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暉侍早上是從范統家出門前往學校的,雖然白天要告別范統不免讓人有點寂寞,但分開也會讓人更期待見面,所以他上學時的心情基本上是愉快的。
 
一到學校,走進A班,便能感覺到期中考的氣氛。除了少數幾個人輕鬆地和朋友有說有笑,其他人都在準備今天的考試。
 
將書包放下後,暉侍處於懶得拿出課本的狀態。雖說佔用了修葉蘭的身體,替他考個好成績也是應該的,不過他覺得考題難倒自己的機率很低,現在複習沒多大的意義。
 
「同學們──今天是期中考的第一天喔!大家都準備好了嗎?有沒有人要跟老師打賭能不能考滿分的?我們可以賭用粉筆灰洗臉!」
 
早自習時間走進A班教室的,是身為導師的音侍。明明是體育老師卻負責帶三年A班,暉侍覺得這點實在很不可思議,或許做出這種安排的人覺得三年級需要紓壓,A班又比較不讓人操心吧。
 
「老師,您能不能安靜一下讓我們念書?」
 
「滿分誰考得出來啦,每次提的賭注都不公平。」
 
「老師你退下好嗎,這是屬於我們的考試,跟你無關啊。」
 
然後,A班的學生也已經很習慣用不客氣的態度嗆音侍了。
 
「啊,你們的人生為什麼這麼無趣呢,高中生只會念書是不行的!」
 
音侍遭到了一點打擊,但他的話立即激起更多的反擊。
 
「我們還會很多事情。」
 
「會唱歌也會彈琴,還有人會打網球,列舉起來太多了。」
 
「總之大家會的事情都比老師多啦。」
 
被大家你一言我一語地嗆成這樣,音侍當然不服氣。
 
「我坐姿體前彎六十公分,你們行嗎!」
 
「老師,我們要念書。」
 
「不服氣的話來比海帶拳啊!過程中沒笑出來就算你們贏!」
 
聽見這話,暉侍就已經忍不住先笑了出來,於是音侍立即就注意到了他。
 
「修葉蘭!啊,那天人工呼吸後那個學生還好嗎?」
 
音侍這話一說出口,班上的學生頓時就難以靜下心念書了。
 
「老師!您做了什麼,該不會害哪個學生殘廢了吧!」
 
「說這什麼話,又不是我做的,是阿修做的好不好?至於上次那件事,那只是個小失誤,我做人工呼吸沒有問題的!」
 
發現人工呼吸是修葉蘭負責做的以後,不少同學都露出了震驚的表情,其中以女同學居多。
 
哎呀,看來很受歡迎嘛?雖然跟我沒有關係啦,人工呼吸不是我決定要做的,消息也不是我洩漏出去,只希望以後故意在修葉蘭面前昏倒的同學不要增加……
 
「老師,那位同學已經沒事了。」
 
「沒事就好……啊,剛剛的事情還沒結束啊!我會的事明明比你們多,是誰嗆我會的比你們少,站出來!有種我們比賽誰可以讓綾侍五秒內生氣!」
 
綾侍在學校裡似乎是二年A班的導師,教的科目則是數學、物理跟化學,還兼職當保健室老師。那天去保健室的時候,綾侍要是在裡面,人工呼吸的事情多半就不會發生了吧。
 
「您還是讓我們念書吧,只剩下十分鐘了。」
 
「就是嘛,老師您回去吃您的早餐找綾侍老師泡茶啦……」
 
音侍被趕走之後,他們總算可以安靜下來看書。這時也有一些同學想來打聽關於人工呼吸的事,畢竟修葉蘭一向脾氣很好,同學們開口問他問題向來沒有障礙。
 
「那件事……沒什麼大不了的,練球不小心打昏了一個同學,音侍老師又堅持一定要做人工呼吸,讓他來做只怕會出事,我只好做個樣子給他看。」
 
他說出了簡單的事情始末,接著便得到了犧牲自己幫助同學的稱讚。此外還有別人關心被球打中的同學會不會有後遺症、家長會不會來找麻煩,暉侍也笑著一語帶過。
 
「我親自登門道歉過了,對方已經接受我的歉意。」
 
事實上根本是送上門去倒貼──要是球砸到范統可以讓他提出要負責對方一輩子的要求,那還真是一件好事。
 
美中不足的是這個身體終究不是他的。
 
早上第一堂考的是英文,這部分暉侍完全沒有問題。寫完考卷再仔細檢查一次後,他覺得自己應該可以拿到九十幾分,這樣也算對得起修葉蘭。
 
第二堂考的是國文,暉侍覺得自己寫的也很順,畢竟他還有修葉蘭的記憶可以用,高三上過的文言文可都清楚地顯示在腦袋裡。
 
不曉得范統考得怎麼樣?下課十分鐘來回二年F班應該來得及,但我跑去找他的話,他只怕會覺得很困擾吧?
 
考慮到修葉蘭和范統根本不認識,暉侍只能忍下去探望的衝動,乖乖考他的試。
 
然而接下來的午餐時間,卻發生了一件對他來說有點意外的事情。
 
「修葉蘭在嗎?」
 
在他去後走廊丟垃圾的時候,外頭似乎有學生來找人。因為期中考周大家常常邊吃飯邊念書,整個教室很安靜,所以在後走廊的他也聽見了這個冷淡的聲音。
 
就算這幾天待在家的時間,他幾乎沒跟那爾西說上幾句話,他還是不可能認錯那爾西的聲音──錯愕間他已經走回教室內,剛好跟那爾西打了個照面。
 
「……」
 
那爾西一看到他就不講話了,暉侍頓時覺得有點棘手。
 
怪了,那爾西來找我做什麼?還有,到三年級的教室找人應該加個請問吧?總之板著一張冷冰冰的臉很不討喜啊,你這個學生會副會長的賣點總不會只有跟哥哥一樣帥的臉吧……
 
「修葉蘭,難得你弟會來找你耶。」
 
「你現在應該很開心吧?平時只能在學生會見到面的弟弟大人──」
 
無論被冷淡對待過多少次,修葉蘭還是一心只有弟弟,這是記憶裡看得見的事實。差不多全班的同學都知道這件事,此時會被揶揄也很正常。
 
「A班的學長們可真愛管別人閒事。」
 
那爾西顯然不喜歡被人這樣議論,甚至也不肯裝作沒聽到,就這樣冷冷地說了一句。
 
對學長們有包容力一點啊!你這樣不是讓哥哥我難做人嗎?
 
「不好意思我這就把我弟弟帶走,不必在意我們。」
 
要避免衝突最簡單的方法就是隔開兩者,因此暉侍丟下這句話就火速抓住那爾西的手將他拉出去,無論有什麼事都等去了沒人的地方再說。
 
大概是不喜歡這樣被他拉著走的關係,那爾西途中也有掙扎一下,但沒掙扎得很用力,所以還是被他一路拉到了人比較少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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