦,還是你硬要把那爾西說成西方城的法陣,那我也無話可說啦,只是……

 

 

「這其中沒有什麼誤會吧,我是來偷法陣的啊!」

 

這種時候詛咒別來亂了啦!分別了那麼久,拜託你千萬要記得我講出來的話大部分都是反的,這麼讓人印象深刻的缺點要忘記也很難吧?不要一時怒到失去理智就忽略了這件事啊!

 

「我不管你混進來這裡是什麼目的,反正不可能是好事吧?」

 

的確,這樣偷偷摸摸潛入人家家裡,唯一比較無害的理由就是「因為我覺得很想你,想趁機私下來跟你聊天敘舊」……這種謊話我實在說不出來啊,用想的就覺得拿這種話挑撥這個臉皮薄的,簡直無恥到極點……

 

「唔,我真的不是來偷法陣的啦,月退要我來救那爾西,你就幫個忙,讓我過去好不好?」

 

大家好歹朋友一場,我如果好好跟你說,你可不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讓我完成我的任務?

 

范統正在心裡這麼想著,卻見珞侍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

 

啊,糟糕,剛剛那句話……

 

「他不只要你來偷法陣,還要你把人質殺掉?」

 

不要再度誤會啦!我只是剛好講了一句正常的話而已,月退他哪可能要我殺掉那爾西啊!你清醒點!……不過你以前好像也沒有很了解他,這好像不能怪你,要是你只了解一半,記憶甚至會停留在月退恨不得殺了那爾西那邊……噢噢噢噢不是啦!還有啊,是因為解決掉人質激起了你看不過去的正義感嗎?我怎麼覺得你好像很護著人質的樣子,別因為那爾西長得跟暉侍很像就這樣啊!

 

「不是啦!我沒有惡意,只是倒楣被逼著來殺人的,我又沒有強烈的動力要瞞著月退救他!」

 

范統一喊完,就覺得事情只會越來越混亂,這種裡面摻雜著反話的話最難分辨了,就連他自己聽了也頭痛。

 

給我機會拿紙筆出來澄清吧!給我機會啊!用講的根本不能溝通,你應該也明白這件事,那麼讓我拿個紙筆,寫個緣由,應該不為過吧?

 

儘管他如此祈求,但顯然他的祈禱沒有任何作用。

 

「我不需要聽你解釋,范統。」

 

在流蘇顏色晉級為黑色後,珞侍已經不再使用過去的增幅器具,所以他沒有做出拿武器的動作,但范統卻感覺到戰鬥一觸即發。

 

你要做什麼啊!難不成你要把身為入侵者的我殺掉嗎?我想過來救人會遭遇的阻礙,就是沒想到擋在前面的會是你呀!

 

「珞侍,先前我們逃走的時候你不是也沒有幫忙嗎,至少、至少代表你還是在乎……

 

「不要再提那件事!」

 

珞侍打斷了他的話,忽而轉得凌厲的語氣,讓范統為之愕然。

 

「我們的交情早在你們離開的時候就結束了!我已經違背過母親的期待,背叛過我背負的職責,這一次不會再那樣了!」

 

當珞侍冷下臉孔,向前踏出步伐,以法力維持、飄浮在周圍的符紙,其中一張也亮起了光痕咒印,如同變戲法一般,焚燒生效。

 

「我是東方城的侍,驅除落月的探子是我應該做的事,在我的符咒驅動之前投降,否則就別怪我動手了,范統。」

 

方才生效的咒是光明咒,點亮了光源的第四殿,襯著這些浮空的符紙,格外有種壓迫之感。做出這番宣言的珞侍,只給予范統幾秒的時間決定是否交戰,他不認為范統會是自己的對手,如果對方真的不肯放棄,那麼,他也會克盡自己的義務。

 

意識到不可能用言語勸說成功後,范統的心裡多少有點難過。

 

然而就在這裡投降是不可能的事。他的回答是掏出符紙,緊握了自己的拂塵。

 

 

 

 

 

◎ 范統的事後補述

 

 

 

 

 

珞侍──看在暉侍的面子上,別把我滅了啊!這種要考期末考卻又不想進教室的心情是怎麼回事,我一定要跟珞侍打嗎?還真棒啊,剛好都是符咒專精,符咒對符咒,這樣……我到底有沒有勝算?這次要不要問噗哈哈哈看看?如果他跟我說沒勝算,我就直接投降不打啦,至少珞侍不會把我殺掉,我頂多被抓去跟那爾西關在一起吧?

 

慢著,跟那爾西關在一起,這聽起來好像有點搞頭耶,假裝投降再被關起來,之後再救人脫困……不過,珞侍都誤以為我被派來殺那爾西了,應該也不可能做出將危險人物跟重要人質關在一起這種事?

 

我真的很想叫暉侍出來面對,根本就是他的事情吧!我居然要為了救他的親弟弟,跟他的義弟打架,這是什麼樣的因果關係!暉侍,珞侍他還是很聽你的話吧?你顯靈一下不行嗎!別縮在殼子裡當烏龜,你給我把他搞定啊!

 

不管我怎麼喊話,暉侍還是不理我,加上又握著噗哈哈哈,想什麼都被聽光了,還拋過來一句「范統你好沒用,是男人就自己打架」……問題是這明明不是我的架啊!我只是被攪進來的無辜路人而已,請把我當空氣!

 

單是珞侍亮符咒的招就比我帥了一百倍,台下要是有評審,我一開始分數就是從負分開始算了吧?

 

灰黑色流蘇耶,我到底應該怎麼辦,而且搞不好人家是謙虛不招搖才沒掛純黑色啊!珞侍你到底為什麼會出現在第四殿外面等我自投羅網,難道那爾西被關在第四殿嗎!還是違侍大人實力太差所以你特地過來保障他的安全啊!

 

月退不會來救我,阿噗也說好不幫忙……

 

暉侍!暉侍你在哪裡!別再唱歌划船了,我需要你!就算你只有淺黑色流蘇,但你一定制得住你弟弟啊!你到底聽不聽得到我在喊你!

 

可惡,暉侍,我討厭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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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夜宮唯莎的賀圖:)
喔喔今天分享的第二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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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Y Light

感謝Light送的賀圖:)主題好像是沉月的武器護甲們~>///<
因為祝賀的理由一再寫出來好像有點害羞,後面就不詳加敘述了(奔)

因為賀圖貼出後陸續有不少人也有送賀圖的意願,為了處理上的順利與明確,就只收到下周二喔:)趕不上也沒關係,有這份心意就很感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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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Y 禾日

忽然發現圖上寫得好清楚我都不用解釋了!(錯)
這是收到的第二張賀圖,一樣分享給大家,感謝禾日:)

也希望下次排行榜一樣可以有好成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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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反正我平常就像空氣一樣,大家本來就當我是透明的,要偷偷離隊去做別的事情,根本就沒有難度吧?我就算消失到他們打完,也不會有人發現啊,這麼說來,我到底希望不要有人發現,還是有人注意到我不見了這件事?

 

范統在走往城門的過程中,仍不忘自嘲。

 

維持著隱身的狀態進神王殿似乎是個比較好的選擇,雖然他曉得自己的隱身咒效果跟噗哈哈哈完全不能比,但比起毫無掩飾地闖進去,賭賭看隱形咒可能還好一點。

 

 

既然隱身了,那我身上東方城的新生居民印記就沒有意義了嘛,本來是想混入人群中偽裝成普通新生居民用的,但現在路人連我都看不見,更別說是我身上的印記啦……

 

確認城門口的守衛看不見自己後,范統便坦然自若地踏入了久違的東方城。

 

當古色古香的東方街道再度映入他眼中,范統也不得不承認,其實他還挺懷念這裡的──儘管住在東方城的時候,他住的是擁擠的宿舍,吃的是難吃的公家糧食,身上還背負一筆不小的負債,但比起西方城,他還是覺得東方城比較有親切感。

 

西方城好吃好住卻無法當自己的家,我這該叫奴性嗎?只是在東方城的時候,確實比較沒有煩惱嘛……應該說,比較沒有太大的煩惱。那個時候只要煩惱負債跟學業就行了,現在為什麼總是得煩惱死不死、國家情勢之類的問題啊?

 

范統會在此刻感嘆這類的事情,除了轉移緊張感,一方面也是真的有感而發。

 

人活得越久,接觸越來越多的事物,生活也越來越不單純之後,就會很懷念過去呢。唉,飛黃騰達,建功立業,應該是很多人都會有的願望吧?雖然我也還沒達到這些目標啦,但光是身邊的朋友平民變皇帝就讓我覺得壓力大增了,現在的我偶爾也會渴望當初單純平凡的美好啊──

 

雖然,打從我買下噗哈哈哈,一切大概就已經註定無法單純而平凡了吧……不,打從我莫名其妙沒死卻被沉月吸引來這個世界,一切就已經──

 

糾結於這些過程,對目前的狀況其實沒有任何幫助,范統很快就醒悟了過來,加快腳步朝神王殿前進。

 

隱身的其中一個壞處,就是可能被別人撞到。畢竟看不見有人在那裡,就這麼撞下去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因此,范統十分慶幸今天路上的行人很少,他走路閃人比較沒什麼難度。

 

現在不是慢慢懷舊的時候,那爾西人在哪裡,進了神王殿後搞不好還得花一番功夫搜尋,他知道自己應該加快腳步,盡快抵達目的地,如此,才能早點開始尋人。

 

神王殿主體照理說會有杜絕隱形之類的結界設計,范統站在外面觀察了一陣子,也肯定了這一點。以他現在的能力,足以輕易看出建築物有沒有設結界,由於不想跟人正面衝突,隱形會觸動結界這一點,讓他困擾了起來。

 

想要度過偵測隱形的結界,一種選擇是不要隱形,另一種就是用更高明的手段,讓結界探查不到自己的隱形。

 

對范統來說,還是隱形比較有安全感,所以他只猶豫了一下,就決定用後面那種方法。

 

根據之前的經驗,只要把噗哈哈哈拿在手上,符咒的威力就會倍增嘛,那……我拿著噗哈哈哈再對自己施展隱形咒,說不定效果也會好上許多,讓我的隱形更成功?

 

基本上,除非自己改良符咒,否則隱形咒都是一樣的,強度的差別在於施咒者對符力的運用,以及那張符咒寫得好不好。先前噗哈哈哈對范統用的隱形咒裡面或許還複合了術法之類的東西,范統模仿不來。

 

他照著自己的推論,抓起噗哈哈哈再重新對自己用了一次隱形咒。這樣到底有沒有效果,也得實際測試看看才知道。

 

所謂的實際測試看看──也就是邁開步伐直接走進去撞結界了。這種測試方法還挺刺激心臟的,但范統一時之間也沒有更好的辦法,只能硬著頭皮撞上去,真出了什麼事,再隨機應變。

 

抱持著立即警備開打的心理準備踏上神王殿的階梯,范統腳不停步地往內前進,真正跨入結界的範圍卻沒有任何事情發生時,他覺得自己劇烈跳動的心彷彿都要爆破了。

 

喔喔喔真的有效嗎!我、我真的騙過了神王殿的結界,讓結界感覺不到我的存在!搭配了噗哈哈哈來使用的隱形咒簡直就是超級空氣咒嘛!徹底抹殺一個人的存在感,讓一個人徹底空氣化!只要用在別人身上,就可以讓對方也感受一下我一直以來的心情……

 

激動地在內心離題完這麼一段之後,范統不由得又罵了自己一句「白癡、有病」,接著才繼續往內深入。

 

關於那爾西會在神王殿的什麼地方這件事,要用人力搜索,可能有點浪費時間,只有他一個人,想走遍神王殿的每個角落實在太勉強了點,但要用特殊的方法尋找,他又缺乏必需的條件。

 

很好,我跟那爾西根本形同沒接觸過,我身上也沒有那爾西的東西,難道我應該借重我老爸傳給我的能力,就地占卜一下人在哪裡?這、這樣好像有點讓人心情複雜啊!我為了今天特訓得那麼辛苦,結果要倚重的卻還是我原始的能力?

 

范統一面想一面臉上抽搐,同時也不太甘願地開始進行尋人的占卜。簡單占卜後,結果顯示要繼續往內走,在很深入的地方,於是,他便打算先走到第五殿再看看,只希望占卜真的準確。

 

空蕩的殿上沒看見半個人影,不知是否平時就這麼冷清,范統顧著往後面跑,一心只想著好好將事情完成,然而,沒等他跑到第五殿,才剛進入第四殿沒多久,他就撞到一片無形的障壁,那種結結實實撞面的感覺讓他心中大呼不妙,果然,前方的空間也在他中招後撤除了偽裝,在他面前呈現出來的景象,使他愕然屏息。

 

「珞侍……

 

晦暗的殿堂上,一時之間難以細數的符紙靜靜地飄浮、高低不一地懸在這片空間內,宣告著四周的危險性,他昔日的友人則站在整片符咒空間的中後方,因為看見了隱形咒被破除的他而面露驚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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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整個戰況的擴展下,范統瞧得目瞪口呆,幾乎都要忘記自己該去做什麼了。抵擋攻擊的護罩是隨行人員們負責的,所以他不必自己保護自己,對危險的本能反應降低後,太過專心觀戰的結果就是讓時間過得不知不覺。

 

女、女王好威啊!那是什麼絕對防禦般的特效!月退拿著器化的天羅炎,就算只是隨便一揮,我都覺得我可以被掃一下就魂歸水池啊!為什麼她可以毫髮無傷?這是什麼妖術!喔喔喔月退到底有沒有把握,到底是不是胸有成竹啊!這應該是大家事先沒預想過的狀況吧?如果認真的攻擊也傷不到對方,那就算祭出絕招也未必會奏效啊?……

 

 

范統緊盯著空中交戰的那兩個人,覺得自己都快緊張到胃痛了。

 

因為他看不出月退現在的攻擊出了幾分力,也搞不懂矽櫻身上的狀況是器化的表徵,這種只看得懂一半的感覺造就了他緊繃的情緒,預測不出結果,又擔心結果不如預期。

 

雖說范統現在實力跟在東方城那時比起來有飛躍性的提升,但要跟正在決鬥的那兩人比,可能還是有很大一段距離,那根本已經是超出金線三紋、純黑色流蘇很遠的階級了,因此,范統在心裡吶喊來吶喊去,發覺這實在沒什麼幫助,便決定轉去觀察伊耶的表情。

 

矮子跟他們的程度應該比較接近吧,他根本也是個隱身在人群中的矮子大魔王……所以從矮子的態度,多少可以判斷出月退的情況樂不樂觀?

 

范統是這麼想的,同時也因為想到這個辦法而竊喜。不過看了看伊耶的神情,他覺得這個主意似乎也不怎麼管用。

 

噢,矮子,你的臉部表情有點凝重僵硬……不管空中現在出什麼招,你都皺著眉頭,這樣我哪看得出什麼啊?總之,不怎麼樂觀是吧?要是很樂觀的話,你的表情應該也會放鬆一點?

 

其實我自己也看得出來沒有很樂觀啊……就算看不出來,從氣氛也可以判斷嘛,好吧,我只是想問,要是、要是月退真的輸了,在女王要對他做出致命攻擊的時候,矮子你會不會無視規定硬是介入決鬥救人啊?拜託你救一下吧,反正西方城無恥也不是第一次,都設計過東方城了,決鬥賴皮也稱不上什麼新鮮事,總比人死掉再來復仇好吧?

 

一面想著,范統也覺得自己這樣的想法很不要臉,至於這麼不要臉的事情別人做不做得出來,就不得而知了。

 

反正月退也不見得真的會輸嘛?我操心這些只是未雨綢繆,天生想太多的毛病發作了而已啦……噢!怎麼突然有點頭痛!發生了什麼事嗎?

 

『范統,你怎麼還待在這裡啊?』

 

噗哈哈哈的聲音在范統為突來的頭痛疑惑時響了起來。

 

『呃?』

 

『本拂塵記得你好像有事情要去做啊,我不是還幫你做了特訓嗎,你腦袋裡那個假黑毛在煩,該辦正事就快點去啦。』

 

啥?什麼假黑毛?哪來的假……慢著,你該不會是說暉侍吧?你是說因為他在碎碎唸所以我才會頭痛嗎!你、你是說你感應得到我腦中那個惡靈嗎嗎嗎嗎嗎!他果然是實體靈魂對吧!

 

范統因為噗哈哈哈這句話而一下子慌亂了起來,從其他對象身上驗證自己被鬼寄生,那感覺畢竟還是很驚恐的,即使之前他已經差不多肯定過這件事情也一樣。

 

『噗哈哈哈,你為什麼會知道他在做什麼啊!』

 

『嗯?本拂塵是跟你心靈相通的契約武器啊。』

 

不要用一副理所當然的語氣講出這種「這樣你就該懂了」的話然後又什麼都沒解釋到啦!這麼說來你之前可以從我腦中抽出劍術的記憶也很奇怪,雖然我都沒有認真質疑過你為什麼辦得到……

 

『范統你不要再浪費時間了啦,總是離題逃避,你到底是為了什麼特訓的啊。』

 

噗哈哈哈指責他的聲音聽起來又帶著唾棄了,這讓范統介意了一下。

 

『我又沒有說不去!我沒有要逃避啊!只是……

 

說到一半,他一時也說不出個好理由來,只能呆呆地抬頭看向上方。

 

他唯一的朋友,正在與實力未知的敵人進行生死決鬥。

 

如果可以,他也很想看到最後,不希望現在就離開,然後一直掛念結果。

 

他希望能站在這裡,即使無法並肩戰鬥,至少也親眼看著月退戰鬥到最後──無論是浴血的勝利,還是頹然倒下。

 

然而這是當前的現實所不能允許的。

 

月退之所以會進行這場決鬥,目的是什麼很清楚,而他將這件事拜託了他。就算不管暉侍的請求,月退的拜託他也不應該無視的,他必須利用這段決鬥的時間去做好事情,即便做不好,起碼也該盡過力。

 

這個時候范統靈機一動,很想問問看噗哈哈哈看不看得出誰會打贏,但念頭才剛興起,馬上就熄滅了。

 

也許他是不想聽見月退會輸這種話。要是真的聽到,他只怕也無法下定決心現在就離開這裡,潛入東方城。

 

要從這裡離開再光明正大地走進東方城,得先隱匿自己的身形才行,想著想著,范統嘆了一口氣,默默地摸出符咒。

 

現在沒有人注意他,大家關注的都是兩個王的戰鬥,要偷跑正是好時機。

 

對自己使用符咒後,范統看著符咒生效,判定應該沒有人發覺這裡忽然有個人消失,便悄悄地脫離隊伍,朝城門的方向前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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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虛空的領域朝自己籠罩而來時,矽櫻並沒有因此而驚慌。

 

雖然這的確是個棘手的狀況,但對她來說,要在這樣的領域中自保,還不算是難題,假如她連這一點都做不到,那又有何能耐與她的敵人纏鬥下去?

 

那片奪走顯色的黑白將她包覆進去時,從她身上也浮出接近白色的淡藍光芒,猶如護身的聖潔光輝,即使在月退的領域中,仍沒有被剝奪色彩。

 

 

迎面而來的音震,被她抬手之間化解,不過月退這次的攻擊顯然沒有那麼簡單,在她接了第一道後,後面的連環攻擊也緊咬而來,如同料準了她會採取迴避一般,削過來的震波鎖死她所有退路,對方人也急速朝她逼近。

 

他會採取攻勢要她近身對決,在她的意料之中。冷哼了一聲,矽櫻催動魔法迅速化為冰劍,往四面射出,目的在於引爆對方尚未觸及她身體的道道攻擊。

 

音波被擊潰後爆出的震盪,使得月退不得不緩下靠近的速度,穿在他身上的愛菲羅爾只有基本的防禦能力,讓護甲增加抵禦壓力的事情還是能免則免,自己朝衝擊波撞上去,無疑是沒有理智的行為。

 

而處於爆炸餘波中心的矽櫻,在魔法發動的那一刻,身形也忽然從原位閃現消失,月退錯愕的同時,一束純粹力量的銀芒便從他身後劈了過來。

 

閃過這次突然的攻擊,靠的是平時鍛鍊出來的戰鬥反應直覺,以及對危險的感應神經。他的身體差點就在那一擊中重創,比起沉浸在逃過一劫的驚險感覺中,他更需要知道剛才的狀況是怎麼回事。

 

矽櫻人在他的領域中,如果施展魔法咒術,他應該不會沒有察覺,況且術法、符咒、魔法跟邪咒都不是毫無準備就能使用的東西,更別說矽櫻身影消失之前才剛使用過冰系的魔法,無論怎麼想,這都是很不合理的狀況。

 

他知道他一定是漏掉了什麼,漏掉了能使這件事實現的關鍵──只是,戰鬥中不容他停下來思考,他必須面對自己的敵人,慎防自己的破綻,以免同樣的狀況再來一次。

 

經過剛剛的事情,他知道自己剛才用來鎖定矽櫻的手段是無效的,但他轉過身面向矽櫻,並躲過幾記擾亂用的魔法後,仍決定用一樣的方式進行攻擊。

 

不是為了命中敵人而做,他是為了弄清楚敵人的手段,用他的感知充當他的眼,去看清矽櫻移動位置的方式。

 

連環的音刃由光弦激發出去,旋轉著往矽櫻包夾而去,沒有多餘的花招,就只是單純的攻擊,他等著看矽櫻如何迴避,敵人使用的手法是他一定得去了解的。

 

只是,儘管他用的是相同的攻擊模式,矽櫻也未必得用相同的方法應對,這一次她待在原處不動,竟似要硬接,這使得月退的神情出現了一點動搖。

 

兩國交換武器後,他們的攻擊應當是對彼此的護甲不利的。

 

因為護甲防禦的強項與對方武器的屬性不合,所以對方的攻擊造成的損傷會比較大,也比較危險,他會因此而比較容易受傷,那麼,敵人自然狀況雷同……

 

這是很正常的邏輯推理,也是他們事前所預想的。

 

事情應該要是這樣才對……

 

月退握著劍的手收緊了些,發勁之後沒等自己緩過來,便直接再催使術法,補上下一波攻擊,像是想藉由輸出力量來穩下情緒似的,層層相疊的音震,就這麼高速地襲擊過去。

 

以黑白扭曲的空間為背景,矽櫻抬起了她的左手,凝聚到她指掌間的光芒就像她突破領域限制的護身氣罩一樣,呈現冰冷的藍色,像是她慣用的冰系魔法,卻又有些不同。

 

由她掌心釋出的能量穩穩地擋下了前方的震波,而繞過了她從後方掃來的音震,則在她背後開展的幻幕下,全數抵銷於無形。

 

這一幕讓月退終於知道了矽櫻使用的是什麼樣的力量,也了解了剛剛的瞬間移動,她是如何做到的。

 

那是千幻華。

 

守護她不被領域侵蝕,讓她能只留殘影、閃現至其他位置,現在在她的背後綻放出幻象,為她阻擋所有攻擊的……全都是千幻華的力量。

 

籠罩在淡藍光暈中的矽櫻顯露出的冰凜,使人不敢逼視,那件閃耀著珠光的輕甲就如同嵌合在她身上……

 

從那片螢藍幻幕出現開始就浮印在她臉側的藍色印痕,只說明了一件事。

 

即是千幻華的器化。

 

有些護甲的器化,外觀上不會很明顯,千幻華顯然也是這種類型,加上矽櫻長年不動武,他們幾乎沒有情報來源,這個直到此刻才呈現於月退眼前的事實,彷彿也宣告著他將被打入劣勢。

 

對矽櫻而言,選擇這個時機曝露出她能與護甲器化,無疑是要給敵人造成心理壓力,以揭露自身實力來達成這樣的效果──雖然月退蒙住了眼睛,她無法看見他現在的眼神,但從他身周浮躁起來的氣場判斷,他確實受到了影響。

 

也許她無法完全掌握武器的力量,發揮不出希克艾斯的所有特性,但是,只要她所做出的攻擊能對敵人造成傷害,而敵人發出的攻勢全都動不了她,也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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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Y 最近正體會在夢裡遇到暉侍的疲憊感的毛N



因為沉月卷十在5月的排行榜中有不錯的名次,高興地發噗慶祝後幾位熱心的讀者願意送賀圖,很開心的收了所以徵求同意後分享給大家:)


這是收到的第一張,毛N送的:)


感謝大家的支持也感謝毛N送賀圖的心意,之後收到的賀圖也會分篇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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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隊來到東方城的范統,一直做賊心虛地躲在人群裡面,相較之下,硃砂完全一副沒做過虧心事的樣子,站得抬頭挺胸,一點也不怕被人發現自己身上的東方城新生居民印記,這讓范統十分佩服。

 

硃砂還真是天不怕地不怕,都不擔心人家會覺得西方城的隊伍裡站一個東方城的新生居民很奇怪啊?……

 

其實在月退拿回皇位後,他們就可以靠關係辦理手續改用西方城的印記了,不過大家事情忙,在沒有生命危險的情況下,這件事就一直被忽略,剛好這次來東方城用得上偽裝,就更加順理成章地沒換了。

 

 

由於必須自己找個好時機混到城裡去,范統一時還沒有動作,只能一面試圖隱藏自己的身形,一面發愁。

 

珞侍沒有跟著來到現場,或許是值得慶幸的事,熟人在現場,被抓包的機率會提高很多,就是因為珞侍沒來,他才能像現在這樣只縮著身子,不過,他也不能夠一直縮在這裡。

 

在他恍神的期間,走到中間的月退與矽櫻,就已經正式開始了他們的戰鬥。范統是在伊耶喝令大家退後的時候才發覺的,這也使他驚醒過來,連忙關注現在的戰況。

 

喔喔喔……月退,你到底有沒有把握啊?蒙住眼睛真的好嗎?好好的眼睛不用,說什麼增加感知度,這樣真的有效?還是你也跟我一樣,其實很怕被人認出來?不過珞侍早就知道了,你在東方城也沒什麼其他朋友,應該沒關係吧?

 

范統因為緊張的關係,腦袋也整個混亂了起來,一時之間手足無措。

 

月退在決鬥開始後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與天羅炎器化。要在幾個閃避動作間做完這個手續,並不是很難的事情,矽櫻亦沒有強硬地妨礙他跟武器完成器化,只做了基本的追擊,順帶調整自己的戰鬥步調。

 

為了讓可靈活活動的空間變大,也為了讓自己閃避選擇更多,他們基本上是浮空戰鬥的。戰鬥的一開始,兩人彼此的動招都還在暖身的階段,以命相搏的決鬥不宜躁進,先試探對手的習慣再決定進擊的方式,是雙方都有的想法,所以目前戰鬥的規模還不算大,只有一些零星的直接交手。

 

天羅炎是一把術法才能驅動的劍,同理,希克艾斯也是一把搭配魔法才能發揮效力的劍,范統好歹修了一陣子法力,算是半跨進了魔法的門,他多少能感知到魔法波動那類的東西,而矽櫻身上充沛的魔法能量,已經到了讓他頭皮發麻的程度了。

 

連我都感覺得到,月退的感受應該更強烈?這、這真是好可怕的法力值啊,不過女王跟她的武器應該無法交心,那麼魔法修得再好,也沒有辦法應用到劍上……吧?頂多用以彌補一些不足,還是無法跟月退的器化相提並論,對不對?

 

范統在十分不安的狀況下自問自答著,在試探的階段,也許對戰的那兩人心中有個底,但旁觀的人是什麼都看不出來的。

 

旁觀者的實力如果沒比他們高出一大截,自然不可能擁有立即看出勝負的眼力,而要有遠高出這兩個人的實力,根本是癡人說夢,他們所能做的,也就是安靜看下去。

 

似是因為還沒認真打,矽櫻手中的月牙刃維持著金光,月退手上的四弦劍也只開了三弦,然而大家都知道,噬魂之光代表的不只是會破壞靈魂,其本身也具有毀滅性的攻擊力,真正要定輸贏時是一定會用的,這不會是一場留手還能獲勝的決鬥,也幾乎無法點到為止。

 

矽櫻就像是不在乎搶攻的先機一樣,浮閃在空中的身軀始終沒有靠近的意思,這樣不輕不重地糾纏了一陣子後,月退總算做出判斷,決定先行出手。

 

器化的狀態持續消耗他的精力,維持著這樣的效果其實是不宜久戰的,這樣拖磨下去只會對他不利,他很清楚。

 

從短暫接觸的感覺推估,他的對手沛然的力量讓他為之訝異,也不得不放在心上。對方體內蘊含的氣力遠遠勝過他,如果長時間僵持不下,等到他氣力衰竭,很可能就敵不過力量依然處於巔峰的矽櫻了。

 

雖然現在以布條覆蓋住眼睛,但結合了武器後,除了多出來的低度視覺,月退的感知度也是相當敏銳的,捕捉到矽櫻的形體與方位只是一瞬間的事情。

 

然而在他驅動天羅炎掃出三道震波後,矽櫻的選擇是偏近於防禦的迴避,並沒有因他挑起攻勢而跟進,與他維持的距離,也依舊沒有拉近。

 

她可以十分有耐心地觀察他的每一個動作、測驗他的攻擊力道,因為她有久戰的本錢。而面對一個不想貼身、不想現在就開始認真的對手,月退所能做的事情,除了以強硬的攻擊逼迫她出手應對,便是試圖激怒她、激起她的戰意。

 

能夠用來獲取壓倒性優勢的殺手鐧,他是不會現在就用的,所以當前他進行的,依然是慣用的攻擊模式。

 

敵人不主動攻擊,他就該積極取得先機,無論是利用對方的被動還是擴展能讓自己掌控戰局的領域,都是現在的他可以考慮的選擇。

 

令空間褪去色彩的質變領域,在他的選擇下無聲地自他身上蔓延出來。他要以這象徵死亡的黑白視界籠罩住他的敵人,奪起行動的主控權,添加矽櫻的壓力,並迫使她感覺到危機。

 

這單色的領域曾是因為對那爾西的憎恨而起,在這場為了向東方城討回人質的戰鬥中用出這項能力,心裡到底是什麼感覺,也許連他自己也懵懵懂懂。

 

旁人進入他的領域時,會嘗到的是扭曲痛苦的五感知覺與不協調的淒厲尖嘯,由視覺與聽覺對腦部進行的攻擊,幾乎如同揮之不去的夢魘,磨蝕精神與心靈,無邊無際地盤旋。

 

但他自身融於這樣的褪色環境中時,包圍著他的只有無聲浮動的景物,那些只要他閉上眼睛,就再也看不見。

 

他們在領域中看見的是他心生的幻象,而他身處其中,卻只感受到一片失聰般的冰寂。

 

什麼都聽得到,卻也什麼都聽不到。

 

外力介入產生的聲音,會進入他的耳中,他自己製造出來的這些音嘯,卻一點都無法被他的心聽見──即使是不再那麼閉鎖心靈的現在,也一樣不能。

 

儘管這是領域之主的免疫性,他都明白,不過他也不由得要去想,如果哪一天他再也用不出這個領域,是不是才代表他已經徹底跨越、他的心也已經真正得救呢?

 

若作為祭品投身沉月祭壇,或許他就能得到應屬於他的安息,心中所有浮躁的因子,也終能全數靜止。

 

他只希望在這之前,每個他所掛心的人都能過得安好,每件讓他懸心的事情,都能順利地放下。

 

那麼帶著微笑離去,應該也就不會是太難的願望了吧?

 

月退在自己造出的黑白領域中,沉靜地想著這樣的事。

 

旋轉在天羅炎周圍的光弦增為四道,閃爍起銀光。

 

於是他對著黑暗中的敵人,再一次,揮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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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全數完售,感謝支持。(僅接受CWT28兩天的加印訂單)
這次場次相關後續公告請點:http://blog.yam.com/suru8aup3/article/40635607

單日完售感謝的網路特典請點:http://blog.yam.com/suru8aup3/article/40661275
密碼:本文的CP,兩個字。





8/3更改掛報投標規則:攤位上會有一張角色泳裝圖的掛報(70x100cm)。
*為避開攤位混亂時間,有意購買請在2:00~3:30之間至攤位留下紙條(會有個箱子or桶子可以投)
*紙條上寫願意出的價格與自己的暱稱還有手機號碼(方便驗證),底價500元。
*第一天下午3:30截標(這之後就不能再投了)。
*第一天下午4:00開標,價高者得(截標時不在攤位前就照價格順位替補,最高價同價位則會請出價相同者現場再寫一次新的),可選擇第一天拿走或第二天拿走。
*麻煩4點準時到攤位前即可,之前不需要在攤位前等候,感謝配合。
*沒有人投的話就是我的了(?)


7/29更新排隊須知(攤位號碼下方)與特別贈品(?)
特別贈品說明:為了感謝大家長期以來的支持,這次特別加印了三張約A4大小(比A4再稍微小一點)的複製原畫(使用圖本封面、月桶噗三人圖跟後宮結局圖)直接附贈在套組中,送完為止:)
附註:贈送的三張複製原畫數量跟套組差不多,而
由於是贈品,場次結束後便不再接受處理,現場也只在還有存貨的狀況下提供瑕疵兌換


※另外因為套組內容物基本上賣完後(假如有賣完)也一樣無存貨可兌換,希望大家場次上購買後可以先進行檢查,以便有問題的話當場回攤位更換喔。

7/14更新商品圖
7/11更新攤位號碼:Q37Q38
6/16修正套組內容:周邊修正為十二張塑膠人物卡(版面排不下墊板因而拿掉),特典小說由16P增加為32P
6/10更新結局扉頁試閱以及人魚Q圖。(底下)

※會場無法提供簽名服務,敬請見諒。


趕稿繁忙本篇無法回答相關疑問,若有補充會再更新此篇,敬請見諒。

攤位號碼:Q37Q38黑水蔓延之地

排隊須知:如無變更(有變更會再來修改)就會跟上次一樣,
一樓入場口進入後左轉可通往本攤位,隊伍會拉在樓梯間,所以請在外面(還沒進入攤位區)直接進樓梯排隊喔,如果到攤位前詢問,還是會麻煩您回頭往樓梯處排隊的。

*另,社團入場時間不能販售刊物與排隊(只接受熟人或約定好的交流)(?),樓梯那邊的走道會淨空,社團入場的朋友如果想購買,可以自己決定一下是否要等人潮消退後再過來,感謝。(根據經驗應該不會很快就賣光,不過也無法保證就是了......)



※套組不分售

※購買意願調查填單(大概調查到7月初):
https://spreadsheets.google.com/spreadsheet/viewform?hl=zh_TW&formkey=dE56aVJ3aGRTX1NCdEJVQy05M3hWWVE6MQ#gid=0



※之後的消息(包含攤位號碼與確定的訂價那些)會直接更新在此篇並於此處增加更新日期。

一份套組內含物如下:
 
○全彩圖本約56P (編:水泉 繪:戰部露LULU)※性轉有
○薄文本【不要沉迷Online game,否則會交到意想不到的朋友《沉月之鑰外篇》(惡搞歡樂向)】
○32P番外別冊(暫定)
○12入塑膠人物卡(含三張隱藏人物卡)
○人物線稿著色本(約16P) ※著色本為贈送性質,每一套都會附贈,不需要特別資格。
○紙袋x1

圖本是暉侍設計的性轉遊戲,文本是暉侍設計的網遊。(暉侍你......)


預估售價700元(沒意外的話應該不會改吧)(經過考慮這次就直接把特典番外包含進去了)

由於印刷數量常常會有零頭,最後總是會剩下零散的部分無法組成套組,所以套組賣完後會拆售剩下的東西就是了。(不過在還能組套組的情況下,只販售套組)

一人限購十套。(如果有人排隊)

販售地點:8月台北CWT28現場(現場開賣,有剩下才考慮其他范受......販售辦法)

●除非現場排隊人潮尚未消化完就賣完,否則賣完就不會加印了喔

CWT官網:
http://www.comicworld.com.tw/hp/index.html

文本試閱連結:http://blog.yam.com/suru8aup3/category/3303650



如果您接受性轉,想看封底圖了解文本就好,還有很奇妙的CP,

圖本試閱與其他介紹請往下走:


 



上圖:文本封底。如果不想先看試閱了解的話,大概就是個這樣的故事。(不!其實不是啊!)
暉侍他只是來亂的,不要想太多。(???)

特典番外應該也是跟文本內容相關的,因為還沒寫所以還不確定。


圖本部分:

前面主題是暉侍做來逼那爾西玩的性轉遊戲,前面會先有角色介紹的頁面如下:(選了兩個當範例)





然後是玩遊戲過程中的四格:




後面有一些結局圖與服務圖(什麼),因為還沒完工,幕前沒有sample,也許之後會再更新一張當試閱。

另外還有收錄一個很崩潰的人魚公主Q版漫畫:(一樣貼一張試閱)





人魚腿子好治癒萌殺了我。(死亡)



然後是跟這個短篇相關的Q圖,有兩張,這是其中一張。(啊,看看那光可鑑人的魚身)(對著鯛魚燒流口水)(不是鯛魚燒!!!難道裡面裝飯嗎!)



然後是結圖局試閱,選了萌貓圖。
天真無邪的小花貓萌死人啦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音子你快還給違子!!!
可惜沒畫到腳不然就可以看到難得室內光腳的珞子的裸腿了。(說裸腿聽起來是另一個人啊)

嗯反正就......又是......因為太可愛結果內容就越來越多,價格又爆掉了狀態。然後CP與題材屬性完全無法預估接受度,所以希望有意願購買的人能夠填一下做為參考,也希望不要灌水,十分感謝大家的幫助與支持。


最後要吶喊一下:

LULU好棒

LULU好萌

LULU好治癒

LULU勤政愛民。

(最後一句好像完全無關啊!!!)

(居然還刻意放大!!!)


為什麼可以這麼可口啊娜爾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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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之二 為了終結夢魘……

 

『你聽得見,感覺得到的,恩格萊爾。我知道,你已經變成跟我一樣的……』 ── 矽櫻

 

 

 

 

 

 

三百年前的影像,恍恍惚惚地在她的眼前浮現。

 

在上一次的王血注入儀式中,她也是帶著這樣茫然的心情完成了所有的手續,然後又在驚覺這樣的景況即將延續三百年後,心底湧生出無盡的後悔。

 

神聖的祭壇上,只有她與敵國文弱的皇帝。那一瞬間,她對那名剛剛才與自己攜手完成儀式的男子產生了殺意──那是混雜著對未來的抗拒、過去的憎恨而出現的意念,她的心思被殺意所支配,而她也確實將自己想做的事情,付諸實行。

 

儘管迫於規定,她沒有帶著自己的武器跟護甲,而祭壇下圍觀的人員距離也稱不上遠……但,要空手殺掉一個銀線水準的皇帝,對那個時候的她來說,就已不是難事。

 

當她的右手挾帶著噬魂之力洞穿那名男子的胸膛時,她聽見了混在眾人尖叫中的,少女銀鈴般的笑聲。

 

然後她醒悟了過來,發現自己犯了一個天大的錯誤,因而呆立在祭壇上,任由落月的人驚恐地將他們僅存一息的皇帝救走,接著在不明白為什麼會這樣的自己人出聲呼喚她時,下令要他們全部出去。

 

少女唯有在祭壇內只剩下她時,才會現身。

 

『既然都動了手,為什麼不做絕呢?』

 

飄浮、旋繞在她身邊的嬌小身影,以輕柔的聲音,問著她這樣的問題。

 

……他就算死了,一樣會被妳拉回來的。』

 

她肯定這個事實。就算是以噬魂之力殺的,身前這名少女說不定還是有本事,將殘存的魂魄,自虛無帶回。

 

就像是她一樣。

 

『為什麼會想殺他呢?殘留妳身上的亡者之恨,都過了這麼多年了,還是沒有消化乾淨?』

 

少女的聲音一直都十分悅耳,只是那種不帶惡意的無垢感,卻也是她感到不舒服的根源。

 

『那也許是理由之一,但我只是……

 

她沒有辦法將真正的理由說出口,然而,少女卻微笑著,說出了她心中所想。

 

『想要……擺脫我?想要斷絕王血,毀滅水池,讓新生居民失去憑依?因為妳無法知道一切還坐視著,安然過下去?』

 

聽著少女柔柔地道出她方才的念頭,她只覺得身體發寒,一句話也答不上來。

 

『如果是這樣,那不是很簡單嗎?妳為什麼不自殺呢?抹殺掉妳自身的靈魂與存在,不就可以達到目的了?』

 

她的掌心滲出了冷汗,神情痛苦地迴避了這個問題。

 

想要活下去。

 

她想要活下去。

 

畏怯與懼怕是不能屬於女王的情緒,很久很久以前,她的母親是這麼教育她的。

 

但是只要與少女同在一個空間,她就難以克制地泛起對生存的恐懼。

 

那個時候的她即便精神遭受折磨,仍無法輕言放棄自己的生命,以維護自尊、打碎少女所架構的世界。

 

而到了現在,她其實也不確定一切究竟有沒有改變。

 

一再地希望迎接恆久的安眠,卻又一再地因害怕闔眼而反悔。

 

明明死亡對她來說並非未知,她卻在那麼多次的反覆中,始終未能鼓起勇氣跨越。

 

她做不到全然犧牲奉獻,將自己置於眾人之後的無私。

 

她做不到。

 

 

 

 

 

 

 

 

 

 

從短暫的走神中清醒的矽櫻,將視線投向了前方。

 

西方城的隊伍已經抵達,她的對手也已經現身。武裝赴約的少帝恩格萊爾,以布條纏繞了自己的雙眼,如同多年前在西方城外出手的那一次──宛如想隔絕與外界的接觸,封閉自己的心靈與弱點,不透露出任何訊息──這樣的裝束似是與曾隱瞞身分的少年月退做出區隔,而這樣的他,確實也流露出一種不可冒犯的冷肅氣息。

 

夜空中懸掛的月亮,是東方城外這塊場地的唯一光源。矽櫻感覺著身上護甲的冰涼,手也不自覺地按上了希克艾斯的劍柄。

 

化為原形、穿戴在她身上的時候,他們是鮮少與她交談的。畢竟自從他們變化為人陪伴在她身邊後,只有慎重的戰鬥需要他們變回原來的樣子,而為了不讓她分心、干擾到戰鬥的進行,他們一向將一切交給她……只是這樣的沉靜,有時也會帶給她一種壓抑的焦躁感。

 

矽櫻離眾而出,走到中間停步後,月退也做了相同的動作。兩方的隨行人員都待在後面,靜觀著現在於中央空地面對面的兩位陛下。

 

公開決鬥是有既定程序的,在決鬥開始之前,雙方不進行任何禮貌上的交流,決鬥開始的時機,則以雙方都將手握上武器的那一瞬間為基準。

 

以他們兩人的水準,最開始的奇襲是不會奏效的,誰先握劍倒也沒有那麼多的計較,勝負不會在這一瞬間決定,戰鬥也不會因為誰損失了最初的幾秒而種下敗因。

 

「我所施的限制,你們居然能夠解開,看來落月的能耐確實不可小覷。」

 

他們站的距離並不算近,矽櫻的聲音也不大,不過四周安靜無聲,所以這句話還是清楚地傳到了月退耳中。

 

因為沒想到矽櫻會在開戰前與自己說話,月退愣了一下,沒有回應這句話語。

 

「只是,封印沉月,你是不可能辦得到的。」

 

她這樣斷定的語氣,使月退有點不能明白。

 

「妳何以這麼肯定……

 

「拔劍吧。」

 

矽櫻像是不想再多說什麼,直接將手握上希克艾斯的劍柄,便將劍體抽出,雪白的劍刃散發著寒氣,彷彿也呼應著主人渴望一戰的心情。

 

「也許你連在我手下存活都沒有機會,那樣的話,你也就不需要知道為什麼了。」

 

矽櫻釋放出的敵意與殺氣,讓月退確定她動了殺心。

 

只要他的力量確實敵不過她,她就會在戰鬥中毫不留情地將他擊殺,不會顧及王血與其他的所有的問題。

 

所以東方城提出的決鬥勝利要求,可能也不是真心的吧?

 

月退猜不透矽櫻的想法,推測不出她的目的與心思,而以當前的狀態,矽櫻不管知道什麼,應該都是不會告訴他的。

 

他所想要的答案,還是只能自己去找尋吧?

 

做完開戰的心理準備,他於是也將右手,握向了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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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關請參閱此連結:http://blog.yam.com/suru8aup3/article/32169767

這是去年12月販售的短外篇,當初有說過半年會PO上來,時間也差不多了所以貼一下:)

看看那個寫作日期,實在好久遠啊......

配上卷末看真是......(掩面)



 

 

 

 

 

『俗話說,朋友妻,不可戲。』

 

『所以?』

 

『所以……調戲朋友就沒有問題了吧?』

 

……

 

 

 

 

 

最初生成的時候,被塑造出來的器靈,意識都還是渾沌不清的。

 

 

所以我對創造出我的人沒有印象,對我最初的主人印象也不深。

 

 

甚至在我仍在學習這個世界的一切,漸漸開始用我的感知去聽去看時,我的搭檔就換了人。

 

 

那個時候的我已經會思考了,雖然可能還有點遲緩。

 

 

『啊,你好,你叫什麼名字?』

 

他剛來的第一天就很吵。更過分的是,我知道他是誰,他卻不知道我的名字。

 

 

『哼。』

 

當時我不想理會人或是不想回答的時候,都是這樣應對的。

 

 

『咦!有這種名字嗎!我一定要這樣叫你嗎!』

 

沒想到他雖然話多,智慧卻還停留在白痴的階段。

 

 

我很想告訴他,我們沒有增進感情的必要,也不需要彼此認識。護甲與武器雖然都屬於東方城的王,但彼此的職責毫不相干,就算跟我套好了關係,戰鬥的時候,穿在主人身上的我也不會保護他,所以,我們甚至連交談都沒有必要,尤其我不想跟不喜歡的傢伙說話。

 

 

此外還有一個理由。我才不會信任一個西方來的傢伙呢。

 

 

『我們不是都才被做出來沒多久嗎,你怎麼就這麼老氣橫秋、人生無趣的樣子……

 

誰的女伴被換成一個聒噪的男人後,還會覺得人生不無趣的?

 

 

『你再這樣,我要叫你老頭喔。』

 

『那我叫你智障?』

 

『啊!你怎麼可以那麼不友善啊!』

 

『你好吵,別說話好嗎?』

 

於是他安靜了一陣子,可能有點遭到打擊,但所謂的一下子還真的一下子,沒多久他又開始說話了。

 

 

『我跟你說我跟你說喔。』

 

『啊,老頭,你有沒有去過西方城啊?』

 

『我第一次來這裡,以後好像就要住下來了,這裡不曉得……

 

更可怕的是,沒有人理他,他也可以自己一個人一直說下去。

 

 

身為品階很高的護甲,我知道我的生命是很漫長的。如果沒有意外,也許會這麼一直活下去也不一定。

 

 

然而,想到如此漫長的幾百年甚至上千年,跟我相處最多時間的會是這個可怕的笨蛋,那時候的我真的有種暗中做掉他的念頭,可惜護甲要殺掉武器,正常情況下畢竟是不太可能的,所以也只能想想罷了。

 

 

『我們要當好兄弟、好兄弟。』

 

『誰理你啊。』

 

『啊!好過份!』

 

如果不是他個性這麼白痴,也許我還會同情他離鄉背景,來到這裡來還得重新學習,一切重新開始。

 

 

但是我看他根本就對一切興致勃勃,一點感傷的情懷也沒有,比起同情他,似乎跟他說聲恭喜比較正確,這實在讓人無言可對。

 

 

然後,很可悲的是……

 

 

儘管我不想跟他建立任何交情,不管他做什麼說什麼都不想理會……

 

 

但一個天天見面,天天相處的對象,時間久了,你想要不理他還是不可能的。

 

 

 

 

 

 

我們這種品階的武器護甲,是可以變成人形的。

 

 

隨著時間薰陶出來的智性,從歷代主人那裡得到的力量,最後便可以累積成化形的能力。

 

 

化形之後的面貌,是不能改變的,照理說是應該慎重考慮的事,所以儘管有了這個能力,我們還是維持著原形的姿態,他當他的希克艾斯,我做我的千幻華,直到我們的主人被西方城的騙子設計殺害的那一夜。

 

 

他化為人形,為她拭淚,讓她緊擁著他哭泣,就這麼守著她一整夜。

 

 

其實我並沒有看見,我只能從聲音進行判斷。

 

 

也許也是那個時候,我才知道,其實他很溫柔。

 

 

他對別人的傷心難過無法視若無睹,他對他想守護的人,可以付出很多很多。

 

 

那是一種不顧自己會怎麼樣的溫柔。

 

 

直到隔天早上,我才在他悄然離開後,化為人形陪伴我的主人。

 

 

然後成功的,在他負傷歸來、治癒了傷勢,清醒之後,讓他大吃一驚。

 

 

『啊啊啊啊啊啊!』

 

他厲聲尖叫手指著我的表情,可說是精采無比。

 

 

『你是誰啊啊啊啊啊啊啊!』

 

『真無情啊,不過幾日光陰,轉眼就不認得你的「好兄弟」?』

 

此時不調侃,更待何時?

 

 

『不!我的好兄弟是男人啊!就算不是個老頭,至少也是個陽剛的男人不是嗎──!』

 

他扭曲了他那張幻化得極其俊美的臉孔,漂亮的紅瞳中充滿了不能接受的神采,幾乎要抓亂了自己一頭柔順的黑髮。

 

 

『為什麼我一定要滿足你自己假定的形象,讓你的幻想成真呢?就好像我認為你變成人之後應該一臉蠢樣,結果你卻變成這種很好騙女人的樣子,那麼我是不是也可以說你詐欺?』

 

『啊!做賊的喊抓賊!誰詐欺比較大啊!你、你走開!明明不是女人為什麼要變一張比女人還陰柔的臉!』

 

『對我客氣一點,你以為你滿身的血汙是誰幫你洗的?』

 

『啊、咦……啊啊啊!我忘記變回劍了!變回劍要刷洗就很簡單了啊!我為什麼要欠你人情!啊!你該不會連手指都比女人白細吧!』

 

『是又如何?』

 

『那腰呢?腿呢?』

 

我一拳往他的頭揍下去。

 

 

『想做什麼?想確認?』

 

『老頭你好暴力!就算變成這個樣子還是一樣惡劣!』

 

『你也是,就算變成這個樣子,一樣是個白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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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東方城十分寂靜,神王殿也比往常更加死寂。

 

他們的女王將在今天與敵國的皇帝進行決鬥,如此嚴肅的事情,彷彿感染了眾人,讓人不敢隨意喧鬧。

 

決鬥不允許一般民眾就近旁觀,想看的人只能以各種技術輔助,去窺視決鬥的場地,不過這種偷窺般的行為,其實官方也是禁止的,要如何突破層層阻礙了解現場的情況,就看各人的能耐了。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逼近,西方城的皇帝應該就快到了,矽櫻必須換上武裝前往城門外的決鬥地點,身為她的劍與護甲,音侍跟綾侍也得化為原形,和她一起戰鬥,現在他們只等待她的傳喚,好過去她的身邊做準備。

 

綾侍在看見音侍出現的時候,面上的神情依舊平靜,只淡淡地問了一句。

 

「解決了嗎?」

 

「啊,解決了啦。死違侍說什麼都不聽,只好把他打昏丟在房裡了。」

 

音侍抓了抓頭,大概是受到這件事情的影響,他看起來有幾分煩躁。

 

因為怕敵人又出什麼詭計,或者待在現場被波及,他們要求違侍留在神王殿,但這樣的好意違侍當然一點也不心領,叫音侍處理的結果,就是這個樣子。

 

「你還真是一點也不想跟他溝通,就選擇了最簡便的方法啊。」

 

「溝什麼通啊!要溝通應該是你去吧!你叫我去不就是要我打昏他的意思嗎!」

 

綾侍不否認這個說法,而他也不想跟音侍吵架,現在不是浪費時間做這種事情的時候。

 

「櫻要我們過去了,走吧。」

 

聽他這麼說,音侍頓時有點不甘心地抱怨了起來。

 

「心靈相通真好,櫻都只能用術法聯絡我……而且她通常也不會聯絡我。」

 

他的抱怨讓綾侍很想說出「跟你心靈相通應該會被吵死」之類的話反駁,不過講出這種話只會繼續吵架而已,所以他只輕聲唸了一句。

 

「有的時候心靈相通不代表感情比較好,也不代表她比較喜歡我,你就別抱怨了吧。」

 

「可是你們不只是這樣吧?而且你們至少也互相了解很深啊?」

 

音侍針對著綾侍跟矽櫻相處的時間比較多、溝通也比較多的事情生悶氣,走往第六殿的途中,綾侍真的很想叫他閉嘴。

 

他總是無法讓他明白,了解太多不見得是好事。

 

即使了解她的痛苦、她所有的感受,卻一點也幫不上忙的感覺……他想,音侍永遠沒有機會能夠了解。

 

「櫻。」

 

綾侍敲過門,喊了矽櫻一聲當作打聲招呼,便帶著音侍進去了。

 

矽櫻就像平時一樣沉默,看見他們進來,也只靜靜地轉過身,他們無法從她黯淡的雙眼中看出任何情緒,卻也感覺到了房中嚴肅的氣氛,因而不自覺地沉默。

 

「你們認為……我會贏嗎?」

 

她的臉上沒有畏縮的色彩。之所以問出這個問題,似乎也沒什麼特殊的目的,只是隨口問問罷了。

 

「啊,決鬥就是要想著自己會贏啊,雖然沒事打打殺殺不好……雖然我還是希望由我們保護妳就好,妳不要自己站到危險的地方……

 

音侍唸著唸著,聲音越來越小聲,綾侍則接著開了口。

 

「無論勝負,我們都會與妳同在,協助妳戰鬥。我們會將性命交付給妳,跟隨妳到任何地方,這是從一開始,我們就給予妳的承諾。」

 

在聽他說了這樣的話後,矽櫻原本想說的話,也說不出口了。

 

武器與護甲從來都沒有選擇的權力。

 

他們所做出的選擇,只有一開始選定主人這件事……在那之後,他們的命運就形同交付給她了──事實上她也不可能不用自己的武器與護甲來進行這場決鬥,所以,她無法詢問他們是否不想參戰。

 

確實,在接受決鬥的當下,她就是預設要贏的。

 

提出決鬥的那方,應該也不可能覺得自己會輸。他們彼此都有自己倚仗的力量,最後勝負如何,還是個未知數。

 

「那麼,就跟隨我的腳步前進吧。」

 

就算她不知道會將他們帶往何方,但做為被依附信賴的主人,她必須堅定自己的意志。

 

是時候去迎接遠方來的客人了──她等待這一天,已等待了許久。

 

 

 

 

 

◎ 范統的事後補述

 

 

 

 

 

……整個西方城的隨行隊伍裡,大概除了矮子、硃砂跟我,大家都是抱持著「我們要跟著年輕有為的皇帝去打邪惡的夜止女王」這樣的使命感吧?就這方面來說,我覺得西方城將皇帝的形象塑造得還挺成功的,先前那爾西亂來導致的民眾負面觀感,他們也有辦法在不說明皇帝換了人的情況下,將黑的說成白的,讓大家甘願繼續被騙……

 

統治者果然就是要跟大家維持距離感,才能被神化、被自動虛擬出高高在上的形象地位吧?只要遠遠看著就會覺得高深莫測,然後就為其想像出一個高大不可侵犯的假象,自顧自地想像完,然後又自顧自地在得知真相的那一刻幻滅,人類就是這麼任性的生物啊……慢著,我到底感嘆這個做什麼?

 

我想,矮子大概抱持著想打卻不能打,只能旁觀的鬱悶心情,硃砂則是抱持著不想在喜歡的人任何一個重要的階段中缺席的心情,至於我嘛……

 

我可能是抱持著,雖然很關心月退,但是更關心我該怎麼救那爾西的心情吧!這到底是什麼樣的心情!

 

總之我跟隨隊伍過去後,要先藏匿自己的身形裝作東方城的新生居民混進城裡……因為身上還有新生居民的印記,只要不遇上認識我的人,這個步驟還不算太難,接著,我得靠近神王殿、潛入神王殿,找出囚禁那爾西的地方,還得在不被任何人發現的情況下把人偷出來──

 

我到底是……前輩子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壞事才會……

 

關著那爾西的地方,一定是有人把守的吧?

 

所以我勢必遭遇戰鬥,而且對手搞不好還不只一個人、嗯、好、好吧,如果只是普通的神王殿侍衛,我應該不怕啦,但萬一打著打著來了什麼大尾的,我該怎麼辦?我沒有類似的戰鬥經驗啊,更何況還要保護另一個人逃離!

 

唯一可喜可賀的是,音侍大人跟綾侍大人會跟著女王去決鬥,等於都交給月退對付了,我不必操心,至於珞侍跟違侍大人會不會去旁觀決鬥,我就不太清楚啦,東方城除了幾位侍大人,到底有沒有其他強者啊?如果忽然冒出一個不知名的黑色流蘇強者──不!我還是不要詛咒自己好了!

 

說起來我還是不知道那爾西現在的狀況好不好救,東方城到底會怎麼對待他呢?要是他連自己走路都辦不到,那我會感到非常困擾的……

 

喂,暉侍,難得有機會可以背你弟弟,身體借你,你自己來吧?

 

我不是開玩笑的!真的可以借你!只要記得還給我就行了,你總不會因為可以跟弟弟接觸,感覺太開心,就不還我了吧?那我是否還得跟噗哈哈哈說好,占據我身體的惡靈如果不肯走,記得幫忙驅邪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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