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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在想什麼時候貼其他的文。
失眠狀態......我也想要正常作息啊......

 

章之一 十三皇子-7
 
 
 
瞞過護送他來的侍衛跑走,還算是小事,安帝優斯比較煩惱的是,到底該不該做點偽裝再上路?
 
他金色的眼睛當然是要改掉的,這特徵實在太明顯。接下來就是……他到底要把眉痕改成紅色裝成普通魔族,還是把眉痕隱藏起來裝成普通人類呢?
 
魔族會被人類敵視。
 
人類會被魔族欺凌。
 
「真麻煩……
 
安帝優斯很討厭麻煩,也討厭責任。
 
比起被敵視,他更不能忍受被一些不識相的人欺上頭來。
 
但是沒有裝成人類的話,就不能跟人類一起聊天、交流,了解一下人類的想法了。
 
雖然想欺壓他的,只要隨手解決掉就可以了,但他討厭的是遭遇這種事情時的感覺,那會影響到他的心情。
 
不過仔細想想,裝成普通魔族,還是會有一些小有權勢的魔族仗勢欺人,所以……
 
「哎哎,真夠麻煩。」
 
安帝優斯在煩惱這些事情時,完全忽略了他那張惹眼的臉才是最該解決的問題。
 
 
 
旅行的路徑,安帝優斯沒做過特別的規劃,覺得隨意就好,畢竟訂計畫這種事也是麻煩的一種,他是不會自找麻煩的。
 
他攜帶的錢十分充足,而他首先購買的是代步工具──馬。試著騎過後,他覺得挺滿意的,比魔族出產的各式異獸好騎多了。
 
「魔界也應該引進一些馬才是。」
 
如果養得活的話。
 
安帝優斯騎著馬,隨便決定了一個方向後,才攤開地圖,了解自己這樣前進會到達哪個地方。
 
想到達一個地點,最簡便的方法就是挪移術,或是使用傳送機關,不過這種裝置只有大城有,人間界發生過戰爭的地方,多半也被破壞得差不多了。
 
挪移術雖然算是中高級的魔法,安帝優斯在各方面都有著天才的美譽,魔法的水平早就超越了足以掌握挪移術的那個階級,挪移術是中高階魔法師的象徵之一,大家都有這樣的認知,而他為什麼偏偏不用呢?
 
跟想沿路欣賞風景這種理由無關。雖然安帝優斯是個天才,但他就是對挪移術有著奇妙的障礙。
 
他可以毫無滯礙第吟唱完九階魔法的施行咒,可以在一瞬間完全領悟最高級的十階魔法,甚至除了魔族無法修習的陽系魔法,其他八系的魔法他都能掌握,但這些奇蹟就是不發生在挪移術上面。
 
也許該說他始終無法掌握挪移術這件事,才是某種意義上的奇蹟吧。
 
他不是不會用,只是方向、距離這些定點的功夫控制得奇爛,魔力的釋放也完全不合格,傳錯地方是必定發生、最輕微的情況,過往每一次使用挪移術鬧出的意外,每每回想起來都覺得慘烈。
 
十三歲的時候,他想練習挪移到隔壁房間,結果挪進了女子浴室,冒犯了一些身分高貴的女子倒是其次,根據他的說法,他覺得自己差點被那些女人吞了出不來。
 
過了一陣子,他試圖克服內心的陰影再做嘗試,這一次傳到了人間界的戰場上,把他正在發號施令的父皇從戰馬上撞下去……不說後續,光魔宮到人間界萬里之遙這個事實,就根本沒有人能理解他這區區一個魔法失誤是怎麼讓他跨越過來的。
 
挪移術在他手上,有極大的機率用了以後反而會距離目的地更遠,這已經獲得了證實。
 
而忽略期間無數次的失敗造成的小事件,他最後一次嘗試練習挪移術,是在十四歲。那一次他沒把自己傳出去,而是誤傳了旁邊一個倒楣鬼,當場引發了空間扭曲。那個人不曉得消失到哪個空間去了,從此再也沒出現過,這次事件還耗光了十個千歲魔族法師的魔力才把空間扭曲平息穩定下來,可見安帝優斯雖然討厭麻煩,卻總是給別人帶來麻煩。
 
『你以後不准再用挪移術!』──狄修拉那時候這樣對他咆哮。即使狄修拉沒這麼說,他也不打算再用了,從來沒有聽說用個挪移術失敗可能丟掉自己小命的,他可不想成為史上第一個。
 
不能用挪移術又不想走路,自然只能靠交通工具了。
 
這種看得見四周,看得見自己如何前進的感覺,比起他恐怖的挪移術,絕對是安全心安許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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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啦啦啦~
卡文難關快過去吧~

 

章之一 十三皇子-6
 
 
 
「安帝優斯,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你要直接回去嗎?」
 
修爾納順口問了一下他的動向,安帝優斯則搖了搖頭。
 
「直接回去?多沒意思。難得來人間界一趟,當然要四處逛逛啊!」
 
他本來就打算來人間界旅遊,畢竟旅遊這種事,在魔界是不太可能的。
 
魔界不是沒有壯闊奇異的景色,也不是沒有魔界獨有的景觀,只是那種地方通常很危險,是給人冒險而非旅遊的。
 
就算是安全一點的地帶,也不可能提供有水準的吃住,想要享受服務,只能去那幾個著名的繁華城市,還得有錢有勢才行。
 
以安帝優斯的身分,要去是不成問題,但是逛魔界的大城,他一點興趣也沒有,對他來說還是異族的文化比較有吸引力。
 
「逛逛?目的地是哪?」
 
修爾納一陣失笑,安帝優斯被他笑得有點不明所以。
 
「從這附近開始逛啊,有什麼不對?」
 
「安帝優斯……人間界正在戰爭,正在被我們魔族侵略,赤大陸根本已經一片狼籍,在經過戰火的洗禮後,你以為還會有什麼地方能看嗎?連有沒有店家營業都不知道了。」
 
聽了修爾納這番話,安帝優斯一愣。
 
「那……我去泧大陸總行了吧?剛好我也比較喜歡那裡的文化。」
 
「父皇雖然還沒打到泧大陸,但大概也快了,那裡的防備一定很嚴格,你一個魔族人貿然過去,要是被發現一定會被圍殺的。」
 
安帝優斯皺了皺眉頭。
 
「說了那麼多,就是要我直接回魔宮?」
 
「這是為了你的安全著想,別讓我擔心。」
 
修爾納的神情還是一樣平淡,不過語氣是嚴肅的。
 
他不曉得安帝優斯的魔法武技修到了什麼程度,但就算水準再高,也不可能達到最高的級別,更別說超越級別的地步了,那麼,就不能說他一定可以自保、偽裝不會被看穿。
 
「宴會結束後我是要回去的,你跟我一起回去,不好嗎?」
 
狄修拉的子女們,不是在前線協助戰爭,建立功績以博取賞識,就是待在魔宮,自認沒有能力搶功勞,或是獨善其身,暗地裡籌劃著一些事情。
 
修爾納屬於後者,他從來不曾涉足戰爭,彷彿不能修習武技,就徹底放棄所有打鬥相關的事情似的。
 
安帝優斯有點為難。
 
他要在人間界旅行,其實算是偷跑的,大家都那麼忙,想來也不會有誰有空把他抓回來,但是修爾納要是反對就不一樣了。
 
他要是沒能說服他,即使敷衍過去,偷跑之後恐怕還是會被逮到,修爾納是很有空閒可以做這種事的。
 
「九哥,我在赤大陸看看就好,這樣就不會有危險問題了吧?」
 
「不是告訴你沒什麼好看的了?你難道對戰地的慘況感興趣?」
 
「再怎麼樣也比回去有趣。」
 
安帝優斯低聲抱怨了一句,看來是悶壞了。
 
修爾納猶豫了一下,還是嘆氣。
 
然後,他將手放到安帝優斯的肩膀上,安帝優斯只覺得一道魔法能量流入,不知道是什麼效用。
 
「你要是離開赤大陸,我會知道的。出去看看也好,膩了就回來吧,我想你很快就會沒興趣了。」
 
言下之意,是准他去了,安帝優斯很高興。修爾納又交代了他幾句話,便離開了。
 
他堅持不回魔宮,除了無聊,其實還有別的理由。
 
沒有辦法,既然他知道十天後會發生的事,那當然還是不要回魔宮,讓大家找不到他比較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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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之一 十三皇子-5
 
 
 
「我生日的時候他送得糟糕,我不送他也是正常的啊。居然送一個女人給兒子當生日禮物!這算什麼老爸!」
 
聽了安帝優斯吐露的不滿,修爾納愣了愣。
 
「難道……你想要男人嗎?」
 
……咳!咳咳!」
 
安帝優斯被口水嗆到。

 

「九哥,我才十六歲!」
 
「你十六歲了啊?」
 
修爾納略為訝異地瞧了瞧他,用那秀美的臉孔擺出無辜的表情。
 
「我以為你才十三歲。」
 
……
 
就算他長得不高大也不健壯,但身材身高至少還是正常的好嗎?
 
「沒說你長相陰柔身材纖細還一頭長髮就不錯了,居然說我看起來像十三歲……
 
「你說了。」
 
修爾納很平淡地提醒他,倒也沒有生氣。
 
「話說回來,那女人呢?你怎麼處理?」
 
「送她回去了。」
 
「送她回去之前呢?什麼都沒做?」
 
……什麼都做了。九哥你問這麼清楚做什麼?」
 
「了解一下你處理的態度啊,真看不出來啊。」
 
「我已經跟她說清楚我不可能負責任了,她還是堅持只要能留個紀念死也甘願,與其糾纏下去,不如答應了比較省麻煩嘛!」
 
魔族人在慾望方面是很隨便無節制的,沒有什麼保守或是節操的觀念,示愛也很明白大膽,熱情退去後就找下一個對象,一直循環下去。
 
安帝優斯上面這十二個哥哥,除了修爾納,每個都有公開的子嗣或私生子了,那些輩分比他低的「小孩」也個個年紀都比他大。
 
關於修爾納沒有孩子的事情,安帝優斯也好奇詢問過,不過得到的答案都很離奇詭異。
 
第一次是說「討厭小孩」,不過那時候的安帝優斯不折不扣就是個小孩,也沒看他哪裡討厭了啊。
 
第二次是說「沒有對象」。雖說安帝優斯沒有特意調查,但他的九哥也不過是不能習武罷了,相貌好、個性佳,條件還是很不錯的呀!再看看某些女人偷偷盯著瞧目光,只要修爾納有那個意思,情人一打也有了吧?
 
第三次問的時候,大概修爾納被問得也煩了,乾脆丟給他一句「生不出來」,完全無視這話怎麼損及自己男性的面子與尊嚴,讓他難以再問下去,這種話都可以拿來敷衍他了,再問下去恐怕還會有更勁爆的,既然都不是真話,那就算了吧。
 
雖然他也沒真的探究過這是真的還是假的。
 
「說只有十六歲果然是藉口嘛,還不是碰了?嗯──如果有什麼不懂的可以來問我。」
 
修爾納用一種評估的眼光看著他,很認真地說,安帝優斯頓時有點哭笑不得。
 
問你什麼?避孕嗎?
 
他這九哥現在身邊連個情人都沒有,都快逼近清心寡欲甚至是禁慾了,到底能教他什麼?
 
「那是什麼眼神?我今年一千兩百三十七歲了,你也不過認識我不到十年。」
 
修爾納淡淡地說,這話確實有點道理。
 
對十六歲的他來說,他們認識很久,那也是因為他才活了十六年。
 
以前的修爾納是什麼樣子呢?他不由得也好奇了起來,不過就算問了,應該也得不到答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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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風動鳴的最後一本商業誌
本書也收錄了很糟糕的緹依大集合座談會,可以在裡面看到懷念的每一個緹依的轉世出場喔
此外還有一些配......配角的友情客串

另外也收錄了一些之前同人圖比賽的作品

風動鳴的商業誌就這麼跟大家說再見啦XD(你怎麼好像很開心)



後篇 塵飛下部
 


所謂的原罪,
所謂的輪迴啊,
究竟有沒有終止的一天?
若黑暗中已沒有希望的光明,
是不是也唯有打破一切,
重新開始……
 
 
 
封底文案
 
 
 
錯誤由自己造成,
便該由自己扭正。
但是,要做到什麼地步?
破壞現有的幸福,也在所不惜嗎?
前世的記憶不斷困擾著瓊,
絕症剩下的時間也一再迫使他做出決定。
 
近了末路的神座血脈,
最後是滅絕還是延續?
 
而數千年的輪迴贖罪,最後又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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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在寫的時候

眼睛跟腦袋都在想配角啊(遠)

安帝優斯你振作一點吧

 

章之一 十三皇子-4
 
 
 
安帝優斯回到自己在這裡的暫時房間,收拾他帶來的簡單行李,準備在今晚就從這裡離開。
 
當身後傳來開門的聲音時,他警戒地轉過身,看清楚進來的人是誰後,才鬆了一口氣。
 
「九哥。」
 
九皇子.修爾納看了看他,俊秀的臉上籠罩著幾分憂愁,顯然是為了剛才的事情。
 
「宴會不是才剛開始?九哥你怎麼跑出來了?這樣好嗎?」
 
安帝優斯雖然有十二個哥哥,但不是每一個都關係和睦的,有的生疏到連話都沒說過,有的則是見了面還未必認得出來。畢竟他們之間即使是最年輕的,年齡也大他五百歲以上,再加上黃金瞳的關係,隔閡想不大也難。
 
其中唯一和他稱得上交情不錯的,就是修爾納了。可能人之間真的有所謂緣分,本來只是徒有血緣關係的兄弟,因為一些小事情有了交集,後來也就發展出了情感。
 
對他好的人,他一直是很珍惜的。
 
「我想你大概要走了,不趁這時候來問你就來不及了吧,為什麼要說那些話觸怒父皇呢?他差點就把你殺了。」
 
雖然宴會上的氣氛已經差到不能再差,但修爾納一點也不擔心自己悄悄離席會帶來影響。
 
作為一個因為體質問題而無法習武的皇子,他一向是不被兄弟與大臣們看在眼裡的,在那麼多野心勃勃的兄弟面前,他亦選擇旁觀,不參與那些明爭暗鬥,那些人根本不會想注意他。真正知道他的價值的,也只有狄修拉而已,不過狄修拉一向也是由著他行動的。
 
聽修爾納問起這個問題,安帝優斯的表情看起來有點古怪。
 
「九哥,你也認為我是故意說這些話來刺激父皇的嗎?」
 
修爾納搖搖頭,墨綠色的眼中透著幾分無奈。
 
安帝優斯從小到大最喜歡的就是他的眼睛,其次是他那如瀑般垂長美麗的黑髮。
 
「我相信你不會如此胡鬧,所以我才來問你原因。」
 
這話讓安帝優斯睜大了眼,一下子不知道該怎麼說。
 
修爾納大概是誤會了,弄錯了方向,他想問他激怒父皇有什麼用意,但根本不是這麼一回事啊!
 
答案只有一個,就是,他說的每句話都是真話。
 
可是誰會相信呢?
 
即使修爾納一向對他不錯,有些事情他也曉得還是隱瞞比較好……
 
「九哥你聰明絕頂,自己猜嘛,不過,能提早離開宴會還是不錯的,反正我也沒準備什麼像樣的生日禮物。」
 
「你呀。」
 
修爾納伸手彈了一下他的額頭,雖然是想板起臉孔教訓,但還是藏不住語氣間流露的寵溺與無可奈何。
 
對著這張臉,就是無法認真生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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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應該開始看得懂了......

 

章之一 十三皇子-3
 
 
 
人間界的天空,和魔界那充分顯現自然環境惡劣的天空是不同的,只不過,今天的天空也是陰陰的,看在生日主角的眼中,多少有點掃興。
 
壽宴會場的王宮早就佈置好了,當初攻佔這裡的時候,魔族人將值錢的東西都搬走了,現在為了宴會,不得不重新整修,弄進一些華麗的擺飾,看在某些人眼裡,自是有點可笑的。
 
今天的客人裡,魔族貴族與王族佔了大多數,宴會開始前,負責的官員先唸了一長篇事前準備好的讚頌詞,大家紛紛報以掌聲,接著,就是眾人對魔皇的祝賀敬酒了。
 
為了避免這個過程過於漫長,有資格上前說話的,只有皇帝的子女而已。
 
從大皇子開始,這些頂著皇族身分的人一一上前,獻上自己竭盡腦汁想出來的祝福,雖然都是些老套,像是征服世界、長生不死之類的,但狄修拉還是相當受用,看著自己出色的子女們,一向嚴肅的臉也浮現出笑意。
 
一個一個皇子皇女輪過去,終於輪到了年紀最小的安帝優斯。
 
在他排人群而出的時候,所有人不管對他印象如何,還是都將視線集中了過來。
 
如果忽略對他這個人的好惡,平心而論,他確實就像是個完美無缺的藝術品。
 
柔順的髮絲是純粹的黑色,端麗的容貌漂亮得無可挑剔,盯著他看時,總會令人一陣目眩神馳,那樣自信外放的美麗,相信即使是神族人也只能自嘆不如。
 
皇室的人相貌多半俊美豔麗,但站在他旁邊一比,便是相形失色,他只要站在那裡,就足以搶盡一切注目,即使他還只是個尚嫌青澀的少年。要不是他是尊貴的皇子,也許早就被哪個有權有勢的人收去當私藏品了。
 
與那耀眼的金眸同樣獨特的,是他眉間的那道痕。
 
普通魔族的眉痕都是紅色,他的卻是一種冷靜的藍色,這樣的特殊之處也形成了異樣的魅力,讓人移不開眼睛。
 
踏著優雅的步伐一步一步前進,他已經十分習慣這種被大眾注視的感覺。走到王座之前,他微微一笑,迷人的笑容幾乎使在場的每個人失了心神。
 
「父皇……
 
依舊是維持著這美麗的微笑,他的聲音雖然稚嫩,但是相當悅耳動聽,足以使大家忘記,他長了一張不說好話的嘴。
 
「雖然我也很想祝您生日快樂,但您的壽限剩十天就到了,您最好還是利用一下最後的時間交代一下後事,以免到時後亂成一團吧。」
 
安帝優斯話說得很快,大家一時還沒會意過來,等到消化他說了什麼,看他的眼光都像是看一個死人了。
 
「安帝優斯!你是在我的壽宴上咒我死嗎!」
 
狄修拉在怒斥中揮手一掃,眼看就要將安帝優斯擊成重傷,卻不知他怎麼辦到的,身子在被鎖定的狀態下一下子往後挪了一大段,結果反而是其他人在慘乎中被打飛出去,無辜受累。
 
「我就知道會這樣。父皇您心胸真不寬大,連說實話也不允許,好心提醒您還要生氣,我是為了見您最後一面才來的耶,結果您還是不歡迎我嗎?」
 
由於覺得再聽下去,自己可能會把這唯一擁有純血證明的小兒子斃於當場,狄修拉固然氣得發抖,最後還是只對他吼出一個字。
 
「滾!」
 
安帝優斯聳聳肩,看似非常遺憾。
 
不過為了避免造成的刺激太大,他沒再說出什麼糟糕的話,當然也沒為自己破壞了宴會氣氛而道歉,就這麼離開了。
 
不相信他的話就算了,又能怎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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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大家都在等書不看試閱嗎(默)

 

章之一 十三皇子-2
 
 
 
提到魔族人有什麼特徵,多數人都能明確說出黑色翅膀、眉間紅痕,以及後腰的紋路印記。當魔族人釋放出自己的氣息時,旁人都會產生陰冷的感覺,同時,聽說魔族人的血還有一些特殊效用,但詳細狀況如何,大家就不是很清楚了。
 
那些深入的秘密性質認知,是研究過的人才知道的,不屬於流傳平民之間被廣泛了解的知識,尤其是魔族皇室的秘密。
 
不過,這其中還是有幾條例外,雖不到人人皆知,卻也是大多數人知道的。
 
許久以前,魔族皇宮的人眼睛都是金色的,黃金瞳可說是皇室血統的象徵證明。
 
但隨著通婚、混血,皇室中生來擁有黃金瞳的人逐漸減少,出現也十分不固定,有的時候甚至是隔代才出現,比例相當稀少。
 
而代表著魔皇極權的最重要之物,就是自古傳下來的權杖。權杖本身具有一定的靈性,只有具備一定資格的人才能被它接受,進而有認主的可能。
 
權杖沒有認主,便意味著魔皇的權威無法穩固,因為沒認主的狀況下,它用來加持魔法的能力就無法完全發揮,下面的人也會對皇帝的能力產生懷疑,產生反叛之心。
 
而能握上權杖不被彈開的條件,一是黃金瞳,二才是能力,如果魔族人肯定的是實力,權杖承認的就是血統,除非原先有資格的人死光了,否則別人不會有機會。
 
還有一種情形例外,那就是讓權杖認可的魔皇親自向權杖指定繼承人,這樣的話,該繼承人便是魔皇死後唯一獲得權杖的人選,除非他死。
 
現任魔皇狄修拉的第十三個兒子安帝優斯,即是這一代中唯一擁有黃金瞳的人。
 
那不是其他不純正的黃色或是褐色,而是貨真價實、燦爛的金色,也因為這雙眼睛,不少人十分關注他,甚至動過害他的念頭。
 
安帝優斯今年才剛滿十六歲,對三百歲才算成年的魔族來說,可說是非常年輕──或是說年幼的了。在他出生的時候,狄修拉早已經打下不知多少人間界的土地,直到現在,他還沒有像其他兄弟一樣踏上戰場,幫過父親的忙。
 
他的母親是狄修拉的堂妹,大家都說是因為這種為了維護血統的近親通婚,才會生出他這個黃金瞳來,也有人覺得魔皇在百忙的戰爭中竟然會突然想到迎取妃子,一定是神的旨意,要讓安帝優斯能夠誕生……總之各種說法眾說紛紜,當事人反而是最事不關己的一個。
 
這次狄修拉的壽宴,聽說安帝優斯會來參加,其他人基本上都是抱著看好戲的心態。
 
兩年前的壽宴上,他公然對狄修拉說「雖然我覺得來這裡很無聊,不過仔細看了以後還是得說一下,這排場好像寒酸了點」,去年更是人都沒出現,只送上一句「父皇似乎不太喜歡我,我就不參加了」。
 
今年呢?大家都幸災樂禍地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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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可能有人會覺得......

為什麼序前看起來跟序章沒什麼關係

序章看起來跟內文也沒什麼關係(奔)

反正到時候書看完總是會明白的(?)


 

章之一 十三皇子-1
 
有些人,便是生來璀璨。
 
 
 
世界從來不是為我而轉,
 
人心也從未圍著我繞,
 
花朵不因我而綻放,
 
天空不因我陰晴。
 
而我,
 
也只為自己而活啊。
 
 
 
元世第四紀元的初期,對人類來說,是長達數百年的黑暗歲月。
 
魔族皇帝狄修拉帶領魔族進行的征伐,在這數百年間,踏著無數人類的屍體,一路侵犯到赤大陸內部,原先在赤大陸上的瑪莫王國已經形同滅國,戰線亦持續在鄰近大陸的沙曼帝帝國上推展,人類的抵抗固然頑強,但在強悍的魔族人面前依舊不夠成多大的阻礙,只能眼見國土不斷失去,親友不斷喪生,除了悲痛,沒有任何辦法。
 
守護人類的主神像是遺棄了他們一樣,任憑他們怎麼哀求祈禱,都沒有奇蹟降臨。他們希冀傳說中的神使能夠出現,但他們並不曉得神使不過問種族之間的事務,而他們的神使也仍在輪迴中沉睡,尚未覺醒。
 
相較於人類的絕望,魔族方面則是士氣高昂,對於奪下人間界十分有信心,想到能佔據這些豐美的土地,擺脫故鄉那惡劣的環境,魔族的士兵們就會特別賣力,只盼此後能得到遷徙人間界的權利。
 
在這戰火持續,人類即將全面潰敗之際,魔皇也將要迎接他的兩千四百歲生日。
 
即使族人正投入戰爭,皇帝的壽慶依然是相當重要、不可輕忽的事,魔族的人們為了這一天竭力準備,務必要讓皇帝陛下滿意。
 
由於狄修拉陛下人在前線,考慮往返的麻煩,便決定將壽宴設在佔領來的人類王宮,想討好皇帝的大臣及皇子皇女們,自然也得不辭辛勞地趕來,他們總是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巴結的機會。
 
每個人都想爭得狄修拉的好感,引起他的注意──依附強者是魔族人的習性,也是他們生存的保障。
 
要博得皇帝陛下的關注真的不容易,誰叫他光是有名份的兒子就有十三個,私生子女更是不計其數?
 
大家都曉得,無論如何最後豋上王位繼任的,只會有一個,魔族最重視的是實力,只要有實力,女子成為女皇也是有可能的,當然表面上血統還是很重要的關鍵,但,有實力的人自然有辦法解決這些問題。
 
所以如何讓自己成為最後的勝出者,是人人都在想的事情。
 
只是所有人齊心同個目標時,其中卻有個被看作怪胎的異數。
 
這個人,就是魔皇最小的兒子,十三皇子.安帝優斯.伊爾.艾迪卡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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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沒看過第一本也看得懂呢?

那當然是因為,跟第一本幾乎沒什麼關聯啊(被打)


 

序章 墜落者
 
那本是不可能的交集……
 
 
 
那一天,究竟是元世第三紀元的哪一年,他一直想不起來、不記得,也不曾在意。
 
只是很多事情回想起時,他也不得不承認這一天在他的生命中,確實是一個很重要的時間點──即使他根本忘記了那天的天氣如何、那天出發前同伴們說了什麼話語──他活過了那樣長久的時間,自然無法記下所有枝微末節的事情。
 
而這其實也無所謂。那一天在他腦海中殘存的餘波,也就是那個人影而已。
 
他會去到那個地方並非偶然,長年待在玄恆域的他們感覺到了穿越空間而來的能量,所以他才會作為代表,去事發地點探個明白。
 
魔界一個荒涼的土丘上,他發現了那個憂傷而痛苦的身影。
 
那個人的生命正快速流逝著,眼見不久就要迎接死亡了,但他彷彿渾然未覺,來自他情緒上強烈的痛苦也不是因為這件事。
 
他正喃喃唸著幾句殘破的話語,那是一種奇異的語言,也使他訝異地知道了這個人來自何方。
 
『你是上界之民?怎麼會墜落此處?』
 
他從未到過上界,也沒見過居住在那裡的人是什麼樣子,但是他對上界的居民與語言有基本的認知,那是身為神使與生俱來被灌輸的的知識,不會錯的。
 
上界之民是這個世界最早的居民,是神最初創造出來的物種,由於神的恩寵,他們無一不擁有極端綺麗的容貌、各種才藝的天賦以及令人稱羨的優秀學習能力,而因為誰也沒真正見過他們,這傳言始終只是傳言。
 
不過,眼前青年堪稱完美的容貌,確實已經證實了傳言的三分之一。
 
簡單看了一下青年的傷勢,他大概明白了這些創傷的原因。沒有任何保護地穿越空間,直墜地面,只要是血肉之軀,都不可能完好無事的。
 
而上界的環境極為乾淨,他卻降至環境最為惡劣的魔界,他虛弱的身體根本不能適應、接受這裡的空氣……
 
他沒有打算要救他。神使是不干涉他人生命的。
 
『……祂……消失了,不見了……』
 
青年回答了他這麼一句,淚水無意識地淌落,那個應當是用來稱呼神的代稱引起了他的注意,但是他並沒有追問。
 
『你在踏足這裡後,就會進入玄恆域的輪迴體系,再也回不了上界了,你知道嗎?』
 
上界之民,只要曾經來到「下面」,死後就會被歸至玄恆域,成為十族中人,雖然過去沒遇過這種狀況,但是這個條規他是知道的。
 
『那些,都已經無所謂了……』
 
青年閉上了眼睛,彷彿對自己的命運毫不在乎,對世界也失去了留戀。
 
他選擇從上界墜落,如同只是為了自盡。
 
『既然你遇見的是我,就由我來接引你的靈魂吧,告訴我,你的名字?』
 
青年的目光已經渙散,他甚至沒有詢問他是屬於哪一族的神使。
 
『莫西迦。上界的生之癒控師.莫西迦……』
 
每個上界之民都有自己專精、特屬的特別能力,能力由高到低,稱號分別是師、士、生、者。
 
他那個時候並不曉得自己接引的這個靈魂,是上界獨一無二,具有兩個「師」的稱號的天才。
 
只因為青年報上的只有生之癒控師,而另一個稱號,他已不願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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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銀色域的下一本。

雖然如此,因為似乎是全新的開始,其實沒看過上一本也看得懂。

所以沒看過銀色域的人也可以進來看看當作試閱喔˙˙

然後看了這篇,也可以知道第一本封面那兩個美男是誰了。

再回頭看第一本前面的神話那邊,大概也可以了解一點......








 

 
 
 
 
 
 
 
 
 
 
 
 
 
你有沒有許過願呢?
 
像是,希望時間倒回的願。
 
 
 
 
 
 
 
 
 
 
 
 
 
 
 
 
 
 
 
源自時間難以細數的,很久很久以前──一個神話的起源,一個生命絕跡的世界。
 
從何而來的記憶早已忘卻,因何而生的目的也早已消失,他們其實距離那個世界很遠很遠,遠到他們,其實原本不會有任何關係。
 
他們在他們的世界過得安然、幸福,從沒有想過離開,他們之間的關係,稱不上情愛,卻是一種彷彿能恆久維持的羈絆。
 
即使沒有交談,也能得知彼此想法的關係。
 
 
 
『那片黑暗的世界,看起來好孤單、好寂寞。』
 
『我們為它做一點改變好不好?』
 
總是注視著遠方的黛安瓊蒂亞,有一次對著同伴,說出了這樣的話。
 
若是為了博她一笑,他們不會吝於給予,九名同伴動手開始,他們賦予了那個世界的美麗,就作為送給黛安瓊蒂亞的禮物。
 
手指輕點,燃亮起的星星,照亮了那個世界。
 
微音歌詠,最初的生命,降臨了大地。
 
 
 
『很漂亮、很漂亮呢。』
 
逐漸完善起來的世界是動態的,黛安瓊蒂亞銀色的眼睛在看著這一切時,總閃著十分動人的光彩。
 
切割為六界的世界,在他們將原先的生命移至上界後,已經又有了新的生命。
 
『魔精靈族是由麗安席潔創的,人族是羅塔列斯創的,魔族是莫斯蒼創的,龍族是碧優妮創的,精靈族是托莉安娜創的,邪靈族是蘭卡第加創的,仙靈族是西利安創的,兇靈族是希德創的,神族是修伊那特斯創的……你們都用自己的樣子,我也可以用吧?下界還沒有種族定居,那就讓我創了。』
 
如同覺得很有趣一般,黛安瓊蒂亞興致高昂地加入了世界的建設,總是帶著一點不容人反對的強勢,大家也只是笑著包容。
 
『修伊那特斯,你不覺得,好像少了點什麼嗎?』
 
有事情想談的時候,她呼喚的,一向是自己的半身。
 
就像由麗安席潔與羅塔列斯,莫斯蒼與碧優妮,托莉安娜與蘭卡第加,西利安與希德──他們有著相近的強大,同源的力量,半身與同伴,意義上又更深了一層。
 
『少了什麼呢?』
 
儘管他能夠明白她的想法,但他依然只微笑著詢問,因為黛安瓊蒂亞需要的是有人聽她說,而不是替她說出口。
 
『這是你們給我的禮物,它很漂亮、很美麗,只是我終究距離它太遙遠,遠到無法觸及,遠到我聽不見它的聲音。』
 
她一直只能看著。看著這個世界在他們遠遠以九星為媒介運作下,越來越生動,越來越動人。
 
『所以,塑個生命到那裡去,掌管他們,充當我的耳、我的情感──修伊那特斯,這樣好不好?』
 
他自然點頭。
 
作為同伴中最為強大的存在,他的性格是冷漠的,亦有其伴隨著個性而來的傲氣,只是在黛安瓊蒂亞的面前,這些都不存在,他不會拒絕她的要求,也不願意讓她不高興。
 
『他要有像我一樣的髮絲,像我一樣的眼睛……有我這樣的美麗,有著無人能匹敵的能力……』
 
笑著唸著,以她隨身佩帶的寶石為基,纖細的人影漸漸成形。
 
『就像是我的孩子。我獨一無二的孩子。』
 
 
 
銀色的光芒,週而復始的由輪皇星照耀那個世界。
 
不知是他們贈與了黛安瓊蒂亞的這個世界太過耀眼,還是黛安瓊蒂亞太過美麗?受到吸引而接近的外來者悄悄入侵了,以他們不曾注意到的方式。
 
而他們絕非始於友好而來。
 
領著渾沌黑暗而來的人,名為迪奧撒特,在數次驅離的談判破裂下,似乎已經免不了衝突發生。
 
修伊那特斯與黛安瓊蒂亞的力量得以守護他們的領域,迪奧撒特固然強大,攻擊式的侵略無法奏效。
 
只是在這樣的情況下,黛安瓊蒂亞的眼,卻從她所關注的那個世界移開了。
 
誰也沒有發現,她的心已經為那個人而失陷。
 
 
 
迪奧撒特,迪奧撒特……
 
我能為你做什麼?你想要什麼呢?
 
 
 
來到我身邊,成為我的人。
 
我想要的,妳都能為我取來嗎?
 
我所想要的……
 
 
 
那一瞬間,黛安瓊蒂亞為魔障所迷,墜入了黑暗,隨著迪奧撒特離去。
 
迪奧撒特愛著她,她也愛著迪奧撒特,她原以為,這樣就是全部,這些就是她往後的一切。
 
然而她的夢只作了短短一夕,就碎了。
 
當光輝不再的修伊那特斯被縛到她面前時,連同八個封印她同伴殘存意識的器……
 
從夢中清醒的她,再也說不出半個字。
 
『為什麼離我而去……』
 
『為什麼……背叛我?』
 
修伊那特斯清澈的聲音一片虛弱,一向她最喜歡的眼眸,也黯淡無光。
 
 
 
──因為我愛上了他。
 
 
 
她說不出口,怎麼樣也說不出口。
 
『修伊那特斯。』
 
聲音發出時艱澀的感覺,彷彿宣告著她不能再像以前一樣呼喚他的名了。
 
『修伊那特斯……』
 
那之後,她再也沒有看到他,亦失去了珍貴的自由。
 
 
 
直到一次撕心般的痛,與忽然消散的束縛。
 
脫離軟禁後的她尋到了那八個器,卻不見修伊那特斯與迪奧撒特。
 
只有一道破裂扭曲在她的世界之前的痕跡,阻絕了她對那個世界的接觸,也說明了能量曾經在這裡劇烈震盪過。
 
八個器中的意識,她盡力送到了那八顆星之上,因為星星上還運轉著他們過去注入的力量,足以維繫意識續存。
 
而她依然在距離那裡極為遙遠的,他們生活的地方,看著這個世界延續下去。
 
永無止盡,一個人孤單、寂寞地看下去。
 
 
 
因為這是他們送給她的禮物。
 
是他們給她留下的,唯一禮物。
 
 
 
 
 
 
 
 
 
 
 
 
 
 
 
 
 
 
 
 
 
 
 
 
 
 
 
 
 
 
 
 
 
 
 
 
你有沒有許過願呢?
 
而神許的願,又能由誰達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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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之三 再一次相會-3
 
 
 
儘管心裡咬牙切齒,但「國師大人」問的問題,他還是必須回答的。天曉得這個國師跟他認識的那個一不一樣,是不是愛用權勢壓人的人呢。
 
「像我這種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國師大人不記得也是正常的。」
 
言下之意就是我們的確見過,只是你貴人多忘事不記得罷了。
 

 

面對這種回答,西優席文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只好不接這個話題。
 
從剛剛到現在,他一直不過來坐下,也不靠近一點。
 
這也讓稜有點不滿。
 
他是不知道在陛下的關照下這個人三年來的生活有多麼多采多姿啦,但,有必要多疑警戒到把美人當成猛獸嗎?美人戴面罩一樣看得出來是美人吧?
 
雖說他不否認自己有的時候可以比猛獸更恐怖,但至少不是現在。
 
要是這個人把他惹毛就不一定了。
 
……你在這裡休息嗎?」
 
西優席文想來想去的結果,問出的是這個問題。這只是因為他不想太過直接問出「你是陛下派來的嗎」這樣的話語。
 
「您來之前是。」
 
稜也很乾脆地回答了,一樣是暗示「就是你吵到我了」。
 
如果可以的話,西優席文也很想說一句「那麼不打擾你了」,然後就告辭離開,要不是他是接了命令才來的話……
 
就這麼走掉,下場一定很慘。
 
「大人您也來休息嗎?不坐坐?」
 
稜淡淡問著,帶著少許的禮貌意味。
 
我已經給你台階下了,你不要再不識相了。
 
……沒關係,我不累。」
 
西優席文把人惹火的功力不愧是一流的。
 
某國王有強制約的效力在,拿他有辦法,某王子脾氣太好,對他百般容忍……
 
至於某天行使,堪稱暗部最有潛力的新星的稜,沒有前者的優勢也沒有後者的好個性,卻有著幾分誰也比不上的偏激。
 
礙於身分上的差距,他現在也不能怎麼樣,只把這一筆又狠狠記到心上,未來有機會一定報復。
 
「是嗎?大人好興致,站著看比較能欣賞花園風光,真是讓我長了見識。」
 
這當然跟花園風光一點關係也沒有,一直在言語上被修理,西優席文也不願一直悶不吭聲。
 
「我相信。畢竟你來花園是睡覺的。」
 
……
 
 
 
「接觸過一次,也相處了一小段時間了吧,你可以給我上次問題的答案了嗎?稜。」
 
尼弗西瑟搖著手中的筆桿,像是很期待似的。
 
「獵物,整死他。」
 
稜毫不猶豫以出現些微扭曲的臉這麼說,尼弗西瑟眼睛睜大了些,但也沒有非常意外。
 
「呵,我就知道那個傢伙很容易勾起別人心中的不滿,那脾氣跟個性就是讓人想折磨一番……臉長得再漂亮都沒有用。」
 
是啊,被那麼一氣,他根本沒有把注意力放在之前覺得挺不錯的那張臉上。
 
「但是,我的伊莫到底是怎麼回事呢?中邪了?」
 
尼弗西瑟話鋒一轉,想起自己兒子對西優席文的態度,頓時又是一陣不悅。
 
「陛下,請問,您今天本來就沒打算要來嗎?」
 
他們兩個就這麼被放鴿子到黃昏,小王子來纏著國師回去,他也只好轉而找過來。
 
「你說什麼啊?我的稜對於話語中的用詞還不夠注意唷,我叫你今天去等,可沒有要你去『等我』。我本來就沒說要去。」
 
…………
 
「感謝陛下的解惑。」
 
他以後……一定會多多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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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之三 再一次相會-2
 
 
 
次日下午,風和日麗的好天氣,稜解決午餐後就過來等待了,因為,像是這種沒有準確時間的約會,還是早一點到比較好。
 
因為他不可能讓尼弗西瑟等他。只有別人等國王,沒有國王等人的道理,這可是會死人的事情,絕對不能親自試驗。
 

 

有桌有椅,氣溫舒適,微風吹拂,剛吃過飯……一切都構成想睡覺的理由。午睡是很舒服的,他也有把握能在有人接觸的時候察覺,趕緊清醒裝做沒睡的樣子。
 
一年來忽然間這麼喜歡睡覺,難道是因為過去幾年睡得太少,所以要補回來嗎?
 
無論如何,與其分析原因,還不如先睡下去比較實際。
 
……
 
於是,當某人過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這樣的景象。
 
大白天有暗部的人睡在花園,這實在是很不尋常的事情,也讓西優席文保持懷疑的態度。
 
他會來這裡,自然是尼弗西瑟要他過來的,要他過來做什麼,沒說,讓他膽戰心驚了一個上午。
 
畢竟三年來他已經被設計、暗算、刁難到某個境界了,不知道該不該說怕了,但至少他不會再認為尼弗西瑟給他的指令只有表面單純的意思,搞得自己都疑神疑鬼的,沒時間消沉。
 
所以,要不要過去?
 
這該不會又是個陷阱,然後有人正等著看好戲?
 
尼弗西瑟設計他的手段,可以說一點也不光明正大,連侍女自己脫了再賴他非禮都用得出來,甚至還可以過一陣子就再來一次,好像想看他會不會有不同的反應一樣……要不是他不會老的話,大概早就因為心臟負荷不住提早老化了。
 
偏偏又不能不來。強制約就是這麼討厭的東西。
 
而那邊,稜正好睡著,他那能發現來人的自信是在一般狀況下,西優席文根本是用藏匿身形的身法過來的,又怎麼可能驚醒一個熟睡中的人?
 
就算繼續在這裡掙扎,等一下還是得過去。
 
一面暗嘆自己倒楣,他一面認命地穿出花叢,來到桌子旁邊。
 
什麼都好,他安慰著自己。總比尼弗西瑟直接在這裡等他好。他最不想做的事情之一,就是跟尼弗西瑟面對面相處。
 
單是走過來發出的聲音就足以讓稜醒來了,在他火速撐起身子並發現對方距離自己這麼近時,確實也吃了一驚,而發覺來的人不是尼弗西瑟後,他花了兩秒才反應過來。
 
……果然我也被玩了。
 
要叫人來也不先講,真的是興趣有點惡劣啊。
 
兩個人目光對上後,彼此都不知道該說什麼。
 
稜想的是跟眼前的會面完全無關的事情。
 
這個人可以找來這裡,是不是陛下直接告訴他位子?對他這麼好?
 
西優席文則仔細觀察了眼前這個人一會兒,雖然面罩戴著看不到臉,但大致的輪廓跟那雙眼睛好像在哪裡看過似的。
 
一直沉默也太尷尬,稜決定先開口。
 
「國師大人,您好。」
 
很簡單的問候語,因為雖然見過兩次卻沒交談過,總要先認識吧。
 
……我見過你嗎?」
 
西優席文完全是抱持著疑惑發問,由於沒有經常露面,知道他是國師的人好像不多。
 
不過稜因為這個問題而臉部抽動了一下。
 
居.然.不.記.得!
 
給我記住,如果以後有機會不整你,我名字就倒過來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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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三
 
用了多少年的時間學習,
 
卻依舊缺乏的東西……
 
 
 

 

在若那西的區域切割建築形狀時,科里西亞充滿了煩躁。
 
沒有品味的造型實在考驗他的審美觀,他很想按照自己的水準修改若那西糟糕的構圖,但是到時候若那西一定又會吵鬧,要求他重新弄一個正確的出來。
 
而若那西沒品味歸沒品味,構圖畫得卻很詳細清楚,不是那種只有簡略線條的草稿,而是色彩豐富到濃艷的噁心彩圖,所以想找地方調整都沒辦法,因為一動了就跟設計圖不一樣了。
 
再怎麼樣,做得跟設計圖完全相同,他就無法挑剔哪裡不對的,畢竟圖是他畫的,顏色也完全比照,這樣還有意見他索性把這裡移為平地,看他喜歡哪一種。
 
這個工作很乏味又傷害眼睛跟心情。雖然他已經許久不曾在創造中投入情感了……他讓手與力量無機質地運作,冷漠創出一個又一個的生命與世界,也已經很久了。
 
那依然是他打發時間的娛樂,只是他已經不會迫不及待與興奮,他還是一直持續著,只不過不再新鮮,殘留的是單調與空洞。
 
因為熟練,即使沒有投入心血,成品還是很漂亮,他創造的手法日益精進,也只是讓每一個新的世界虛幻美麗,美得很不真實。
 
新的世界都是這個樣子。沒有醜陋的事物,唯有精心雕琢出來的精美──卻也虛假的東西。
 
即使變成這個樣子了,他也不在乎。
 
在銷毀過去創造的,他曾經喜愛的世界時,他也不覺得可惜。
 
上面總有些污點,他看了以後覺得粗糙的創造物,他可以決定讓它們消失,他就是有這個權力,而他也毫不保留地運行。
 
我錯了嗎?
 
這個問題,究竟是偶爾響起,還是常常響起?
 
「啊……
 
若那西形狀詭異的房屋蓋到一半,科里西亞突然感覺到一直記掛的氣息。
 
是他。是他回到神界了。
 
想要見面的念頭壓過一切,他拋下那張可笑的設計圖想立即趕過去,不過,移動的力量凝聚著,卻又因遲疑而散去。
 
對方一回來,他就這樣一刻也等不了地過去嗎?
 
這樣熱切的行為,讓他覺得會傷到自己的尊嚴,而對方什麼也不明白。
 
總是他去找他,總是他去找他。
 
他在沒有他的日子裡寂寞,但對方卻無動於衷。
 
發了訊息的邀請,對方也總是推三阻四。
 
「西羅納……
 
輕輕的呼喚出口後,他將纖細的手指屈起,壓在自己的唇上,阻絕聲音。
 
縱使想見,此刻他也無法說服自己去見。
 
而縱使不見,現在他也沒有替若那西蓋房子的心情了,於是他乾脆回到自己的區域,平復騷亂的心情。
 
若那西會不時來找他弄新房子,他自己也時常更改住所的模樣。
 
現在他的區域,滿是冰雪砌成的層層冰壁,走在上面宛如魔法,會現出無數幻影,只是自己的影子就算再多,寂寞依舊難免吧。
 
冬陽之神,冬陽之神。
 
他的胸中凝結了一片寒霜,怎就不見溫暖的太陽來融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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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之三 再一次相會-1
 
『嗯。他如果謙虛,大概是為了諷刺別人。』
 
 
 
什麼叫做命運啊?
 
就是那種抓在別人手上,玩得很高興,然後要你不得不認命的東西。
 
 
 

 

一年的時間成為天行使,一年的時間取得尼弗西瑟的信任,再花一年的時間,等待。
 
比原本國王給的時間早完成目標,卻比說好的時間多等了一年。
 
理由也很簡單,尼弗西瑟只給了他一句話就打發他了。
 
『噢,養在兒子那裡的那個漂亮玩具嗎?還沒教好,帶出來沒面子,再等等吧。』
 
尼弗西瑟給國師安的代名詞讓人覺得很不安。不安的理由是,不曉得在別人面前自己的代名詞會是什麼。
 
後來想一想倒也覺得沒什麼了,無論是什麼代名詞,總比他的本名來得好。
 
今年他十九歲了,國王對他的信任與欣賞,建立在他零失誤的任務完成率以及應用自如的各種手段,而國王答應他的事情,最近也終於有了著落。
 
但他也沒有樂觀抱持期待。
 
畢竟他心裡很清楚一件事情,尼弗西瑟會沒事找事做,絕對不是因為好心,而是因為無聊。
 
既然無聊,自然就是想找樂子了……也就是說,這些事情尼弗西瑟都會以給自己帶來娛樂為前提考量,那麼他被攪進去一起被玩的可能就很高了。
 
又能怎麼樣呢?就配合陛下的遊戲,成為遊戲的一部分吧──好歹是他自己要跳進來的,想開就沒事了。
 
相較之下,那個人大概就是想不開的類型吧……
 
 
 
「稜啊,進行之前,我想先弄清楚一件事。」
 
這天尼弗西瑟把他叫來,平淡地這麼說。
 
「陛下的問題,我一定坦承回答。」
 
稜的答覆也一貫的,一板一眼。
 
「那好。你對他抱持的興趣是哪一種?心態怎麼樣?說清楚一點。」
 
……
 
稜沉默了幾秒。
 
「我誠心請問您,有選項嗎?」
 
「還需要選項?」
 
尼弗西瑟有點不耐煩地皺眉。
 
「玩具、獵物、敵人、競爭對手、追求對象,玩弄、新鮮、好奇、想拉他一把還是想落井下石。」
 
……陛下您的分類真是井然有序,條條分明,充滿您的個人風格。」
 
「嗯哼。」
 
尼弗西瑟喜歡聽別人的讚美,不管是不是真心誠意。
 
「所以你的答案呢?」
 
「很抱歉,現在還不清楚,或許接觸了以後才能回答。」
 
「你好像在浪費我的時間啊。」
 
尼弗西瑟心情轉變也是很快的,看他馬上擺出冷眼,稜低下頭。
 
「不敢。」
 
「那麼,我隨便安排,你就不要有意見。」
 
「陛下做什麼安排,我都不會有意見。」
 
他很識相的。
 
想質疑尼弗西瑟?他可不是那些位高權重但是沒長腦袋,不曉得不管地位再高,只要國王一句話馬上就會全部完蛋的大臣。
 
他只不過是個小小的暗部使,跟國王鬥什麼?
 
「那就明天吧,下午在花園等。」
 
花園的哪裡啊?
 
稜正思考該怎麼改變語氣跟修辭問出這個問題時,尼弗西瑟就善良地補充了。
 
「種月藍花那裡。」
 
……於是,他還有半天的時間可以去查出花園裡哪裡種月藍花。
 
如果不巧有好幾處,他還得過濾出最可能的地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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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之二 西優席文-3
 
 
 
以他的體能,就算扛一個人,行動也不是問題,但尼弗西瑟只叫了他,王子也不給跟,到底想做什麼,他猜不出來。
 
果然是不夠老練吧,還需要磨磨。
 
尼弗西瑟要他幫忙止血一下,然後把人丟到床上去,接著詳端了他一陣子,然後要他拿掉面罩。
 
國王的命令他當然照辦。
 

 

瞧了他的臉後,尼弗西瑟露出了笑容,跟剛才的表情完全不同,是真的很高興的樣子。
 
「果然是我的稜啊,已經是影衛使了,倒是很努力,嗯?」
 
稜低了低頭,以調整後顯得正常的聲音回應。
 
「陛下的恩德我一直記在心中,所以努力不懈,以求有報答的一天。」
 
雖然站在尼弗西瑟的面前,他的心情有些激動,可是他受到的教育告訴他不要把這種情緒表露在外,很容易被人玩弄在掌心。
 
「噢。」
 
尼弗西瑟聽了他這番話,沒有表示出特別的感動。
 
「我記得有人剛進暗部的時候,不是這麼說的啊。」
 
……
 
事實證明,在以玩弄人為長的尼弗西瑟面前,即使他不表露情緒也沒有用。
 
「那番年少無知的發言,還請陛下諒解。」
 
他對尼弗西瑟抱持的心情是崇敬的,但,他也知道把柄給他抓到了,一定是吃不完兜著走。
 
「我的稜看起來功夫還沒到家。面對敵人怎麼可以心軟呢?該不會被那張臉迷住了吧?」
 
開什麼玩笑。
 
稜還不太習慣跟尼弗西瑟對答,只頓了一下,尼弗西瑟就當他認了。
 
「你也就算了,伊莫也這樣就不好了,想成大事就該視美色於無物,到底該怎麼教育呢……
 
我不是……稜在內心否認,尼弗西瑟當然是聽不到的。
 
「陛下打算怎麼處置……?」
 
他知道他沒有資格詢問,不過,他想知道那個人會怎麼樣。
 
心裡其實還是希望他不要死吧。
 
「先調教一下,再送去給伊莫,算給他一個交代吧。」
 
尼弗西瑟隨意回答了後,又含笑看了看他。
 
「產生興趣了?」
 
「是。」
 
稜的回答很簡單,簡單又直接。
 
有興趣是真的,既然有興趣又何必掩飾?
 
「嗯……
 
尼弗西瑟似乎挺欣賞他的坦率,目光瞧往別處思考了起來。
 
此刻這霸道的王,大概滿心都在想著要怎麼把人從兒子那裡塞到他這邊吧。
 
「無端給你獎勵,不合我的原則,而且你剛才還輸了。」
 
稜也料到事情不會這麼簡單,要是這麼簡單,他也不想領個活死人回去。
 
「獎勵當然是要留到有所表現的時候……
 
尼弗西瑟笑著,伸出兩根手指。
 
「兩年。兩年後,你若成為了天行使,我說的話還是算數,很多有趣的安排會等著你,如果沒有的話,到時候再看看吧。」
 
聽到那個「有趣的安排」,尤其還是從尼弗西瑟口中說出來的,任誰都會想打退堂鼓吧。
 
但稜沒有提出抗議,也沒有做出躊躇猶豫的樣子,他很乾脆點了頭。
 
「不會讓您失望的。」
 
「我最近一直很無聊,你既然答應了,就不要讓我白等。」
 
尼弗西瑟補充了一句威脅。
 
「不然,我就直接拉你到向歷殿去,讓你了解一下報恩的幾種方式。」
 
……
 
稜無語。
 
至於失去意識的西優席文,如果知道兩年後會被拖進「精采有趣」的日子裡,不知道會作何感想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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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二
 
修長的形體,分明的五官,為何我會感到懷念?
 
是不是很久很久以前,我們也曾經是那個樣子,只是所有人都已忘卻……
 
 
 
那個時候是多久以前呢?
 
無止盡的歲月下,又有誰會去計算時間。
 
 
 

 

『什麼顏色的頭髮好看?什麼樣子的臉孔美麗呢?』
 
研究著要放到新世界上的物種,科里西亞十分專注。漆黑一片的空間中飄浮著數個星體,那都是最初實驗創立的世界,現在正各自運行著。
 
進行著創造的工作時,他總是開心的,看著自己創造的東西發展成長,總是有種說不出的成就感跟樂趣。
 
他喜歡美的事物,因此他也盡量創造一些美麗的事物,在逐漸的實驗中體現藝術,讓漂亮的生物、建築充滿每一個新的世界。
 
下一個會更好、更美麗。他是抱持著這樣的信念創造的,每一個細節都聚精會神地揉捏,儘管成品不是十分滿意,但各個不同的個體依然各有各的模樣,顯現出他的用心。
 
『你已經很習慣用這個形體活動了啊。』
 
來到他身邊的帝德瓦,搭上他肩膀的動作還是有點生澀,畢竟他們化形到現在還沒有百年,忽然從能量體轉變過來,還是不太能習慣吧。
 
『做什麼,你動了我的肩膀,讓海洋的顏色深了一分,不好看了。』
 
醉心於工作中的科里西亞臉色一變,馬上唸了一句,要求完美的他不喜歡看見這種意外的瑕疵。
 
『不過是深了些,有時候一些預定外的事情也有其趣味在,大膽的用色也是一種藝術,不是嗎?』
 
帝德瓦看起來沒有多少歉意,科里西亞要求完美的吹毛求疵態度,大家都覺得沒有必要太配合,那只會讓自己疲憊罷了。
 
『你應該要賠我,而不是說這種話吧?』
 
看著顏色詭異的海洋,科里西亞秀麗的臉龐湧現不悅,他一向不太欣賞別人用開玩笑似的態度混過事情。
 
『你覺得我對色彩的敏感度好嗎?萬一我調整得更難看怎麼辦?』
 
帝德瓦就是這個樣子,看似什麼都漫不經心,也總愛來招惹他。
 
盯著那俊美莊嚴的容貌,黑色眼睛中的深邃,以及垂足的銀色髮絲,他其實也想過創造一個形貌與帝德瓦相同的生命,這並不難。
 
同伴們的外表都很漂亮,但還不到做不出來的地步,不同於他本身過人的美貌。
 
他一直很希望能有一個創造物能比他更美,只是至今他仍無法突破。
 
而面對帝德瓦的問題,科里西亞選擇轉過身不理他。
 
他感興趣的是手中正在成型的小世界,而不是這些早就互相看到膩的同伴們。
 
即使化形後的樣子還沒怎麼看熟,但就是同一個生命,氣息也相同,實在沒有多看幾眼的必要,除非對方有和他同等的美麗。
 
『科里西亞?科里西亞?』
 
叫了幾聲沒有回應後,帝德瓦曉得科里西亞又投入創造中了,至於是專心到聽不見外在的聲音還是故意忽略,他無法判斷。
 
如果想迫使他回應,大概又得搖搖他、碰碰他,可是這又會導致他的創造出差錯,然後又進而討厭自己……
 
雖然這樣離開很空虛,但是想了想,帝德瓦也只有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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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之二 西優席文-2
 
 
 
突如其來的命令,沒有讓稜慌亂,他只是冷靜思考著國王話中的意思。
 
是輸的那個不必留了,還是國師輸了就不必留了?
 
這兩種意思對他來說有很大的差別,要是前面那種就嚴重了,他可不想過來送個書,就倒這麼一個大楣。
 
反應比較大的是伊莫色斯,他聽了以後,立即急切地想阻止。

 


「父王,國師身上還有傷啊!」
 
有傷又怎麼樣,您以為他一個隨隨便便就能斃了天行使的傢伙,會打輸我這個影衛使嗎?
 
稜在內心白了伊莫色斯一眼,沒想到尼弗西瑟也接著說出跟他內心想法幾乎相同的話。
 
「有傷又如何?他根本是個連天行使都招架不住的危險人物,會連影衛使都打不過嗎?」
 
聽到尼弗西瑟以理所當然的口氣這麼說時,稜心中真是五味雜陳。
 
他果然是以這個人為目標學習的嗎?連論調都這麼相似。
 
反正無論怎麼看,都是他倒楣。
 
伊莫色斯像還想說什麼,可是又沒有辦法想出能說服尼弗西瑟的說詞,而西優席文從頭到尾都沒有動靜,彷彿也沒有聽到他們的對話。
 
「站起來。」
 
尼弗西瑟冷著臉說出這三個字,半跪在地上那人,頓時如同身體違背了意志一樣,被迫站起,接劍的動作也像是不由自主的,失去光芒的眼睛仍然沒有神采。
 
本來嘛,或許還可以用有和強者交手的機會來安慰自己,但看他這副求生意識都喪失了的樣子,稜也提不起半點興致了。
 
他有他的驕傲與尊嚴,即使對付的是傷患,而且並不想跟他打,他還是會全力以赴,以求勝利。
 
只是察言觀色是暗部使必修的一環,他所做的動作不能只為了自己,還得體察陛下的真意才行。
 
小王子眼中的著急很明顯,他不希望國師死,但是陛下呢?
 
從那發言的語氣,凝視人的目光,他很遺憾地發現,陛下的意思和小王子是相反的,他根本不想讓這個人活下來。
 
而陛下的意思,當然比王子的意思重要。
 
抽中腰間的細劍,他換上了臨戰的態度,對暗部使來說,各種普通兵器都是精通的,有人會選擇多練一些奇形兵器,他不是沒練,只是沒帶出來。
 
感覺到殺氣,西優席文反射性握緊了劍,神情卻仍茫然沒有動作。
 
也許他正想著的,是死了就能解脫了吧?
 
可是求生是生物的本能,當稜的劍掠過他肩頸時,他還是直覺迴避了。
 
攻出的劍勢一次快過一次,有時劈空,有時斬在劍上,看得出來西優席文對於使劍並不得心應手,反而有點縛手縛腳的,加上心不在焉,應付下來頗為辛苦。
 
原本身上就有的傷口滲出鮮血來,衣服上的血跡本就還沒乾涸,幾番動作下,冷汗直冒,柔順的黑髮也貼緊了他的臉頰,襯著那蒼白的臉看起來更加沒有血色。
 
不要纏鬥太久,給敵人一點仁慈,他應該還是做得到的,於是細劍忽然加快了速度,舞了一團令人眼光撩亂的劍光,所有的虛招中,唯一的實攻對準了對手的胸膛。
 
只要輕取那處破綻,他可以就這麼殺了這個完全沒有戰意的人。
 
可是──要不要手下留情?人沒有當場死的話,王子還是有求情的餘地,依照陛下對王子的寵愛,說不定……
 
這一下猶豫之間,他的劍偏了,刺進的地方是肩膀,而在他愣了一下還未拔劍的時間內,猛的一個冰涼的物體抵住了他的頸側。
 
是西優席文的劍。
 
到了這個地步,可以說是勝負已分,他一下子說不出話來。
 
因為一瞬間浮出的「自己的」想法,他違背了陛下的期待。
 
本來應該穩拿的勝利……
 
尼弗西瑟沉著臉還沒開口,忽聞「噹」的一聲,西優席文的劍脫離了他的手滑落地上,他本人也像脫力了一下軟倒下去,稜下意識扶住他的身體,才發現他已經昏倒了。
 
「既然贏了,那就留下來吧。」
 
不露情緒地說了這麼一句,尼弗西瑟從王座上站起。
 
「帶上他,跟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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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現一直忘記標BL......



章之二 西優席文
-1

 

『什……什麼?一見鍾情?搞錯了吧,這已經不是第一次見面了。真要一見鍾情也是他對我吧,我就是不懂謙虛,真是不好意思。』

 

 

 

 

從那雙空洞的眼睛裡,

 

 

他第一次起了一種……想要了解他,想要進入他的生命的衝動。

 

 

進入他的生命是為了拉他一把,還是與之沉淪?

 

 

或許兩種都不壞,他是真的不介意的。

 

 

 

 

 

斥是一個人回到暗部來的,他沒有跟著押著西優席文的同伴到正殿去見國王,因為他不想親眼看見判決。

 

他該做的事情已經做完了,心裡卻覺得不踏實……

 

但所有後悔的機會他都放棄了……

 

同伴啊,同伴。

 

比起暗部這些平時不說話的人,那個被他出賣,與他來自同樣的地方,什麼事情都告訴他的人,才更當得起這個名詞不是嗎?

 

可是他還是出賣他了。

 

即使知道這樣他幾乎是死定了,他還是出賣了他。

 

為了得到國王承諾他的自由……如今他的同伴命在旦夕,他要做的,卻是無情地收拾東西,回去故鄉。

 

從地面通往底下的通道中,迎面而來的人讓他頓住了腳步。

 

因為那個人看起來有話想對他說。

 

「你出賣他?」

 

站在他面前,身高比他矮了些的少年,質問他的口氣是凌厲的。

 

看不見面罩下的表情,卻讀得出眼神中的怒意。

 

「是。」

 

他不知道接下來對方會有什麼反應,而少年聞言,非常直接的──揚起手,甩了他一巴掌。

 

「卑鄙。」

 

斥沒有反駁。少年則在動手之後冷冷地說下去。

 

「你可以出賣他,把他對你的信任踐踏得一文不值,因為暗部使有義務完成陛下交付的任務,但你為什麼要讓他知道?你可以在大家要抓他的時候袖手旁觀,甚至加入動手,但你怎麼可以利用他對你的情感讓他束手就擒?」

 

他還是沒有回答,稜也不需要他的回答,只是想把想說的話說完而已。

 

「為了完成任務我也會不擇手段,但明明有別的選擇的情況下,我不齒你的做法,就算他再怎麼該死,好歹他當初只因為血緣就沒有殺你,而你卻親手送他去死。」

 

語畢,稜從他身邊快速側過,幾下起步就離開了通道。

 

斥神色黯然地待在原地待了一會兒,才往內走去。

 

這裡已經不是他能待的地方了吧。

 

儘管腳步沉重,他還是選擇離開,因為,做都做了。

 

 

 

假借送書的藉口進去,也太奇怪了,就算他真的把書拿來了……

 

進去又不能怎麼樣,他說不上話,也做不了什麼。

 

算是想了解狀況?

 

稜站在正殿外,正拿不定主意,然而,裡面的人幫他決定了。

 

一位天行使將他帶了進去,裡面的情況讓他搞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

 

國師如同失去了靈魂一樣半跪在地上,小王子的神情帶著不安,空氣中還殘留著魔法的氣息……

 

而他一直很想見到的國王陛下,此時正有點意外地看著他。

 

「你們說外面有人,結果也是暗部使?來做什麼的?」

 

尼弗西瑟的聲音一直都是這個樣子。淡淡的,卻隱含著無形的威嚴。

 

「父王……

 

伊莫色斯有點遲疑地看了稜一眼,然後開口解釋。

 

「原本我請他送書來,忘在離宮的書。」

 

「哦?」

 

尼弗西瑟發出了一點聲音,也不知道有沒有接受這個解釋。

 

「既然如此,乾脆來一點餘興節目吧。雖說強制約已經訂了,但不是人才,留下來也沒有用。」

 

說著,他似笑非笑地看著稜,隨口拋了個命令句。

 

「你們比試一下吧,如果輸了,也不必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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輪流貼輪流貼~
所以就讓大家知道一下暑假跟琉璃夢一起出的迴圈是什麼吧~




迴圈

 

Circle. Cycle. Recycle……

 

 

 

 

 

 

 

 

 

 

 

 

 

『你醒了。』

 

『唔?我……怎麼了嗎?』

 

『你只是沉睡了一段時間,也許還沒完全清醒,記得我是誰嗎?』

 

……你是……

 

 

 

 

 

 

 

 

 

 

 

 

 

 

 

 

 

 

也許你抹銷一個凡人、一個世界的存在,都只在彈指之間。

 

但是在那之後,你卻得花千千萬萬年來後悔……

 

 

 

 

 



 

 

 

 

 

 

之一

 

 

 

你說神啊……

 

 

 

一開始,是只有五個的……

 

 

 

 

 

 

 

 

 

凌駕於創造之界的神界,一直以來都只有六個「神明」。

 

 

 

對創造之界的生物來說,他們就是主掌脈動的神,而他們是超越物質界的生命,原貌應只是沒有形體的能量,只是因為新奇與有趣,才幻化出容貌實體。

 

 

 

創造之界是他們的遊樂場,儘管那些生物們多對他們極其崇敬,但他們所給予的力量或神蹟,常常也不過就是興之所致罷了。

 

 

 

本來便應當是如此的。

 

 

 

 

 

 

 

 

 

無邊的星界、無盡的宙空。

 

 

 

每當懸浮於創造之間,看著這自己一手打造出來的景象,他便是一陣感傷嘆息。

 

 

 

輕輕伸出手,讓燦亮的星光隨著緩緩釋出的力量流轉,科里西亞的心思,早已不知飄飛到了多遠的地方。

 

 

 

此刻,「他」又在哪裡,在做些什麼呢?

 

 

 

如果費點心思探尋,要找到他的位置自是不難,不過,科里西亞並沒有這麼做。

 

 

 

已經做過太多次了,就算他有無限的時間,還是會覺得厭煩。

 

 

 

他可以對所有的同伴冷傲,可以對所有他所創造的生命無情,沒有絲毫眷戀,貫徹他的驕傲,就如同他是個旁觀者或支配者……

 

 

 

但唯有「他」,硬是牽掛在他心上,丟也丟不掉,放也放不下。

 

 

 

只是……輕撫著胸口,他遲疑。

 

 

 

這裡應該是沒有心的。沒有人類說的,那種東西……

 

 

 

「科里西亞!」

 

 

 

當這清脆悅耳的聲音在空間內響起時,他已經收起了所有脆弱的神情,恢復為一貫的冷靜。

 

 

 

來到他的空間的少年神,總是喜歡擅闖他的地方,這種沒有禮貌的行為他也明示暗示過很多次不高興了,然而始終沒有效果。

 

 

 

「若那西,你又有什麼事情了?」

 

 

 

沉浸於思緒時被打斷,不是什麼愉快的事情,因此科里西亞的語氣有點不善。

 

 

 

「我構思了新住處的模樣,你幫我造吧!之前的粉紅宮殿看膩了,我要住新家。」

 

 

 

不同於稱號是創造之神的科里西亞,身為愛情之神的若那西擁有的能力比較少,所以有些事情總會來拜託他,通常事後也不會給什麼報酬。

 

 

 

「我很忙,沒空。」

 

 

 

科里西亞當然不會覺得若那西要造新屋是什麼重要的事,況且他不是他的僕人,沒有必要因為他的一句話就為他服務。

 

 

 

更主要的一點是,如果他拿來的構圖有藝術感也就算了,偏偏他每次想出來的建築都沒品味到極點。

 

 

 

「你哪裡像是很忙了?幫忙一下嘛!對你來說明明是舉手之勞!這麼沒有助人的精神,西羅納會討厭你的!」

 

 

 

聽見那個名字,就好像一根刺扎上來,讓他俊美無雙的臉孔一下子僵硬。

 

 

 

到底有多久沒看到他了呢?

 

 

 

從一個世界到另一個世界,他的足跡踏遍那些微不足道的星球,可就是吝於回來,把時間分給他一點。

 

 

 

他只是想要他的關注,想要他把視線從他創造出的事物上移開,看看創造出這些東西的他自己。

 

 

 

所以他總是為了這點也許算嫉妒的心情,任意銷毀他喜歡的那些地方。

 

 

 

他錯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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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之一 稜-2

 

 

 

 

 

 

暗部是沒有統一吃飯時間的,因為每個人的任務與習慣不同,要他們聚在一起吃飯太難,所以食物是發到各自的地方,大家有空、有心情時再吃。

 

 

也幸虧發下來的是乾糧,否則恐怕會發生多起食物腐壞的事件,而且多數集中在稜那裡。

 

 

全心專注於自己的事情上的他,在人際關係上少有進展。他不得罪人,也沒跟哪個人特別親近,對他來說,人只要看見臉的時候叫得出代號就好了,畢竟目前為止,他在意的只有兩個人,其中討厭的那個已經死了。

 

 

另外一個,就是他此生宣誓效忠的國王陛下。

 

成為影衛使後,他修練的步伐沒有因而緩下來,天行使才是他的目標,如果有一天他達到了那個程度,或許就可以休息了吧。

 

 

過去一起出任務的暗部使,都是他比較的對象,現在那些人已經沒有一個比得上他了,就連同為影衛使的斥也一樣。

 

 

想到斥,稜的情緒也出現了一點起伏。

 

 

並不是有什麼特殊交情,只是,關於那個人的事,都是斥告訴他的。

 

 

談起他的時候,斥的神情總是柔和又帶著一絲矛盾,像是憶起了故鄉,又像是掙扎著某些事情,有那樣複雜的情感讓他起了一點不知該怎麼說的感覺。

 

 

有故鄉可以回憶很好啊,哪像他,連個美好童年的記憶都沒有。

 

 

有事情可以猶豫掙扎也不錯啊,他不是想要煩惱,只是方向太過確定,有時候也會感到無聊。

 

 

回到這裡是第二天了,這兩天他都沒看到斥,所以這幾個月來那個人又怎麼樣了,他不曉得。

 

 

之所以會離開好幾個月,是因為他被委派到離宮去,保障小王子的安全,昨天才因為小王子回宮而跟著回來,像是有什麼事情正策劃著一樣,暗部的氣氛都變了,他敏感地察覺到了這點。

 

 

不過他也只是繼續自己單調的生活,沒日沒夜的修練,沒日沒夜地學習。

 

 

有的時候他也會想啊,那個人真讓人羨慕,連天行使都輕易死在他手下好幾個,這是什麼樣的實力呢?

 

 

那應該就是他渴望達到的境界吧?

 

 

只是……那麼強的一個人,又為什麼會在那個雪日,如同不想活了一般,帶著茫然的神情步到那結冰的湖畔?

 

 

就像是他那時候的心情……

 

 

 

 

 

 

由於小王子來信表示忘了一本書在離宮,他花了兩天的時間來回就為了取書,心裡覺得這真是整人。

 

 

雖然小王子那純真可愛的樣子完全看不出他有整人的細胞,不過這種無意間的整人才恐怖。

 

 

書是拿回來了,還得找個時間送過去,不約而訪很失禮,尤其對方的地位是他不能相比的,而在聯絡後,小王子表示今天陛下跟他在正殿有約,請他下午的時候把書送過去。

 

 

陛下也在的話,不知道會不會見到面?不知道還認不認得他呢?

 

 

稜承認心中有種期待,但這並不等於他會忽視今天暗部的異狀。

 

 

高階的暗部使去了一大半,同時不在最大的可能就是出同一個任務,什麼事情那麼大,要動用到這麼多高手?

 

 

他不解,所以詢問了留在暗部的一位天行使,對方給了他一個讓他錯愕的答案。

 

 

「都去圍捕國師了。」

 

 

「國師?需要用上這麼多的人嗎?」

 

 

斥告訴他的那些事情畢竟是私下說的,就算他知道那個人有那樣的實力,也不能表露出知道的樣子。

 

 

「有必要。你不知道吧,之前橫死的國師和暗部使都是他殺的,隱形的兇手根本不存在,兇手就是他自己。」

 

 

乍聽對方說出這樣的話,稜吃了一驚,但沒有讓驚訝浮上臉。

 

 

大家都知道了,當然不會是那個人自己說的。

 

 

所以就是……

 

 

「既然如此,應該很危險吧,還是擬定了什麼計畫,有把握不讓他逃脫?」

 

 

他順著對方的話發問,只是想知道詳情。

 

 

而後聽見的,他們採用的「計畫」,讓他先是睜大了眼,接著臉色逐漸陰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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